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雨,我沒有得瑟。」許悠輕聲說道,她在游詩雨面前從來就沒有炫耀過,也沒有得瑟過。從她知道游詩雨對游少辰是男女之愛後,她對游詩雨有著的是同情,是憐惜。雖然游詩雨也做了一些對不起她的事,許悠都選擇了不怨不恨。最多就是防備著游詩雨,她其實是想和游詩雨真正地和平共處,把游詩雨當成小姑子,也希望游詩雨能把她當成大嫂,而不是為了做戲給大家看,才會叫她一聲大嫂。
游詩雨怨恨地瞪著許悠。
許悠輕嘆一聲後,勸著:「詩雨,我知道我說這些話,你是會更加的怨恨我的,但我還想說,為了你好。我希望你能放下對游少辰的那份愛,游少辰是你哥,你也別說你們倆沒有血緣關係,你叫他哥叫了二十幾年,他也一直當你是妹妹,在他的心裡,你就是妹妹,這種關係在你走進游家開始便定了下來,無法再改變。你如果放不下對游少辰的這份愛,只會苦了你自己。游少辰現在是我的丈夫,我對愛情對婚姻都要求專一,我不會允許游少辰有第二個女人。而游少辰對我的感情,你都知道的,我這不是炫耀,而是陳述事實,你說你還有希望嗎?」
游詩雨哼著:「不要說得那麼好聽,什麼為了我好,你就是害怕我搶回了大哥。只要沒有了你,只要我努力去爭搶,我就還有希望。我不放手,絕對不會放手的!」停頓了很長時間,游詩雨神色淒楚,痛苦地低喃著:「許悠,你以為我不想放手嗎?可我放不下。我對大哥的愛絕對比你深,愛了那麼多年,你教我如何去放手?我不是修傑哥,那麼偉大,寧願自己遠度重洋,背井離鄉,都要給你安靜寧和的生活,逼著自己放下對你的感情。他能做到,我做不到。」
喬修傑對許悠的感情,游詩雨是知道的。
為了阻止游少辰和許悠結婚,她還曾經去遊說喬修傑與游少辰爭奪許悠,可是她找錯了人。喬修傑是很愛許悠,他的愛卻很大度,只要許悠幸福,他願意放手。
現在許悠與游少辰過著幸福的生活,喬修傑卻遠走他鄉。
游詩雨做不到像喬修傑這樣,選擇成全。
她成全許悠,誰來成全她?
許悠笑了笑,灼灼地看著游詩雨,「詩雨,你住在游家大宅里,接觸游少辰的時間怎麼說都比我多一點,搶回他的機會也很多,可是這麼多年來,你搶回他了嗎?他不屬於你,不管你怎麼去爭搶,都沒有用的,不過是徒惹傷心罷了。何苦呢?你又不差,只要你肯,還是會有很多男人排著隊娶你的。」
「你想趕我出遊家嗎?」
游詩雨惡狠狠地瞪著許悠,「許悠,你好狠的心!」
許悠苦笑著:「詩雨,有時候不是凶就行的,你是不喜歡我,我還是相信你很了解我,我不會做那樣的事。」
游詩雨不語。
許悠不狠,但許悠也不弱。
她就是太低估許悠了。
以前大哥和許雅被湊成一對兒,許雅的強勢讓她對大哥的愛不敢有絲毫的流露。後來與大哥訂婚的人換成了許悠,她知道許悠心軟得很,便以為很容易對付。
現在她才知道,許悠不好對付。她雖然不會害人,也不會讓別人害她。
像大伯母下藥不讓她懷孕,她要是個沒用的人,只會害怕,只會對大哥哭訴,哪裡會配合著大哥找證據?找到證據了,她還堅決地站到大哥這一邊,在奶奶懲罰大伯母的時候,她半句求情的話都不說。從中便可以看出來,誰若加害她許悠,許悠都不會饒過他們。
該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詩雨,苦苦地追求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純粹就是找虐,世界那麼大,好男人那麼多,何不讓自己好過一點,放下一個不愛自己的,找一個愛自己的。」
游詩雨還是不說話。
其實道理她都懂的。
只是她愛得太深了,她無法讓自己放下那份感情,哪怕轉化為真正的兄妹情,她都無能為力。她的心根本就不受她控制呀,她只知道去愛,只知道想得到大哥,只知道是因為許悠,大哥才會對她越來越疏離,越來越冷漠的。
現在大哥看到她,視她如洪水猛獸,恨不得躲到天涯海角,永遠也不用看到她。
她痛,她苦,她怨,她恨,可她更愛。
閉了閉眼,游詩雨很想哭一場。
她做人咋做得這般的失敗!
明明近水樓台的人是她,卻無法先得月。
是命?
她不相信命。
她覺得是自己沒有在游少辰愛上許悠之前就向游少辰表白,是她缺少了那份追求愛情的勇氣。就算到了今天,知道她對游少辰是男女之情的人僅有游少辰和許悠。
「游少辰打算等你腳傷好給你安排相親。」
許悠輕輕地說著,「他不想讓你再這樣為情所困。」
聞言,游詩雨渾身一震。
大哥竟然要給她安排相親!
不想再讓她為情所困,所以就把她推給另外一個男人嗎?她的心在大哥的身上,就算她嫁了人,她也不會幸福的。一個男人娶到的妻子,妻子心裏面愛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男人,有幾個男人能忍受?他無法忍受,就不會疼她愛她,她還有什麼幸福可言?再說了,她也不想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來,別人都以為是她脾氣不好,才會沒有男人追求她,就算有追求的都是衝著游家財富而來。其實他們不知道,她是為了游少辰而拒絕任何男人的追求。
「我哥……真要那樣做嗎?」
游詩雨顫著聲音問,臉上一片的蒼白。
大哥對她真狠!
為了與許悠過著幸福的生活,為了不讓她再橫在他和許悠之間,竟然要把她往外推。
是,她終有一天要嫁人的,可大哥這樣做還是重重地傷了她的心。
「許悠,是不是你……」游詩雨很想惡劣地把過錯推到許悠的身上,可是話說到了一半,她就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