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的線索

  陳鴻深雖然覺得她的話有些道理,卻還是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即使要教,咱們也該在自己能兜得住的事情上教啊,泥崗也說了,若是趙家真誣陷寶珠,陳家無論如何也保不住她啊!」

  「陳家保不住,我南家能保住!」南清菀好似用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

  南家是南清菀的娘家,也是當今的國公府,更是當朝皇后的娘家。

  陳鴻深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你為了寶珠要回國公府?」

  當初嫁給太子的人選本來是南清菀,但她不想一輩子在後宮那方小小的天地里,整日和別的女子為了個男人斗得你死我活的,便逃出了陳家。

  她的父親怕在外面有個三長兩短,便把太子妃的人選換成了她妹妹南清玉,得知太子妃換人後她已經和陳鴻深互生情愫了。

  南清菀知道妹妹從小就心儀太子,真心替她感到開心,便悄悄回去參加了她的婚禮。

  妹妹成婚後,她將自己和陳鴻深的事告訴了家人,父母卻嫌棄他只是個商人不同意兩人的婚事。

  他們希望自己可以嫁給世家公子,做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母,可世家公子大都妻妾成群,她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兩邊誰也不肯相讓,最後她不惜和父母決裂,才如願嫁給了陳鴻深。

  這麼些年來,他也沒讓自己失望,子女都這麼大了他依然守著當初的承諾。

  「作何這副表情?」南清菀故作輕鬆的說道,「你當初不就希望我能和家裡和好嗎,怎麼如今又不想了?」

  她知道夫君是心疼自己,她從小就是個驕傲的人,從不願意向誰低頭,若非如此也不會十幾年都沒有回過家。

  陳鴻深笑道:「能看到夫人和家人和好,我不知道多開心。」

  這些年他一直偷偷以自家夫人的名義給她家裡送東西,可她家裡從沒有過回音,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為難他的菀菀。

  「開心便好。」南清菀的眉眼柔和起來。

  當初兩人一起打拼的時候,他從沒提過讓自己和家人和好,直到事業小有成就的時候,才開始提讓她回家看看的事。

  父親還說他是想借著自己的身份往上爬,這老頭子精明了一輩子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你父親可不是看走眼了,只是他算計了一輩子人心,習慣將人往壞處想罷了。」陳鴻深仿佛能看懂她心裡的想法。

  南清菀驚訝得瞪大雙眼:「你如何得知我在想什麼?」

  陳鴻深故作深沉:「這可是我的秘密。」

  這些年兩人相處久了,南清菀隨便一個動作他都知道她想做什麼,如今也不過是隨意猜測了一番,不成想還蒙對了。

  「好你個老東西,跟我之間還有了秘密!」南清菀怒道。

  兩人這麼一打鬧,房間裡的氣氛比剛才好了不少,陳慕楠也不自覺牽起了嘴角。

  陳寶珠回房後一覺睡到了天亮。

  她被琥珀扶著,一臉睏倦地出了門。

  剛到府門口她便看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她打了個哈欠:「這不是我的馬車,是不是搞錯了?」

  不等琥珀說話,裡面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上車。」

  「周若塵?」陳寶珠的腦子瞬間便清醒了,「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周若塵打起帘子:「你確定要在這裡說?」

  陳寶珠看了一眼來往的路人,趕緊往馬車上爬。

  雖然她和周若塵之間的流言雖已經被趙子安的死掩蓋了,但若是被人看見他們倆在這裡聊天難保不會死灰復燃。

  「還是上去說吧。」她手腳並用,整個動作看上去非常滑稽。

  周若塵眼底浮現出一抹笑意,在陳寶珠抬頭的一瞬間剛好撞進她的眼裡。

  這男人一大早就笑這麼好看做什麼?

  她心虛地移開視線,一頭鑽進了馬車裡。

  周若塵的馬車雖不似她的那般寬敞,坐兩人卻也不會覺得擠,她在靠左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咱們現在去哪裡?」陳寶珠問。

  周若塵拎起旁邊的糕點盒子放到她面前,又給她倒了一杯茶,一套動作做得非常自然,仿佛已經做了千百次一般。

  「先吃點東西吧。」他聲音不似平時那般冷硬,「一會可有的你忙。」

  陳寶珠早上出門確實沒吃早點,她也懶得假客氣,拿起點心就往嘴裡塞。

  周若塵右手撐在矮几上,一邊看著她用早膳,一邊說道:「我的人昨天晚上去查了,錢浩文前些日子迷上了個花娘。」

  瞟了一眼陳寶珠的神色,發現她正吃得津津有味,周若塵忍不住彎起唇角:「有趣的是,那個花娘在錢浩文死的那天失蹤了。」

  「啪——」的一聲,陳寶珠手裡的糕點落在了地上。

  「你的意思是兇手是那個花娘?」她問。

  周若塵彎腰撿起她掉落在地的糕點,放在旁邊的矮几上:「不確定,我的人查過那花娘的身份,她之前和錢浩文完全不認識。」

  陳寶珠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哥哥的話,難道這個花娘是燒餅女兒的?

  「你讓人去查一下,有個因為誣告趙子安強搶民女的燒餅老闆,看一下他家中可還有什麼親人?」她突然直起身子。

  周若塵面露疑惑之色:「查這個做什麼?」

  他進京才三年,且趙家將那件事捂得極好,若不是哥哥偷聽到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周若塵不知道也正常,陳寶珠將趙子安看上燒餅老闆女兒的事,以及錢浩文嫁禍的事都說了出來。

  「聽說他們最後把趙子安強搶民女的事,全部嫁禍給了當時的京兆尹,或許是他的親人也說不定。」她喃喃道。

  趙子安和錢浩文的仇家雖多,但敢殺他的卻是鳳毛麟角,這兩人的家裡都沒什麼人了,屬於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真為了報仇能做出這樣的事,也很正常。

  「上一任京兆尹沈其安卻有一個女兒沈箏,當時他被判處斬刑,家中男子皆被流放,女子都進了教坊司。」周若塵思索了一番,才說道。

  「這麼說這個花娘可能是沈箏?」陳寶珠突然來了精神,「那咱們趕緊去查查沈箏,說不定能得到更多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