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人去搜!」周若塵將目光移到了仲帛衍身上。
「屬下領命。」
他立即帶著幾個人離開了。
「女眷那邊還要勞煩陳娘子和你的兩個丫鬟了。」周若塵看向了陳寶珠。
他目光溫柔,仿佛不是支使她去幹活,而是在說著什麼情話。
陳寶珠不爭氣的點點頭:「不勞煩……不勞煩……」
琥珀看著自家小姐的花痴樣,無奈地搖搖頭,又要做苦力了。
周丞相的侍衛帶了那麼多人去搜府,姑娘這邊就三個人。
溫府這麼大,哪怕只是搜女眷的住所,也不是個輕鬆的活。
三人走到女眷們的住處時,陳寶珠才後知後覺自己剛答應了什麼,她看著偌大的院子目瞪口呆。
自己怎麼就嘴賤答應周若塵來搜查女眷的住處了呢?
美色誤事啊!
「好大一股味道!」琥珀伸出手,用力地在鼻子前扇了扇。
「是有人用藥水化了噬心蠱的母蟲!」瑪瑙的眼睛亮了亮。
陳寶珠也感覺有一股味道直衝天靈蓋,她捏住了鼻子,一臉痛苦地看向了瑪瑙:「這味道也太難聞了,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緩解一下啊?」
瑪瑙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三粒紅色的藥丸,分別遞給了陳寶珠和琥珀。
「把這個吃下去,聞到的味道就是香的了。」她一邊說,一邊將最後一顆藥丸吞了進去。
陳寶珠和琥珀也將藥丸吞了進去,剛才那股臭味果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香。
「咱們只需要尋著這股清香味就能找到那蠱蟲的母蠱了。」瑪瑙指了指西邊的院子,「味道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陳寶珠徑直朝著西邊走了過去,兩個丫鬟趕緊跟了上去。
溫府如今住的是皇帝賞賜下來的宅院,裡面的景觀比起普通宅院要豪華得多,除了普通的山石景觀外,還有許多的珍稀植物。
這些植物都是其他國家上貢來的,在大魏花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陳寶珠邊走邊欣賞那些冬日裡都能開花的植物,心道怪不得太師和太傅不對付呢,太傅兩袖清風卻得了不少皇帝的賞賜。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故意的,太師府里有的東西,他都會找各種由頭賞給太傅府。
搞得兩個老頭一大把年紀了,還在朝堂上扯鬍子。
「姑娘,應該就是前面那個宅院了。」瑪瑙指了指她們的正前方。
陳寶珠抬眼望去,只見前面是個不算大的小院,院門口有兩個丫鬟守著。
「溫太傅讓我協助周丞相查老夫人中毒一事,我想請問一下這是誰的院子。」陳寶珠上前問道。
門口的丫鬟面色微紅,早就聽說陳家娘子在協助周丞相查案了,卻沒人說陳娘子長得這般貌美還溫柔。
她們當了這麼多年丫鬟,還沒有哪家的小姐對她們這般客氣過。
「回陳娘子,這是溫二郎的住處。」圓臉的丫鬟搶先答道。
旁邊那高瘦的丫鬟瞪了她一眼。
溫二郎是林月兒的夫君,這院子的女主人是她無疑了。
「多謝。」陳寶珠沖圓臉丫鬟點點頭,又看向了她旁邊那個高瘦一些的丫鬟,「你有問道一股奇怪的味道嗎?」
她身後的琥珀看得直皺眉,還雨露均沾上了!
得虧姑娘是個女子,這要是個男子不知會捕獲多少女子的芳心。
「聞到了。」高瘦丫鬟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剛才她們過來的時候,兩人面上並無異色啊。
陳寶珠疑惑道:「既如此,你們剛才為何好似沒有聞到的模樣?」
「二夫人剛說要把松月發賣了,就是因為她說院子裡有臭味。」高瘦丫鬟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圓臉丫鬟也跟著點頭:「松月還是她的陪嫁丫鬟,若換成我們這些人怕是連命都沒有了。」
這些丫鬟如此怕她,溫府的主子竟沒有一個知道的,究竟是她太會偽裝了還是她背後的人有實力?
陳寶珠決定先進去看看再說,她對門口的丫鬟說道:「你們進去通報一聲吧,就說我有事找她。」
圓臉丫鬟進去了沒多久就出來了:「陳娘子,二夫人請您進去。」
陳寶珠瞟了眼她臉上的巴掌印,扭頭問瑪瑙:「帶治外傷的藥了嗎?」
她是為了替自己傳話才被打的,林月兒如今這般暴躁怕也是害怕自己做的壞事被人發現。
瑪瑙從包里翻出個綠色的小瓷瓶遞了過去,那圓臉丫鬟面上露出驚喜的神情。
她伸手接過瓶子,又對陳寶珠說道:「陳娘子進去後定要注意些,二夫人她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
難道是她背後之人對她下手了?
那這噬心蠱的毒莫非是她背後之人下的?
陳寶珠沖她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了,才進了院子。
「剛才該問的話不是都問過了嗎?這會又過來顯擺你的官威嗎?」她一進門,林月兒就嘲諷道。
陳寶珠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才開口;「二夫人說笑了,我只是協助周丞相問你們幾句話罷了,那裡來的什麼官威?」
「看來你是想藉此機會攀上周丞相了?」林月兒冷哼一聲,「你一個沒人要的破鞋,不會真以為跟著周丞相查個祖母中毒的事,她就會娶你了吧?」
她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是想嫁給周若成,陳寶珠一時有些無語,她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跟她廢話了。
「你院子裡的怪味是怎麼回事?」她直接轉移了話題。
「怪味?」林月兒不解,「什麼怪味?」
陳寶珠抬眸看去,她眼底的疑惑並不是裝的,她竟真的一點也聞不到這股味道?
「你的鼻子可是聞不到味道?」她問道。
林月兒此時也顧不上什麼了,她身上有狐臭一直用香粉蓋著的,剛才松月說院子裡有怪味,她還以為那丫頭在諷刺自己。
如今陳寶珠也這麼說,難不成院子裡真的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她搖了搖頭:「我嗅覺一直很好。」
陳寶珠扭頭看向瑪瑙:「她為何聞不到這個味道?」
難道因為母蟲是她養的,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味道?
「你今天去了哪裡?」瑪瑙問林月兒。
林月兒有些不高興,一個丫鬟對自己竟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