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兒女,他這個當爸的,不知道孩子的存在,錯過了孩子六年的成長歲月,以後孩子的每一天,他都要融進去,哪怕孩子牴觸他。他相信,只要他努力,孩子們還是會對他改觀的。再說了,他要讓江雨晴愛上他,私底下不相處,又怎能讓江雨晴愛上他呢?
歐陽俊怕江雨晴給他來電,不讓他去接她,他掛了電話後,立即關掉手機。這樣江雨晴怕讓他白跑一趟,就會乖乖地在家裡等著他。
挺腹黑的一個男人!
歐陽俊的預防還是有用的,江雨晴在他結束通話時,果真給他打回電話,不想讓他親自來接她,她只是他請的一個鐘點工呀,有這麼大牌的鐘點工嗎?上班還需要主人親自開車來接。
「對不起,你所拔打的電話已關機。」傳來了系統機械的聲音,江雨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麼關機了?」想了想,她自語著:「狡猾的男人。」
不想讓歐陽俊前來接送,但歐陽俊已經出門了,他又故意關掉了手機,江雨晴不想讓歐陽俊大清地趕來接她,還撲了個空,無奈地在家裡等著歐陽俊的到來。
江念念走出房間,便看到媽媽坐在廳里發呆,她揉著眼睛走過來,問著早安:「媽,早。」
雨晴看到是女兒,便笑著拉過女兒,摟了一把,又在女兒俏麗可愛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應著:「念念,早。」
念念也在雨晴的臉上親了一口。
「不睡了?」雨晴輕摸著女兒的小臉,溫聲問著,見女兒點頭,她又溫聲說道:「那就回房裡換衣服,一會兒跟著媽去歐陽叔叔家裡做事,不過你和哥哥不能調皮搗蛋。等媽媽忙完了,媽媽就帶你和哥哥去動物園看真正的老虎。」
雨晴工作上的事也沒有瞞著孩子,孩子們都知道她晚上沒有再去酒吧推銷酒,是因為壞叔叔另外給了母親一份工作,讓母親晚上有時間陪著他們,不用像以前那樣,深更半夜才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母親累,他們也心疼。
只恨自己還太小,無法去賺錢減輕母親的壓力。
「媽,壞叔叔會不會挖著坑讓我們跳?」江念念聽到母親說要帶著她和哥哥去做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歐陽俊會不會在家裡挖著陷阱讓他們跳,然後有藉口再欺負他們。
例如,坑錢。
兄妹倆坑過歐陽俊的錢,哪怕雨晴把錢還給了歐陽俊,兄妹倆還是防著歐陽俊找機會「報仇」。
不得不說生活逼著這對兄妹倆的心智比同齡孩子要成熟很多,想到別人想不到的事情。
雨晴笑著幫女兒梳順著頭髮,替歐陽俊說著好話,「念念,歐陽叔叔本性並不壞的,過去的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記恨著,那樣也會活得很累。再說了,在公司里,他是媽媽的上司,在公司外,他還是媽媽的老闆。」
念念懂事地點頭,「媽,我明白了,咱們要忍著,然後把壞叔叔的錢都挖過來,變成我們的錢。」
雨晴好笑地點頭,「可以這樣說。不要再叫壞叔叔,那是沒有禮貌的。快回房裡換衣服吧,歐陽叔叔一會兒來接我們,別讓人家久等了。」
念念在雨晴的催促下轉身回房裡,聽到母親最後一句話時,她又停下來,好奇地扭頭問著母親:「媽,歐陽叔叔為什麼要接我們?他變得那麼好心,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是不是有陰謀?」再聰明的孩子,畢竟還是只有六歲,大人的心思,並非能完全摸透。
江雨晴的笑容僵了僵,沒有把她的猜測告訴女兒,只是答著:「歐陽叔叔是覺得以前對我們太過份,現在向我們道歉。天氣冷,天色也還黑著,他擔心我們冷著,所以就好心來接我們了。」
念念半信半疑的,沒有再問下去,回房裡換衣服,順便叫醒了江浩宇。
兄妹倆換過衣服,洗刷完畢,歐陽俊就在外面敲著門了。
江浩宇去開的門,門開時,他小小的身子還擋在門口中間,那雙越看越像歐陽俊的眼睛,冷冷地仰視著歐陽俊,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森冷眼神讓歐陽俊心驚。瞪了他足足一分鐘,江浩宇的臉上才換上了淡冷,眼裡的森冷也消失不見,恢復往常的狡黠,淡冷地對歐陽俊說道:「叔叔,早。」
歐陽俊笑著回應他:「早。」
江浩宇扭頭對屋裡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叫著:「媽,念念,可以出門了嗎?」
「好了。總特助,太麻煩了,其實真沒事的。」雨晴拉著女兒走過來,說著客氣話。
歐陽俊彎腰就想抱起念念,念念卻避開了他的雙手,不讓他抱,他只得訕笑兩聲站直了身子,看著雨晴鎖上租房的門。
雨晴帶著一對兒女下樓去,歐陽俊想牽著孩子的手,兄妹倆都是臉上揚著天真的笑,卻避開著他的大手,拒絕讓他牽著走。
對他的防備之心重得很。
上了車,歐陽俊都還能感受到來自車后座的兩道緊盯著他的視線。
唉,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兒女才會御下對他的防備之心。
他指天發誓,他真的是好心,並沒有半點惡意的。
他就是心疼雨晴騎著電動車會冷著,就是想陪陪兩個孩子,就這麼簡單而已。
孩子們把他想成了大灰狼,兒子剛才森冷的瞪視,帶著明顯的警告,警告他別耍花招,否則對他不客氣。
歐陽俊想笑的同時又泛過澀意。
後悔當初心情不好,撞上江家母子的時候,態度太差,給孩子們留下了不好的第一印象。
現在他做什麼,孩子們都會當著他不懷好意的。
「冷不冷,要不要開暖氣?」
歐陽俊溫聲問著副駕駛座上的雨晴,還扭頭看了一眼車后座的孩子。
「今天的溫度是十五度,叔叔說冷不冷?」
江浩宇皮笑肉不笑地反問著歐陽俊一句,諷刺著歐陽俊問了白痴的話。
歐陽俊立即開了車上的暖氣,好脾氣地應著:「是呀,今天真冷,數天前穿一件稍厚一點的長袖衫就行了,今天卻降到了十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