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在過去,蛇眼和林肯趴在高處的煙囪上。幾條槽鋼,和幾塊木板搭建起來的簡易平台,在下方完全看不出來。
蛇眼趴在那裡一動不動,死死盯著下面。
林肯甚至有些佩服他,作為偵察兵,他對這些每天穿著偽裝服,用各種姿勢進行極度枯燥據槍練習的狙擊手並不陌生。要練成蛇眼這樣,不知道得花多長時間,用多少子彈。
蛇眼在射擊的時候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是兩隻眼睛都睜著,這讓林肯也感到奇怪:「誰教你這樣射擊的?你這樣瞄準的時候,睜開雙眼不會顯得彆扭麼?」
畢竟誰都知道,在瞄準射擊的時候如果兩隻眼睛都睜開,會因為兩隻眼睛的距離形成一個視差,如果因為這個差距的結果導致失誤,哪怕是最優秀的神槍手也會脫靶!
「沒誰教我,不過如果你想活得更久的話,最好這樣做。」蛇眼慢悠悠地說道,「你以為我為什麼叫蛇眼?」
他的理論是狙擊手如果是在2人戰鬥小組的情況下,輪流觀察當然沒什麼問題,可如果是單兵作戰的時候,誰也無法持久的用望遠鏡去觀察很久。而在射擊的時候左眼如果能夠正常工作,第一個好處是可以馬上確認戰果,第二個好處是能夠隨時留意周圍的環境,有任何的危險,都能夠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林肯聳聳肩,他無法理解這種理論,不過他知道蛇眼確實是最好的狙擊手。作為一個老兵,他明白要在一群人包圍圈之中擊斃一個遠在1000米外的目標有多難,但是他並不是第一次見蛇眼這樣做了。
他們在煙囪之上一趴就是個把小時,林肯終於在望遠鏡下發現了下面的動靜。「慶典要開始了,士兵們正在鼓掌,那些當官的要走上台了。注意點目標!我發現她了,帕爾米娜女士在右手的第三個。」
蛇眼調整著槍口低聲道,「我已經瞄準她了,不過這個角度不太好,她身邊的那個俄國胖子有點遮住她了。只要一點點的機會,我就能一槍轟碎這位女士的頭顱。」
蛇眼默默地調整著呼吸,使得自己的心跳處在一個非常平穩的頻率上。打開了瞄準鏡上的輔助鎖定系統,一陣滴滴滴的輕響,一枚白色的標籤出現在瞄準鏡之中,不管帕爾米娜怎麼移動,那枚標籤始終處於她的頭頂。
「OK,完成鎖定。」蛇眼通過耳機低聲道,「射擊目標鎖定,請求下達開火指令。」
很快傳來了將岸的回覆,「確認開火,擊斃目標,完畢。」
「指令確認,完畢。」蛇眼死死盯著瞄準鏡,手指在扳機上緩緩預壓,最後在下面的歡慶禮炮聲之中,他扣下了扳機。
穿著非常正式的帕爾米娜正在以非常官方的笑容侃侃而談,在慶典儀式上,回顧內衛部隊的歷史。陡然之間她的頭就像西瓜一樣爆裂,紅色的湯湯水水飛濺滿台,把她身邊的一個官員嚇得愣在了哪裡。會場一片大亂,隨即一旁的保鏢大吼著保護台上的官員。
「幹得漂亮!目標擊斃確認。」林肯忍不住低聲喝道。
蛇眼冷靜地收起槍枝,沉聲道,「撤離!」他把槍收起順著懸掛的尼龍繩,高速從煙囪上索降。
「主要目標清除完成。火力小組行動,儘量吸引對方注意,掩護撤離,撤離限定時間三分鐘。三分鐘之後在貨車會合!」將岸冷靜地下令。
周圍兩聲巨大的爆炸,幾乎同時升起了濃重的黑煙,一陣劇烈的槍聲,把這慶典會場弄得一踏糊塗。但是這些內務部部隊確實反應迅速。很快就有一群全副武裝帶著黑色頭套的武裝部位沖了出來。向爆炸的方向合攏。
因為禮炮的聲音遮掩住了槍聲,但是後來的爆炸聲音卻很明顯,這把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爆炸地點。將岸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臨時布置下這兩個爆炸點,其作用就是引開他們,為撤離提供充足的時間。
借著這個工夫,林肯和蛇眼已經撤出了廠房區,登上了貨櫃貨車。而貨車逛了一圈又接走了掩護他們的趙建飛和黑豹兩支火力組。由於他們的行動及時,這兩支火力組起到了迷惑的作用,並沒有和那些安全部隊發生任何交火。就直接撤出了危險區域。
「幹得太漂亮了!」趙建飛上車之後拍著蛇眼的腦袋道,「幹得好夥計!」
「別高興太早,我們只是完成了一部分計劃。清除目標只是一步,剩下來的是及早逃離這個地方。」將岸沉聲道,「最多五分鐘他們就會在城市外圍層層設卡,全城搜捕我們。」
「我們怎麼撤離?」黑豹古雷沉聲道。
「帶上這個頭罩。」將岸從後面拉過來一個很大的袋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黑色頭罩仍給他。
「老天,帶著這個跑路?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我們幹的麼?」蛇眼苦笑道。
將岸聳聳肩道,「光是頭罩肯定會被盯上,不過在穿上這個可就不一樣了。」他從袋子裡拿出軍服和頭盔。「先生們,歡迎加入俄羅斯內務部,現在你們又成新兵了。」
「這是內務部隊的服裝!」蛇眼眼神一亮,「怎麼弄到的?」
「只要有錢,沒有什麼是阿爾法弄不到的。全部換裝,把車開到前面的拐角處,再換乘軍車。然後我們就是執行任務追捕恐怖分子的內務部隊了。」將岸沉聲道。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要是遇到盤查怎麼辦?」趙建飛皺眉道。
「不會有什麼盤查,在到達出城檢查點之前,我們就會下車,步行通過檢查點。這種情況下,內務部的武裝部隊不會少。檢查點或許會攔截車輛,但是不會攔截一隊執勤士兵。」將岸回答道,「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求阿爾法提供我們和內務部同款武器的原因。」
「沒錯,要是一群內務部部隊士兵手裡拿著美式武器就成笑話了。」黑豹點點頭,「計劃不錯,可是我們步行通過之後呢?」
「通過檢查點之後,會有其他車輛接應我們。我和阿爾法商量好了,我們採用接力方式跳出包圍圈。他提供車輛幫助。具體的做法就是我們遇到檢查點之前就下車步行,走過檢查點之後,另外再派接應車輛帶我們去下一站。這就是接力。」將岸沉聲道,「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