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兩個男人看完了關於許悠被劫的最新報導後,其中一個男人關掉了電視,把遙控器砸在沙發上,怒極而笑:「這個女人,連這種藉口都能說出來,還敢不顧形象地當著那麼多的媒體記者示例表演,她不是出身名門,嫁入名門嗎?」
那個表現得很淡定的男人,淺淺地笑著:「你不要小看許悠,她看似低調溫和,其實是一盞不省油的燈。換成第二個女人,她敢在那麼多的記者面前實例表演鑽車窗嗎?」
怒極而笑的男人磨著牙笑道:「怪不得游少辰把她當成寶,這個女人過去太平淡,誰都沒有注意到她,今天我才知道,她不簡單。」
「都說了時機未到,讓你別動,你不相信,現在看到了吧?除了給大家添了點笑料,咱們什麼便宜都沒有討到,還打草驚蛇了,游少辰精明得很,他肯定能猜到是我們幹的,你做得滴水不漏,沒有留下證據給他們,可是沒有證據,就是他們自我保護的護盾,他們怎麼解釋,怎麼找藉口,誰能證明他們在撒謊?」
「我是低估了林如歌的心狠,我以為她會是一顆不錯的棋子,誰知道她不會做事,沒有把許悠送走,或者做出傷害許悠的事。不過這件事之後,她與游家的關係肯定會更僵,於我們來說還是有利的。」
「反正時機未到。」
淡定的男人端起了自己那杯咖啡,優雅地喝了起來,腦里飄過了許悠鑽車窗的鏡頭,嘴角又忍不住微彎,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笑許悠。」
「就是這個女人把這一幕拉上了!太不要臉了!」
一口咖啡入嘴差點吐出來,淡定的男人輕咳著,笑:「她現在的確不要臉。她做的事,你能做出來嗎?」
他對面的男人語塞。
他們都有身份有地位,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形象,哪肯在記者面前自毀形象。
「所以呀,老十,你現在連許悠都不如,就別想著對付游少辰了,游少辰不是你想對付就能對付得了的。」
「我就是不服氣,不甘心,他們都在撒謊。」
「你不服氣,不甘心,又能如何?人家的總裁夫人都說清楚一切是誤會了,至尊大酒店在本市的地位沒有受到半點的影響,而游少辰夫妻倆,一個因為抓搶匪而表現出正能量,為大家所贊,一個敢做敢當,不怕笑話,撒謊也撒得讓人生不了氣。現在他們夫妻倆就是全市的焦點,帶給游氏集團的是好處,不是壞事。我剛剛才得到的消息,本市第二大豪門都主動與游家建立業務關係。」
「六哥,我瞧著你的心情挺好的,咱們輸了,你還這麼開心。」
六哥呵呵地笑著,又優雅地喝了一杯咖啡,答著:「老十,記住,輸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這件事由你一手策劃,一手推進計劃的,成敗都是你的功勞。」
老十微微地漲紅了臉,咕噥幾句,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好半天,六哥才聽到了他說的話:「別讓大哥知道,大哥會劈死我的,也不要讓媛媛知道,她特別喜歡許雅,她要是知道我對許雅的妹妹下手,她找我一哭,我就麻煩了。」
「說你不如許悠,你看,你還真不如許悠,敢做不敢當。」
「六哥,你不要開口一個許悠,閉口一個許悠,人家許悠是游少辰的妻子!」老十惱羞成惱地低吼起來。
六哥被弟弟這樣吼了一句,依舊淡定得很,他和接管家族事業的老大是十兄弟中最為冷靜的。優雅地喝完了一杯咖啡後,六哥站了起來,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內坐下,身子往後一躺,笑睨著惱羞成惱的弟弟,笑道:「她挺有趣的,過去,我怎麼不知道她是個有趣的女人。」
「明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六哥,也就是明家的六少爺明煜,低低地笑著回答弟弟的問話:「對付敵人,就要抓住他的弱點,搶他的功,搶他的名,搶他的財富與地位,還有,搶他的女人!」
明十少:……
他永遠都捉摸不透他家六哥的心思。
「懶得理你,我走了。」
老十站起來,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明煜一直笑著目送惱羞成怒的弟弟離開。
靜坐兩分鐘後,他拿起自己的簽字筆,在一張紙上面,寫下了兩個字:許悠。
……
游家。
老太太的房裡,被緊急地叫回家裡的游少辰與許悠站在老太太面前,老太太老臉含威,眼神削著她老人家最偏愛的兩個小輩。
「小辰,到底是真的還是誤會?」
老太太瞪了兩個小輩足足有十分鐘之久,才說話。
游少辰迎視著老太太,溫沉地答著:「我不會拿悠悠的安全來開玩笑。這事是真的,但現在只能說是誤會。」
老太太明白現在的局勢,她沉吟片刻,再問:「你查到是誰做的嗎?」
「暫時還沒有,心裡倒是有答案,只是還沒有證據。」
「你指的是明家?」不愧是婆孫,老太太的猜測與游少辰相同,她甚至是想都不想,就直接說出了明家。
A市十大豪門,每一家都有自己的家族事業,十大豪門就等於十大集團,游家居首位。游許兩家又是世交,更結為姻親,一般人都不會去挑戰游家,因為一挑便是兩家,想去挑戰的人首先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是否能打敗游少辰。位居第四的明家,其家族事業涉獵的行業與游家相差無幾,他們與許家一樣,都沒有上市,保持著家族特色,而明面上兩家人還是和和氣氣的,事實上是面和心不和。
同行相忌。
兩家涉獵的行業相差無幾,競爭激小辰,自然而然就視對方為對手,你想我死,我想你亡的。
明家仗著有十子當家,是實力非常強大的。
稍知道商界風雲的人,心裡都清楚,能與游家抗衡的只有明家。
「奶奶覺得除了明家之外,還有誰對我們虎視眈眈的?」
老太太沉吟,片刻後,她把許悠拉到跟前,慈愛地拍著許悠的手,愛憐地說道:「悠悠,這次委屈你了。」說完,她又忍不住笑道:「你讓奶奶是又疼又笑呀。」
許悠紅了臉,她當時是智商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