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9章 震後眩暈

  林銳靠在一處殘破的槍斃後面,他的右手之上,緊緊握著一把鋒利無比的格鬥匕首,厚厚鮮血肉塊和已經凝結成塊的紫色血漿從刀鋒之上緩緩滴下,如同饑渴的唾液正從注視獵物的猛獸口中垂涎欲滴一般掛在刀邊。Google搜索閱讀

  剛才的一次短兵相接之中,他來不及更換彈匣,只能用匕首殺死了一個僱傭兵。他靠在牆後慢慢蹲下身來,用左手在地上摸索一番,然後提起了武器,重新站了起來,更換了一個彈匣。

  他躲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而眼前的僱傭兵們已經開始慢慢從慌亂之中鎮定下來,他們也準備要開始行動了。他甚至能夠親身感受到前方兩軍對峙,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O2小隊並不準備坐以待斃,他絕不會放任這些僱傭兵全身而退。

  林銳回頭看了一眼隊裡的一個成員,這是B組的一個新人。至少幾分鐘之前他還算是新人。但是現在他已經是屍體了。他被一槍爆頭,就在林銳吼叫著讓他隱蔽的同時。一槍爆頭,很爽快的死亡。林銳不知道,這對這他來說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又或者是不幸之中的幸運。

  悲憤,暴怒,林銳注視著前面正在摸過來的三名僱傭兵戰士。他甚至能夠感覺到他們的肌肉在緊繃起來,他們已經隨時準備朝著這裡衝殺過來。林銳固守的這個點已經遭受了四次衝鋒,但都被他打退了。

  也許僱傭兵心中也已經明白,這是遇到高手了。即便是再次衝鋒,自己恐怕也是難逃一死,但是作為戰士的榮耀和自豪卻決不允許他們帶著膽怯和懦弱迎接死亡。是的,他們要竭盡全力來做這拼死無畏的最後一搏。

  這群崇尚勇氣的僱傭戰士。他們可以被殺死,但絕不能被嚇死。他們絕不允許一個同行來侮辱蔑視自己,他們發誓要將躲在掩體後面的林銳碎屍萬段。因為這個傢伙,他們已經付出了將近二十條人命。

  林銳打開了背包,將最後一組炸藥安裝在了那個被殺死的僱傭兵身下,並開啟了炸藥的引爆信號接收裝置。在幹完了所有自己份內的工作之後,他彎下身來撿起一把死去僱傭兵掉落地面的M4卡賓槍。

  雖然剩餘存彈量不足一半,但是林銳仍然把卡賓步槍背在身後。他在地上翻滾到了另一側,換了一個位置,舉槍穩穩地對準了距離他最近的僱傭兵們,只要那幾個人再次露頭,他就會扣動扳機,熾熱無比的子彈就會頓時將這個人的頭顱轟個粉碎。→

  不過那個幾個僱傭兵相當有經驗,他們仍然沒有輕舉妄動。林銳站起身來,左手拎著半塊磚頭扔了過去。那幾個本就緊張的僱傭兵警覺有東西落在身邊,猛然喊道,「手榴彈!」然後條件反射般從掩體後撲了出來。

  話音未落,領頭傭兵的頭顱就被林銳精確的三點射擊轟個粉碎,緊接傭兵毫無生氣的軀體重重地跌倒在地面之上,騰起了一片黃色的灰塵。

  剩餘的僱傭兵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端起武器開始瞄準林銳。但是一聲槍響,蘊含著巨大動能的狙擊槍子彈不偏不倚恰好命中這個傭兵的胸膛正中,這個高大的僱傭兵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手中自動步槍的子彈,也隨著他的身體失衡而直衝雲霄而去。

  憤怒至極的僱傭兵戰士們企圖重新舉槍射擊,但是還沒等他站穩身體,林銳就已經轉過槍口,連續的三發點射。命中擊打在這可憐傭兵的面門之上。一擊得手,林銳立刻低頭,一邊躲避著對面僱傭兵聯合組成的火網打擊,一邊按著耳機低聲道,「幹得好,我又欠你一個了。」

  「我說過,我會在你身後的。」葉蓮娜的聲音低聲道。

  林銳一邊笑著一邊喘息道,「我覺得,在現在說情話,可不是一個好選擇。」

  這時瘋馬和桑德羅撤到了他的身邊,槍炮和玫瑰也已經從側翼向他們這個位置靠攏。這次衝鋒僱傭兵在他們和瘋馬所組成的交叉火力面前,幾乎毫無生還的希望與可能,慌亂至極的僱傭兵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不堪一擊。

  林銳探出頭打爆了兩名僱傭兵的腦袋,正當他準備一鼓作氣幹掉最後一名僱傭兵之時,M16A1步槍卻不合時宜的彈藥耗盡。

  僅存的最後一名僱傭兵立刻朝著林銳開火,並且借著火力壓制疾速奔馳而去。而此刻桑德羅正在努力瞄準,企圖一槍打爆一名蜷縮在廢墟之後的僱傭兵的腦袋。看到林銳終於連發兩槍放倒了令人生惡的兩個衝鋒的僱傭兵,大聲警告道,「老大,注意七點方向!」說著他端起自動步槍對準那些僱傭兵一陣掃射起來。

  聽到警告的林銳猛地轉過身來。

  對面的那個傭兵全然不顧,繼續面對林銳飛馳而去,眼中滿是悲憤和狂怒,眼看這個僱傭兵,已然是衝到自己面前,林銳左手舉起手槍連發兩彈,將這個僱傭兵兩腿的膝蓋關節擊的粉碎。因為他知道手槍也許無法穿透對方的防彈衣。

  暴怒的僱傭兵翻滾著重重跌倒在地。

  林銳不慌不忙的為手槍換上了一支新彈夾,然後注視著桑德羅從自己的藏身之處跑了過來。

  已然是身負重傷的僱傭兵掙扎著想要重新站起,雖然他已經被O2的隊員完全擊倒,但他的意志還沒有徹底擊敗。直到發現自己的頑抗已經是徒勞無益之後,那個僱傭兵才停止了那無謂的掙扎與抵抗。

  「槍法不錯。」林銳轉過頭對桑德羅道。「多虧了你的提醒,要不然還真要吃點虧。」

  桑德羅走到的負傷倒地的僱傭兵的身邊,低頭注視著已經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對手,低聲道,「老大,我知道你不殺俘虜,但是這個怎麼處理?」

  「我們補給有限,不可能給他包紮。留他在這裡疼死,不如給他一個痛快。」林銳低聲道,「沒必要折騰他。」

  那個僱傭兵死灰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謝謝。」他顫抖著勉強道。

  「不必!」林銳的槍響了,僱傭兵沉重地栽倒在地上。林銳沒有去看,他只是覺得有血濺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和自己的血,是一樣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