林銳背後一陣冰涼,除了雨水就是汗水,他成功矇混了進來。→剛才真是危險到了極點,不過他賭對了。如果哨兵發現他是企圖進入地下設施,一定會對他嚴加盤查。
所以他避開著兩個哨兵的視線,來的大門處的時候,沒有急於潛入地下設施,而是轉身裝作要往外走。哨兵不明所以,只當他是從地下工事出來的,從而避免了一次危險。林銳到現在的心都在跳,他的武器就藏在雨衣下,也幸虧夜間的光線不好,這兩個哨兵沒有太注意到他的異常。
林銳再次潛入了地下工事,發電機被摧毀,裡面的照明完全只能依靠應急照明燈,燈光顯得昏黃黯淡,因為這類應急照明使用的是蓄電池。蓄電池的電量有限,無法長時間保持充足的電量。所以光線很差,只能大致看清道路。
林銳按照自己的記憶,在通道內前進,他知道關押那兩個特工的大致位置,應該在右側拐角的另一端。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向前走,然後將耳朵貼在牆壁上仔細聽著前面的動靜。
前面隱隱有些聲音傳來,在地下設施之中,聲音傳播很明顯。這種方式可以幫助他判斷出目前的形勢。林銳聽得出那裡有人在踱步,還有人小聲交談。人數至少在十幾人以上。
「看來這就是那個守衛排了。」林銳的心中微微一動,他總算是沒有找錯,不過他剛想接近那裡,心中又暗暗一動,他感覺到這似乎有些太簡單了。
因為那個關押房間,似乎還是之前那兩個冒牌特工被帶離的房間。難道遇到了襲擊之後,K先生還會繼續讓這兩個俄羅斯特工待在原處?塗飛遠的心裡暗自感覺不太對勁。他立刻將頭盔上的夜視鏡放下,然後仔細觀察前面的拐角處。
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但林銳的心裡卻隱隱有著一種不安。也許這是一個陷阱,但是他卻又不能不闖進去。林銳走了幾步,然後探出頭,觀察了一下。那些士兵把守的地方像是一個地下工事之中的重要房間。有多重保險的大鐵門。
但是這一次,林銳沒敢混進去。因為這是一個作戰排,裡面的士兵幾乎個個熟識。他可不敢再繼續冒充中情局特工了,因為這裡的幾個中情局特工也許他們都認識。這種情況下想要混進去幾乎不可能。
但是如果要硬來呢?目前還不知道房間裡是不是關著那兩個俄羅斯間諜。
K先生老奸巨猾,也許這又是他的另一個陷阱。他極有可能是讓這些士兵在這裡做幌子,而實際上卻把人關在其他地方。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林銳猶豫了。對方有所防範,他知道這對自己來說,絕不是一個好消息。在情況不明之前,他絕不能妄動。林銳一個轉身,將自己藏身在了暗處,仔細等待著機會,順便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如果這兩個俄羅斯間諜還活著,那麼K先生一定會在他們身邊。在這種時候,K先生絕對不會再讓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也就是說,如果能夠鎖定K先生的位置,那麼就能找到那兩個俄羅斯間諜。
因為這兩個俄羅斯間諜,跟外面把守的這些美軍沒有關係,但是對K先生卻極為重要。林銳心中微微一動,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在地下工事的一個房間之內,捷波斯基看著K先生,冷笑道,「怎麼樣,凱文?我早就說過,別以為地處偏僻就沒人能夠找到。現在他們果然找上門來了,不知道你的人能夠頂多久?」
「情況還沒有你說得那麼糟,他們只是來了十幾個人而已。再說他們以為你們已經被除掉了,現在正在沒命地逃跑呢。我就不相信,他們還有膽子殺一個回馬槍。」K先生皺眉道。
「這話算是說給你自己聽著壯膽的麼?」捷波斯基搖頭道,「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你就不會一直守在我的身邊了。看來他們這次派來的人還頗為棘手,讓你都嚇出了一聲冷汗吧?」
「住口!」K先生衝上去一把抓住他,厲聲喝道,「為了你,我損失了好幾個手下。你如果再用這種嘲諷的口吻和我說話,我就……」
「你能怎麼樣,打我兩拳出氣?」捷波斯基冷笑道,「真的典型自以為是的美國佬。我早就警告過你了,我掌握著重要情報,俄羅斯方面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K先生看著他道,「最多再等兩天,我們會向外公布你的死訊。然後設法送你去其他地方。加上這次俄羅斯人的行動,會讓他們認為你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再去追殺一個死人。你需要的條件,我們也會接受,到時候,你總該把你掌握的情報掏出來了吧?」
「當然,這是交易。」捷波斯基低聲道,「不過我更關心的是,為什麼房間外面連守衛都沒有一個?你不是說幫我安排了一個排的守衛麼?」
K先生看了他一眼,「你說對了,不過他們並不在這裡,他們目前守在其他地方。根本沒有人知道你們在這裡,就連叢林貓部隊的長官也認為你們在他們的保護之下。」
「你還真是誰都不信任。」捷波斯基嘲諷道。
「都是做這一行的,我們誰都別笑誰了。」K先生冷笑道。「我把他們安排在了另一側。如果真的有人還能潛入基地刺殺你,那麼一定會以他們守著的房間為目標。因為誰都不會相信,如此守衛森嚴的地方,竟然會是一個空房間。」
「用一個排的特種部隊士兵作為誘餌,聽起來不錯。」捷波斯基嘆了一口氣道。「可是我們這裡呢?我的安全有誰來保護?」
「我會一直待在這裡,直到送你們離開。」K先生冷笑道,「不管是誰,想在我眼前要你的命,都不會太容易。」
「聽了這話,我好像安心多了。」捷波斯基嘲諷道。
「你最好識時務點,為了你們,我死了好幾個手下。我不會忘了這一點的。」K先生瞪著他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