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一拳擊暈了他挾持在身前的叛軍,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去,把喬許按倒在地,掄起拳就砸。
而另一頭趙建飛快速清理了剩下的叛軍,用槍指著那個叛軍頭目,厲聲喝道,「別動!」其實這句話有點多餘,叛軍頭目想動也有點力不從心了,極度的恐懼之下,他覺得自己邁動一步都困難。他上過戰場,殺過人。只是他從沒看到有人能把這種血腥屠殺提高的這樣的一種高度。
林銳和趙建飛,這兩個人極有默契的配合,和簡單而高效的殺戮技術,已經將單兵作戰的概念完全提升到了一種他不敢想的地步。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錯了,真的是大錯特錯,他應該在見到他們的第一時間之內,就立刻射殺的。根本不該留給他們這樣的反擊機會。
趙建飛揪住了叛軍頭目,狠狠地一個頂膝,撞得他的肋骨發出了駭人的碎裂身,「就憑你也敢動我的人!」趙建飛狠狠地啐了一口。扭頭對林銳道,「行了,抓緊時間把其他人撈上來。槍聲響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林銳這才鬆開了喬許,恨恨地從他身上站起來,扭頭跳進了河裡。幾個隊員都掙扎著游到岸邊,林銳用匕首割開了他們手腕上的尼龍手銬。伊萬上岸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喬許,把他從地上抓起來,發泄般地一陣亂拳。
喬許本就已經被林銳打得血肉模糊,哪裡還經得住伊萬這個強壯如牛的傢伙。等林銳把其他人救上來時,喬許已經被伊萬打得不成人形了。林銳連忙上去,保住伊萬,低聲喝道,「行了!他斷氣了,行了伊萬。我們還有工作要作!」
「他說得沒錯,槍聲已經驚動了附近的叛軍。伊萬,你和其他人抓緊時間清除路障。我和林銳守在這裡給你們爭取點時間。但是可能不會太久,全部行動起來!」趙建飛沉聲道。說完他頭一不回的一槍,把那個叛軍頭目擊斃了。這個人現在留著是累贅了。
路上的混凝土反坦克錐,又沉又笨。要清理這些東西也不太容易。不過伊萬這傢伙膀大腰圓,有的是力氣。其餘人也都各自幫忙把那些路障挪動到兩旁。剛剛清理到一半的時候,對面的叛軍已經聞訊趕來了。一小隊叛軍急急忙忙從路對面衝過來,趙建飛看了林銳一眼,咬著牙喝道,「打!」
兩人同時開火。林銳早就把檢查站的那挺機槍掉頭架設好了,面向不斷聚集過來的敵人,他毫不猶疑地掃射,用火力把他們壓制在一定的距離之外。而趙建飛將準星瞄準了最近的一個武裝分子。儘管他實際上還沒有直接的威脅,但道路另一側的叛軍卻占據了從側翼攻擊他們的理想地形,所以必須先幹掉。AK47滿彈匣的三十發子彈射出,七個叛軍先後倒地。
現在右面已經相當安全了,趙建飛給突擊步槍換上新彈匣,把注意力轉移到樹林間閃現的敵人。這隊叛軍現在已經接近了,相當接近。而且有些叛軍已經在開火攻擊了。趙建飛這次選擇先瞄準最遠的敵人,這樣就算其他人望風而逃,他也有把握一網打盡。
AK47接連不斷地噴吐著火舌。叛軍們驚叫著,哀號著,鮮血噴浦,密集的子彈將他們一舉擊斃,屍體沿著斜坡滾下。
目標悉數消滅,趙建飛很快重新裝填上子彈,關好保險,把武器背回身後。他跳出掩體,蹲到一塊露出地表的岩石之後,對著身後吼道,「媽的,你們的路障清除得怎麼樣了?我們快要頂不住了。」
他們確實快頂不住了,林銳的機槍雖然射速高,火力密集。但是子彈消耗也厲害,只是一分多鐘,子彈就已經射完了。就這樣他還是很有節制的沒有一直連射。叛軍們還在道路對面那裡徘徊,狡猾地在射程外繞圈,妄圖等他們從掩體中一現身就發起突襲。眼下他們的選擇是:要麼坐著不動,等來更多的叛軍部隊夾擊;要麼放棄這個藏身之所,試著溜走。
林銳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傻瓜,但是他也不能後退,因為後退了就會把正在清除路障的其他隊員暴露在槍口之下。於是他準備好突擊步槍,偷偷溜出檢查站的掩體。不但沒有後撤,反而向前沖了進去。一進入開闊地帶,他就一陣小跑,跨過地上散亂的屍體,蹲伏到一叢灌木下掩護自己。
他靠在灌木從中默數到三,然後就從衝出來,在一陣彈雨之中飛奔到另一處。用標準的跳蛙式前進,漸漸上坡。雖然還時刻提防著側翼的叛軍,但他確定自己已經擺脫了他們。
終於他順著土坡爬上了布滿低矮植物的坡頂,停下來現察前方的地形。他現在已經處於叛軍的上方了,下面的那些叛軍正依託著這個土坡在和趙建飛猛烈交火,完全沒有想到對面的那個機槍手已經潛行到了自己的頭頂上。林銳繼續向前靈活地移動,低姿匍匐在灌木叢中。
看著下面的叛軍,他輕輕摸出了一個手雷,拉開了保險卻沒有投擲,而是順著這個小土坡一路滾了下去。圓柱形的手雷滾下小土坡顯得毫不費力,而且叛軍的注意力都在另一側的趙建飛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顆手雷幾乎毫無聲息地滾到了腳邊上。
「轟!」在人員密集的區域,手雷的破片殺傷堪稱恐怖。林銳顧不得檢查自己所取得的戰果,一個翻身從土坡上園路折回。因為伊萬等人已經清除完了路障,趙建飛已經發出了全員撤離的信號。
等所有人員上車之後,秦奮坐進駕駛席,發動引擎,系好安全帶。引擎一陣怒吼,四個輪子捲起一片泥土。老式卡車加速沖向坡頂,輪子微微騰空飛起,又重重地落回地面。這破卡車,撒歡一樣地向前奔突。隊員們在車上開火掩護車輛前進。
林銳高速從一側跑過來,縱身一躍,雙臂攀住了卡車的護欄,被彭樂風一把拖上了車。他上車之後無力地癱坐在了那裡,連續的劇烈運動,讓他有些虛脫了。「操,總算是趕上了。」林銳喘息著苦笑道。
「歡迎上車。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趕。」伊萬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