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噁心至極的毒

  宮女看著一眾貴女還在瘋狂攀扯世子夫人。她都快急死了!想提醒賢妃娘娘,可打死她她也不敢說實話啊!只能拼命衝著賢妃娘娘搖頭,希望她能理解,替三皇子遮掩一下。可賢妃娘娘一聽眾人起鬨架秧子,就特別想看任棲梧出醜。她直接帶頭往那邊走去。

  宮女嚇壞了,直接衝到前面去,攔住賢妃,連連搖頭。

  賢妃這才反應過來,冷冷瞪著那個宮女,低聲咬牙切齒地問:「裡面不是那個鄉下野女人?」

  宮女立刻點頭。

  賢妃皺眉:「那毒沒下到她的飯食里?」

  宮女點頭,又搖頭:「的確吃了,但並沒有反應。除了乾嘔。」

  是了,任棲梧連續多次乾嘔。可是她體質特殊,所以反應也不同?可這也太不同了點兒吧?一定有蹊蹺!

  賢妃正想阻止一眾貴女公子們跟著任昭儀去捉姦。就聽到前方傳來任棲梧一聲驚呼!

  任棲梧在那裡!賢妃懷疑地看向那宮女,快步走了。

  宮女也有些懵。世子夫人什麼時候也摻和進去了?那場面,宮女不敢想像!

  周翊然正同皇上不緊不慢地往御花園走著,突然聽到任棲梧一聲驚呼,驚得他差點兒從輪椅上跌下來。

  皇上臉色一沉,吩咐抬步輦的太監:「快點兒!」

  一行人腳步飛快,竟然比賢妃他們還先一步到達任棲梧她所在的地方。周翊然一眼看到任棲梧正用雙手捂著眼睛,背對著假山站著,嘴裡喃喃說著:「我瞎了。我瞎了!」

  他的四個侄女兒和任棲梧身邊那四個丫鬟,也都用手捂臉,一副沒臉見人了的模樣。

  賢妃她們帶著一眾貴女腳步匆匆趕來,第一眼沒注意到任棲梧,反而看到了皇上,忙呼啦啦跪地行禮。外面那麼大的行禮聲,硬是沒能壓過假山里那異樣的聲音。賢妃心裡暗叫不好,正要攔住皇上,哪知道皇上怒氣沖沖地已經闖了進去。

  她們沒法,也只得起身匆匆跟著進去了。

  任昭儀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立刻招呼一聲,眾人抱著法不責眾的心態,先看戲要緊,呼啦啦全都跟著進去了。

  本來就看護國公世子夫人的熱鬧的,可看到的景象讓他們恨不得自戳雙目!

  三皇子壓著一個太監,一個錦衣衛校尉壓著三皇子。三人疊在一起運動,居然還能做到動作一致、和諧共生!

  「混帳!混帳!」皇上氣得額頭青筋直跳,大吼著就要上前踹三皇子!

  賢妃連忙拉住皇上,柔聲勸道:「別。三皇子現在明顯不對勁兒,他這是被人陷害了。您別動手,很容易傷到他。」

  皇上渾身顫抖,完全靠著賢妃的攙扶,才能勉強站穩。

  任昭儀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她身後跟著的貴女公子哥兒們,也跟著轉身就跑。後面的往前擠,前面的往外跑。場面一度混亂得沒法控。

  任棲梧忙將周翊然他們護在身後,慢慢地往後撤,才避免了他們被擠被踩的命運。撤退到安全地帶,周翊然一把拉過任棲梧,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語氣十分不善地問:「你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任棲梧有些心虛。她們的確看到了不該看的。所以她弱弱地回了句:「就是,想看個熱鬧。」

  周翊然想著這丫頭盯著他腰下的那灼灼目光,語氣更冷了幾分:「可看到你想看的了?」

  「沒,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任棲梧信誓旦旦地胡說八道!堅決不能承認,打死也不能承認!不過,實在太噁心了。任棲梧這麼一想,又忍不住捂住嘴乾嘔了起來。

  周翊然見她實在嘔得難受,只得先收起算帳的心思,心疼地替她拍背。

  周臻弱弱地問:「嬸嬸,你到底在噁心什麼?」

  任棲梧擺擺手,不想說。

  周瓊忍不住了:「嬸嬸,你就告訴我們唄。」

  任棲梧終於緩過勁兒來,看了一眼幾個一臉好奇的小丫頭,無奈道:「我怕你們知道了,也一樣要吐出來。」

  周瓊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麼?」

  任棲梧扯了扯嘴角,才問:「你們知道,他們給那葡萄酒里下的什麼毒嗎?」

  周翊然也好奇了,問道:「什麼毒?」

  「纏情。」任棲梧努力控制著自己想吐的感覺,用最平和冷靜的聲音,平鋪直敘地說道,「就是取最霸道的情蠱發動相交時產生的黏液入藥,配以十幾種具有催,情效果的草藥,煉製而成的香粉。三皇子先用其塗抹全身。那麼,所有接觸到那種黏液的人,都會不自覺被他深深吸引,不可自拔。現在,你們知道,那琉璃盞中是什麼了?」

  眾人齊齊打了個寒戰。一股惡寒爬遍她們全身。

  剛剛那校尉是直接用琉璃盞潑向她們的。如果不是小嬸嬸飛帕相救,她們未必不會被波及到。那現在在假山裡的就是她們了。還不是一人,是好多個人!

  這樣一想,眾人齊齊乾嘔了起來!

  那個校尉只是落在了倒了那葡萄酒的湖水裡,效果就這般恐怖!宋清月立刻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夫人,那湖水?」

  任棲梧點頭,伸出三根手指:「都有毒。至少得三天,毒性才能揮發完。」

  「那湖水是活水!」周臻驚叫道。

  那豈不是,全城人都有可能中毒了。

  任棲梧擺擺手,笑道:「不用擔心,那藥效稀釋了無數倍。並不怎麼強烈了。頂多,這三天,京城會出不少傾慕三皇子或者對他有好感的人。那錦衣衛之所以反應這麼大,是因為他掉進去的時候,那葡萄酒還沒有完全散開。他又正好掉在那葡萄酒掉落的地方。」

  周臻鬆了口氣,又忍不住乾嘔一聲:「這三天我不喝水了。」

  周翊然無語:「咱們府里喝的是井水。跟護城河並不連通。」

  一眾人,包括任棲梧,全都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要是讓她們不自覺對三皇子這麼噁心的人產生好感,等藥勁兒過了,自己就能把自己噁心死了。更何況,那毒更噁心!一想到喝下去,不行了,又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