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路過,想上來看看君總。」
葉微微就與君墨住在同一個公寓區里,卻說路過。
許雅在心裡鄙夷著情敵的藉口。
「君總今天怎麼不回公司?」
君墨臉色一沉,口吻變得幾分凌厲:「需要向你報備嗎?」
葉微微心裡一驚,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訕笑著:「君總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微微,你平時拍戲很累,這兩天有點空檔,好好地休息休息吧。」
君墨打斷了葉微微的解釋,隱晦地下起了逐客令。
聽出君墨在下著逐客令,葉微微懊惱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惹著這位看著很斯文,似是平易近人,其實狠起來相當無情的老總,不敢再久留,便笑著站起來,朝許雅點點頭,歉意地說道:「許小姐,我最近拍戲很累,也就是這兩天才有點空檔,得休息休息,我先告辭了,改天有空請許小姐吃飯。」
說著,她又向君墨說再見。
出於主人的禮貌,君墨送著葉微微出門。
「君總,晚上我能與你一起吃個飯嗎?」在門口,葉微微柔聲問著,聲音很輕,剛好又能讓許雅聽見。
「改天吧。」
君墨不溫不冷地應著,末了又說一句;「小雅的腳扭傷了,行動不便。」
等於是告訴葉微微,他今天晚上不會與她吃飯,是因為許雅扭傷了腳,他要照顧許雅,否則他就會答應葉微微的請求。
葉微微心情頓時大好。
覺得自己還有很大的機會。
許雅這位青梅竹馬,或許並不真的是青梅竹馬。許雅對君墨的感情,葉微微瞧得出來,君墨對許雅的態度莫測高深,似有情,又似無情,但不管怎樣,只要她還有機會,她就不會放棄。
葉微微體貼地應著:「那改天再約君總。」
「嗯。」
君墨嗯了一聲,與葉微微道別,目送著葉微微進了電梯,他才關上門回到屋裡。
許雅看著他。
「君墨。」
「我說過微微不是我的女人。」
不等許雅說完話,君墨就強調了一句。
再多的話,因他一句強調而咽回肚裡去。
許雅舒服地靠進沙發里,順手抄起了剛才她削給君墨吃的蘋果,啃起蘋果來。君墨刺她一句:「也不知道是誰吃蘋果不喜歡吃皮的!」明明就是她,她卻說是他。
她與葉微微的對話,他在廚房裡都聽見了。
她對他的獨占欲,她的強勢,她的一字一句都帶給他一道春風,吹拂著他的心田,這本是他該避開的,他卻帶著矛盾的心理接受了,任那道春風吹拂他的臉面,吹拂他的心湖,蕩漾起波浪,一層一層的漣漪往外漫延,直到漫延至整個湖面。
但一想到她的身份,想到游家長輩對她的認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君墨又在心裡長嘆一聲。
許雅,我該拿你怎麼辦?
「你的喜好,我怎麼可能告訴她!」許雅哼著。
君墨想說什麼,瞟她一眼後,終是什麼都不再說。
啃完了蘋果,許雅忍不住望向窗外說了一句:「君墨,我有很多天沒有出去了。」
自從扭傷腳後,她就一直呆在他的小公寓裡。
「活該!」
想聽到好聽的話,那是做夢。許雅也不奢望著,要是現在能從君墨嘴裡聽到好聽的話,她會以為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君墨。
呶呶嘴,許雅嘀咕一句:「如果是悠悠扭傷了腳,她說一句想出去,游少辰那傢伙保證會馬上給她準備輪椅,親自推著悠悠出去走走。」
「你不是悠悠,我也不是游少辰!」
君墨冷冷地駁著她的嘀咕。
「要是後悔跑了,現在回去,以游家長輩對你的喜愛,他們會原諒你的任性,讓你回歸到你原來的位置,游少辰不愛你,但他也不會虧待你。」
「君墨!」
許雅怒瞪著他。
君墨迎著她的瞪視,冷笑著:「我說的不是實話嗎?」她都知道游少辰體貼,游少辰好,幹嘛還要纏著他!
隱隱地,君墨是在吃游少辰的醋。
許雅對他的感情,他知道,但許雅與游少辰的友情,他也知道,明知道他們兩個人原來沒有愛情存在,他還是很在意許雅對游少辰的欣賞。
「是實話!」許雅磨著牙應他一句,恨極他對她的無情。
最好,他一直這樣子對她,否則有一天她翻身做主人,有他受的!
嗯,君主報「仇」,十年都未晚!
君墨走開,走回他自己的房裡,關上了房門,在裡面做什麼,許雅不知道,她被君墨的實話氣得差點內傷。
他明明知道她愛的是他,卻那樣說她……
君墨在房裡一直不出來,許雅也沒有去打擾他,在廳里看看電視,她無聊,乾脆靠在沙發上夢周公去。
自己選擇的男人,選擇的路,再苦再困難,她都要走下去。
她相信水滴石穿,她相信君墨對她絕對不是一點情都沒有,她相信他日她能成功地娶,哦,是嫁給君墨為妻!
傍晚四點半後,太陽變得更加的軟綿綿,此時的太陽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外面的熱浪也不及正午濃小辰,適宜外出走走。
「鈴鈴鈴……」
門鈴聲響起,驚醒了在沙發上夢周公的許雅,不等房裡的君墨出來,她就跳著去開門,以為又是情敵殺上門來,誰知道開門便看到一輛嶄新的空輪椅,有個男人推著輪椅站在那裡,看到她開門,那個男人沖她客氣地點頭,問著:「請問這是君墨先生的家嗎?他要的輪椅,我給他送來了。」
許雅愣住了。
「多少錢?」
君墨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接著他的大手越過她的身邊,從那個男人的手裡接過了送貨單,看過之後,又親自把輪椅檢查一遍,確定貨物的質量後,他才簽收,付款。
那個男人走後,君墨扭身又回屋裡去,並沒有推那輛輪椅進屋。
很快地,他又走了出來,手裡多了一頂女性太陽帽,把太陽帽往許雅的頭上一戴,就扶著還在發愣的許雅坐到新買的輪椅上,他轉身鎖上了門,推著還在傻愣的許雅朝電梯口走去。
許雅很想笑,卻又怕自己的笑會讓君墨惱羞成怒,乾脆裝傻,什麼都不說,任君墨把她推進了電梯裡,默默地帶著她出去走走。
這個嘴硬心軟的傢伙!
讓她越陷越深!
卻又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