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可是查到什麼了?

  哪知道,她剛露出頭來,就對上了周翊然探進來的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睛。

  任棲梧猛地將毛毯又蓋了回去。

  周翊然笑著說:「好了,好了,這次我真的走了。」

  任棲梧才不信。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她才將毛毯掀開,坐起了身來。

  懷裡抱著毛毯,望著空蕩蕩的門口,任棲梧難得地開始走神。

  她知道自己越來越喜歡周翊然了。

  這也讓她越來越焦慮。

  周翊然身上的毒,明明可以解,卻又偏偏無解。這樣的感覺,實在讓人太難受了。

  她要是也能養出一隻靈蠱來,就好了。

  這般想著,任棲梧又起身去看了看她的那枚靈蠱卵。

  咬開食指,又滴了一滴血在靈蠱卵之上。

  鮮紅落下,瞬間被一層藍光包裹住,快速地吸收殆盡。

  只是,這一切只是瞬間的事兒。之後,那靈蠱卵就又恢復成一貫的模樣。

  還是一點兒要破殼而出的意思都沒有。

  任棲梧忍不住對著靈蠱卵絮絮叨叨起來:「靈蠱啊靈蠱,你就趕緊破殼出來唄。待在殼裡,哪裡也去不了,什麼都看不到,多難受啊。」

  如果靈蠱有靈,她這麼忽悠,靈蠱該配合地早一點兒破殼而出才對。

  靈蠱沒有動靜,任棲梧思緒忍不住又開始往遠處飄。

  也不知道父親找他做什麼?

  難道是三皇子的案子有眉目了?

  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手啊?

  真的是五皇子或者貴妃娘娘嗎?

  即便是他們,他們也不可能自己出手啊。

  他們可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那到底是誰呢?

  任棲梧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那人習慣性陰沉著臉,肅殺之氣滿身。

  他也是喜歡著任棲梧的吧?會是他嗎?

  任棲梧被自己的猜測驚到了,她也顧不得什麼,起身就往外走。

  「夫人,夫人。」林曉曉快急死了,跟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出了聲。

  任棲梧這才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

  林曉曉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奴婢幫世子夫人更衣吧。」

  任棲梧低頭看了一眼。臉瞬間爆紅。

  她這身衣服,褶褶皺皺,一看就經過了蹂躪。

  她要是穿這一身出去,她做了什麼,那可真一眼就看出來了。

  要老命了。她怎麼就忘了這一茬。

  任棲梧趕緊疾步回到屋裡,找出衣服就換。

  林曉曉笑著按著她坐下:「今日,不如就讓奴婢來伺候世子夫人更衣梳洗吧。」

  任棲梧現在沒臉跟林曉曉爭辯什麼,乖乖坐著,任由林曉曉取來一身華麗的衣袍。又找出了貴重的頭面。

  等裝扮好了,任棲梧才猛然覺得:「這樣是不是太過於隆重了?」

  林曉曉笑道:「今日是大公子的大喜日子。夫人作為母親,怎麼裝扮都不為過的,怎麼會顯得隆重。」

  「越隆重,說明世子夫人對大公子這門婚事越看重呀。」

  聽聽,這都是什麼話?

  她一個做母親的,打扮得太過於隆重,壓過了兒媳婦,不太好吧?

  不過,任棲梧也不反駁。

  難得林曉曉有這份爭強好勝的心。

  等任棲梧裝扮好了,這才招出來一個暗衛,讓暗衛帶路去找護國公和周翊然。

  暗衛對於自己的角色變成個帶路的,忍不住感慨道:「自從世子夫人進門,我們感覺越來越沒用了。」

  護國公和周翊然都在護國公的書房裡。任棲梧並沒有多想,直接推門進去了。

  屋裡除了護國公和周翊然,還站著一個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就對上了任棲梧一雙好奇的眼睛。

  「延中?延大人怎麼來了?是查到了什麼了嗎?」

  延中對上任棲梧那一身盛裝,直接愣在了原地。

  「主子,是你嗎?」

  任棲梧皺眉,問道:「延大人,你說什麼?」

  延中似乎是回過神來了,立刻搖頭:「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

  她這樣背著光走來,那容顏、那神態、那從容的步伐,簡直跟他畫中所見一模一樣。

  只是,他清楚得很,他的主子若是在世,早已是垂垂老矣的老人,怎麼可能如此年輕光鮮。

  任棲梧只當他是認錯了人,並沒有在意,問道:「延大人此次前來,可是查到了什麼?」

  延中點頭,從懷裡拿出一份卷宗。

  任棲梧隨意伸手接了過去。打開看了一眼。

  護國公和周翊然無語地瞪著延中,跟他們講了半天條件,怎麼也達不到他的要求。

  他們還以為,這次得下點兒血本了。

  沒想到,任棲梧只是伸了伸手。

  延中就那麼遞出去了。

  什麼條件都沒說,什麼都沒問。就那麼直接遞出去了。

  而且,剛剛延中那聲「主子」,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延中的主子,不是宮裡那位,不是其他身居高位之人,竟然是一個跟任棲梧長得很像的女子嗎?

  可是,不對啊。

  延中的底子乾乾淨淨,誰也查不到任何東西。所以,皇帝才會用他。

  他是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主子」的?

  任棲梧皺眉看了看,這才抬起頭來問延中:「這殺手,竟然是大內之人?」

  延中點頭:「的確是。」

  「而且,必須是。」

  要不然,任棲梧他們可摘不乾淨。

  只是,這麼輕易被查到,那邊有足夠的線索站住腳嗎?

  周翊然起身走到任棲梧身邊,牽著她的手走回去,自己先坐下來,又拉著任棲梧坐在他身邊。

  好在椅子足夠寬敞,坐了兩個人,雖然擠了點兒,還是能坐下的。

  任棲梧將手裡的那份卷宗遞還給延中。

  延中繼續說:「他是打暈了新娘子的一個護衛,混進來的。」

  「被打暈的護衛,這個時候,還在破廟裡沒能爬起來呢。」

  任棲梧嘴角抽了抽。這是打得多狠?

  延中卻是一針見血:「他們這麼做,肯定是將新娘子摘得一乾二淨啊。」

  要不然,費這個勁兒幹嘛?

  不對,他們費這個勁兒幹嘛?

  當然是,因為新娘子,定然也是知情人。才需要這般摘出去。

  孫婉如跟大內之人聯繫。跟誰?貴妃?

  不可能吧?

  她的親姑姑可是賢妃,三皇子的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