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南初對做生意挺有頭腦的。
只是,因為是女性,在職場上應酬稍微吃虧點。
她這些看似玩笑的話,實則透出來的信息卻不少。
說了LS新研發的酒。
得之不易的蟹。
關鍵,還是她親自去抓的。
誠意滿滿。
張弛讚賞地看了眼南初,「南總,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京城祁家的太子爺,祁御。」
祁御一改之前的高傲冷淡,起身朝南初伸手。
「南總,幸會。」
南初心裡膈應,不想碰祁御。
但是這麼多人看著,她只能伸手過去。
「太子爺好。」
兩手交握,南初淺淺一握就想抽回手,可祁御的反應比她快。
緊緊握住,大拇指摸了摸她的手指。
南初往回抽手,祁御攥著不放。
在南初朝他瞪過去,警告他的時候,祁御終於老實地送了手。
張弛敏銳地捕捉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尋常。
他給南初介紹,「小南啊,快給太子爺倒酒,先讓他嘗嘗。」
「太子爺滿意了,你們LS的前途就光明了。」
南初一怔,下意識看向祁御。
張弛這話是什麼意思?
御世控股什麼時候接觸餐飲行業了?
在南初看祁御的時候,祁御也在看她。
「怎麼?倒個酒都不願意?」
語氣調笑著帶著揶揄,揶揄中帶著不深不淺的曖昧。
南初沒動。
倒是她身邊的常傑,拉著她的手腕將南初拉了起來。
「太子爺就是我跟你說的【一品昆御】的幕後老闆。」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南初還是被震驚到了。
【一品昆御】,是整個昆城的地標。
無論是位置,還是實力。
進出的都是明星,政要和國內外訪客。
也是政務機關單位應酬、接待國內外賓客的最主要最重要的酒店。
祁御眼神則是落在常傑握著的南初的手腕上。
祁御端起茶杯,小小抿了口,笑問,「常總和南總是在......交往?」
南初順著祁御的視線,這才看到常傑正握著她的手腕。
她借著倒酒,不著痕跡掙脫。
「太子爺,這杯酒,我敬您。」
南初倒了兩杯白酒,其中一杯,遞向祁御。
祁御挑眉,沒接。
「在交往?」
南初勾唇抿出弧度,忍不住挑釁。
「若是呢?」
「太子爺就不考慮LS了是嗎?」
祁御眼底一閃,湊近茶杯,又抿了一口。
點頭道:「若是,南總的生意我確實做不了。」
說著,他笑看向常傑,「總要給常總表現的機會,常總,你說是吧?」
常傑看了眼南初,笑道:「太子爺,你這眼神也太毒了吧!」
他端著酒也朝祁御舉杯,「我確實對南總挺有好感的,不過,還沒來得及表白。」
常傑這次來昆城,就是想促成這次LS集團和一品昆御的合作的。
合作順利,他順便告白。
如果合作不上,他就再等等。
祁御聳了聳肩,「所以呢?」
常傑笑呵呵道,「我沒表白,南總沒答應,我跟她當然算不得在交往。」
張弛見氣氛不對勁,立即緩和氣氛。
「來,我們一起來敬太子爺一杯。」
張弛的面子,祁御給了。
他接過南初遞給他的酒,全乾了。
眾人見他全乾了,跟著也全乾了。
一杯酒見底,南初身子晃了下。
常傑眼疾手快地扶了下南初的腰,「沒事吧?」
南初注意到祁御的眼神,故意沒躲開常傑的手。
常傑見南初沒掙脫,手虛虛扶著,眼底都是笑意。
之後的氣氛還算活躍,每個人都喝了不少。
後半場的時候,祁御的手機響起來。
他一手把玩著煙盒,一邊無所顧忌地接了電話,聲音斷斷續續從聽筒里冒出來。
女人的聲音。
提到史密斯夫人,提到菜品,提到酒水,提到桌次,提到接待級別。
祁御眼神淡淡落在南初身上,「菜品桌子常規準備,接待級別SS,至於酒水,待定吧。」
張弛和常傑都是人精,陳欣跟著南初,也算是見過些世面。
在祁御說到「酒水」並看向南初,說「待定」的時候,他們都從中嗅到了什麼。
連南初自己都知道。
如果她想讓LS的酒打進【一品昆御】,需要她的誠意和態度。
酒局快結束時,常傑接到電話,臉色難看地說臨時有急事要先離開。
後來是陳欣,她母親給她打電話,說是她的父親被一輛電瓶車擦蹭了一下,說對方怕出事,一定要帶他去醫院檢查。
陳欣一走,張弛立即坐不住了。
他就算再眼瞎也看得出來祁御對南初的興趣,也能猜到陳欣和常傑電話里的意外。
他沒用祁御給他製造麻煩,自己識趣找了藉口先離開了。
祁御看向小雞啄米的南初,對她招手。
「過來。」
南初一停,一頓,一搖頭。
「不要。」
她一搖頭,發現頭不僅暈,還疼。
祁御見她按太陽穴的位置,寵溺一笑,起身朝她走去,在她身後停下。
「我幫你揉揉。」
男人修長的指腹按在女子嫩白的肌膚上。
細緻,力道剛剛好。
因為距離比較近,南初立即聞到了祁御身上熟悉的雪松香,以及淡淡的煙味。
祁御按著按著,手開始下移。
從太陽下,撫摸過她的臉頰,落在她纖細的肩膀上。
南初舒服地晃著腦袋,眯著眼睛,腦袋暈暈沉沉地看著桌子上的空酒瓶。
「祁御,你喝了我的酒,就必須要跟我做生意。」
祁御輕笑,「你都不求求我?」
南初回頭看他,也順勢轉了身子。
「太子爺想要我怎麼求你?」
祁御,「我想的,都可以?」
南初搖頭,「不一定。」
祁御,「嗯?」
南初,「我的蛋,被蒼蠅盯過了。」
她呆呆地看向祁御,「蛋上有蒼蠅屎,我這人潔癖,碰了會死。」
可想而知,祁御的憤怒程度。
祁御「艹」了句,扛著人出包廂。
「南初,你真是會找死!」
-
酒店房間。
祁御剛把南初放下,她便衝進了洗手間。
祁御要進去,南初反鎖了門。
他要拍門的時候,手機恰好響起。
南初洗了臉出來的時候,祁御正在接電話。
他頎長的身子立在落地窗前,聲音森冷,語氣不善。
「你天天派那麼多人盯著我,我在哪,你不清楚?」
「對,酒店!」
「對,和南初!」
南初逃跑的腳步,被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