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沒有大庭廣眾之下,你們放心親

  護國公點頭:「除了她,沒別人。自從二皇子出事,她就瘋了。表面看著還人模人樣的,實際上時不時就抽風。不能以正常人的心思揣摩她。」

  任棲梧對護國公這評價十分佩服,皇后好歹也是一國之母!但在護國公這裡,就是個瘋子。

  周翊然欲言又止,到底沒有把「二皇子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這話問出口。

  林曉曉端了歸芪肉粥來,護國公接過來,直接幾口喝了,站起身來說:「很晚了,你們早些休息。我這就回去了。」

  周翊然和任棲梧趕緊送到門口。周翊然叮囑道:「梧兒將雲景澈帶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就沒去打擾母親。還請父親幫忙解釋一二。」

  護國公皺眉,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周喆和孫兆清正在游湖。畫舫上歌女、舞女在賣力地表演,甚至還想湊過來近身伺候。周喆只當孫兆清是替孫婉如考察他的品行,即便已經喝得微醺,依舊對所有靠近的女子如臨大敵。孫兆清有一搭沒一搭地還在跟他說著話。

  「聽說你祖父特別看重你母親,你這般與她為難,等婉如嫁過去……」孫兆清欲言又止,就是一副為妹妹十分擔憂的模樣。

  周喆擺擺手,並不是實在在意:「大哥放心。母親這人雖然脾氣不怎麼樣,但只要不惹到她,她一般不與人為難。婉如那般善良溫婉,說不定能與她相處得很好。」

  孫兆清冷笑,卻依舊不動聲色地說:「你說得對。但我覺得,你之前退婚,打著婉如的名義,恐怕已經讓你母親誤會了。還是得想法子解開她們之間的誤會,增進一下她們之間的感情,才是正途。」

  周喆聽了連連點頭:「大哥你說得太對了。我們護國公府上下和諧。要是母親和婉如之間存了嫌隙,始終是不好的。」

  他們兩人正說著,突然有一個小船靠近,船上的蔣忠在夜色中衝著畫舫問道:「敢問,我們府上大公子,可是在畫舫之上?」

  周喆一個激靈!酒瞬間醒了。他緊張地探頭去看。蔣忠直直地杵在夜色中,那麼顯眼。他以為,今天孫兆清約他,他就能逃過一劫。而且,一直到晚上,蔣忠也沒來打擾他們。他今天這關已經過去,沒想到這麼晚了,他還是來了。

  蔣忠看到周喆,立刻一拱手道:「大公子,現在已經很晚了,如果再不去,今日的恐怕要耽擱了。」

  周喆苦著一張臉跟孫兆清告退。孫兆清最終還是沒忍住,涼涼地嘲諷了一句:「這就是你說的,不與人為難?」

  周喆無奈嘆氣:「是我處理得不好。」

  望著周喆遠去的背影,孫兆清總覺得有些古怪。周喆對任棲梧的態度,怎麼看都有些不那麼對勁兒。任棲梧對周喆的處罰那真不是一般的重,簡直就是將他的臉踩在地上磋磨,他為什麼還要為這樣的女人說好話?難道,因為近距離相處,他發現了她的好?後悔那般對她了?

  他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本來那個女人就已經擋了婉如的道了,現如今要是再把周喆的心帶偏了,婉如日後還能有好日過嗎?孫兆清想了想,轉頭吩咐畫舫靠岸。

  孫兆清將今日從周喆這裡的打聽到的消息全部都送進了宮,又傳了幾份消息出去。

  他身邊的小廝有些不解:「咱們不是要對付世子夫人嗎?怎麼轉而對付起世子來?」

  孫兆清端著茶碗閒閒地抿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地說:「你是不是忘了,與他們的婚書一同備案的是什麼。」

  小廝立刻明白過來,趕緊拍馬屁:「和離書!河裡無水養不住魚。只要周世子沒了,她這個世子夫人,肯定不會守著。主子這招,才是實實在在地釜底抽薪。高,實在高!」

  孫兆清嘆了口氣:「實在是周喆那個小子,扶不起來。」

  小廝更諂媚了:「到時候,他必定依賴主子,再等那老的一蹬腿,護國公府就實實在在在主子您手裡了。」

  孫兆清擺擺手,故做謙虛:「你說的這些,還早著呢,八字還沒一撇。」

  小廝哪裡肯停,繼續再接再厲:「主子您就是太謙虛了,那不是遲早的事兒嗎?」

  第二天一大早,任棲梧在周翊然的陪同下,來到正院給護國公夫人請安。護國公夫人有些歉疚地看著任棲梧,想著說將中饋再給她的事兒,又見她確實一臉疲憊,就讓他們趕緊回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任棲梧有些好奇地看著周翊然:「父親到底跟母親說什麼了?怎麼感覺她對我的態度又非常好了。」

  周翊然無奈地嘆了口氣:「母親本來就不是不喜歡你。她只是,心裡太苦了,沒處訴說,也沒法表達,這才挑了你這個軟柿子捏了捏。」

  任棲梧皺眉:「我可不是軟柿子。」

  她只是不在乎掌不掌中饋這種事兒。她在護國公府中的威望,也不是靠掌中饋這種事來立起來的。

  周翊然立刻明白過來她是什麼意思,笑得差點兒沒繃住:「對,你不是軟柿子,你是咱們府里最厚的鐵板。誰也不敢過來踢你試試。是你為了我,才縱著母親鬧脾氣。我都明白的。」

  任棲梧斜了他一眼:「傻樂什麼,本來就是。」

  周翊然一把抱住任棲梧的腰,一臉歡喜地將她一下子抱了起來:「我當然是太高了。卿卿心裡有我。」

  任棲梧被嚇了一跳,趕緊拍著他的胳膊嚴厲地說:「趕緊將我放下來。你多大的人了,自己身子什麼鬼樣子自己不清楚嗎?別胡來!」

  周翊然不得不輕輕將任棲梧放了下來,但還是沒捨得撒開手,就抱著她的姿勢,快速低頭,在她臉上啄了一下。

  任棲梧的臉「騰」地紅了,推了推周翊然,聲音里微微帶了點兒惱意:「你真是越發沒個正形了了。大庭廣眾之下……」

  「沒有大庭廣眾,就我們幾個在場,你們可以忽略不計。梧桐姐姐你們放心親。」於之意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不遠處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