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的轟鳴之中,O2的隊員們把懸吊在直升機下的瘋馬拽了上來。吧書69新他臉色蒼白,整條腿都已經被鮮血浸透了。「幫他處理一下傷口。」將岸低聲道。
「為什麼不救他們?」瘋馬低聲道。
「承重不夠了,你沒看到已經到了載重的臨界點,差點已經拉升不起來了麼?原本計劃兩架直升機撤離,現在全部集中在這一架的上面了。這種時候,你準備讓誰下去?無論誰下去,林銳都不會上來的。否則就不是他了。直升機本該起飛的,是趙建飛用自己的命,把你換回來的!」將岸冷靜地道。
直升機里一陣沉默,飛行員在匯報情況,「小鷹二號墜落,小鷹一號完成了營救,除兩名人員全部撤離……」
葉蓮娜一言不發,低著頭,終於失聲痛哭了起來。這個俄羅斯女狙擊手再也無法維持一貫的冷漠態度,哭得像一個孩子。
「別哭,他們會沒事的。他們……」將岸低聲道,但是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句話根本沒有一點可信度。他看著逐漸遠去的國家學院,心裡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悶得他透不過氣來。
林銳也在抬頭看著他們遠去,他甚至向著空中招了招手。
「這算是告別麼?」趙建飛低聲道,「我不是教過你,在任何時候都不放棄希望麼?」
「我沒有放棄希望。→」林銳查看了一下子彈低聲道,「我們從樓上索降下去,快速向西側移動。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逃進學院附近的森林。385畝的森林,足夠我們藏身。他們要搜索的話需要一定時間。」
「那還等什麼。SWAT特殊武裝戰術部隊也已經緊急出動了,再拖下去我們都沒有逃生的可能。」趙建飛翻身越過護欄,靠著一側架起槍,「我身上沒有繩索,你先下,我掩護。」
林銳點點頭,在樓頂的護欄上固定住尼龍繩索,抓著繩索快速索降。樓層的高度不大,但是在三樓的位置,他的繩索還是不夠了。他只能在牆上蹬了兩腳,依靠自身晃動的擺幅,雙手抓住了三樓的落水管,順著溜了下來。
「我到底了,你下來了吧。」林銳一邊低聲道,「小心點,繩子不到底。」
話剛說完趙建飛已經順著滑落了下來,就地一個翻滾卸力。「走!我們去西面!」趙建飛一邊走,一邊低聲道,「地形熟麼?」
「行動之前勘查過。」林銳點頭道,「那裡是一個模擬城鎮,用於聯調局特工進行仿真場景訓練的。」
「我們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通過,一旦超過這段時間。這個基地將會徹底關閉,到處警戒,我們插上翅膀也難飛。」趙建飛低聲道,「走!」
整個聯調局國家學院已經亂套了,林銳聽到大樓里槍聲不斷,他皺眉道,「也許我們可以想其他辦法離開。我身上有證件,短時間內他們無法確定真偽。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從國家學院出去。」
趙建飛一邊走一邊道,「絕對不行。」
「為什麼?」林銳皺眉道。
「因為你不了解這裡的防禦機制,剛才警報已經響了,整個基地會被封閉,在事件平息之前,絕對禁止出入。他們會對人員進行甄別。這裡是培訓聯邦特工的地方,他們都是審訊專家,幾個問題就能讓你徹底露餡。」趙建飛一邊走一邊道。「而且聯調局內部也不乏秘社的內應,否則秘社怎麼會安排這麼多人進來的?你的想法簡直是自投羅網。」
「那我們怎麼辦?」林銳低聲道。
「這個區域很大,尤其是模擬城鎮那邊,完全封鎖需要一點時間。而這點時間,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利用的。」趙建飛低聲道,「只要潛入了森林,這些聯邦特工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好吧。」林銳無法反駁,只能跟著趙建飛快速順著道路衝刺過去。
「柯本,你在麼?」林銳按著耳機道,「我們需要指引。」
「當然,我已經看到你們了。你們行進的路線是對的,我會通過無線通訊,指引你們避開聯調局的人。不過我現在有點忙,我在忙著刪除你們所有的記錄。雖然我們做了不少準備,但是依然有幾個隱藏的監控設備拍到了你們的影像,我必須在聯調局進行調查之前刪改這些監控資料,而且不能留下任何刪改的痕跡。」柯本回答道。
「明白了。」林銳跟著趙建飛快速向著西側撤離。
「嘿,你們兩個!」一隊武裝警衛從他們身邊跑過,大聲問他們,「警報是怎麼回事?」
因為林銳身上的穿著是聯調局SWAT特殊武裝戰術部隊的服裝,黑色的作戰服和面罩,背後的FBI字樣很明顯。所以那些武裝守衛沒有太懷疑他們,而是主動詢問他。
「你們沒有接到命令麼?教學樓方向發生槍戰。」林銳指著後面道。
「那你們去哪裡?」武裝警衛皺眉道。
「匡蒂科基地戒嚴了,我們去封鎖道路。」林銳沉聲道。
「走!」遠處教學樓的槍聲讓那個武裝警衛沒有太多想,帶著一個小隊快速沖了過去。林銳暗自捏了一把汗,招呼將岸繼續向前。他們很快到了那個模擬城鎮的位置。
這個只有一個街區長的小鎮就像好萊塢的一處拍攝場地:有外觀是五金用品店、酒店、餐館、酒吧、銀行的房屋,銀行門前還停著運鈔車。還有其他仿白宮的尖頂建築,基本上就是一個真的小鎮。原本是用於FBI特工進行模擬訓練的。
戰術村的這個部分完全再現了白宮方圓2公里的華盛頓街景,連街道名稱和門牌號碼都一樣。比起布景設置的表面用途,這些建築承擔著更重要的職能。有座八層建築其實是一座供反狙擊手練習射擊的「反擊塔」。
還有一個實戰演習用的模擬機場。不過那裡的飛機都是假的。一架總統印章和飛機舷梯還在的「空軍一號」的半截實體總是停在停機坪上,它旁邊的半截「海軍一號」總統專用直升機也一樣不能飛,都是用來訓練的。
走在空曠的這裡,林銳都有種毛骨悚然之感。而且,很快他的這種不好的預感得到了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