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立即將手機調成靜音,收進包里。
又捏著鼻子,暴躁罵了句。
「媽的,窮逼!」
「要做不會去酒店嗎?為什麼要在洗手間?!」
「艹!」
「真他媽倒霉!」
隨即,「嘭」地一聲,門被重重關上。
正常人都是識趣離開,偏偏南初把自己關進了洗手間。
她點著腳尖,不敢用高跟鞋的鞋跟走路,扶著洗手台撐著身體重量,慢慢挪到靠裡面的位置。
這個位置可以剛好擋住她的身影,而她又剛好可以從鏡子裡看到裡面人的動靜。
此刻,鏡子裡的靳安辰死死捏住戚如煙的下巴。
骨節一寸寸用力,那狠勁恨不能捏碎戚如煙的下巴。
「又跟蹤我?」
戚如煙對上靳安辰一副要弄死她的模樣也嚇得全身發顫。
「我沒有。」
事實上,她就是知道靳安辰會來,所以,求著琴姐帶她來的。
靳安辰冷哼了聲,「戚如煙,你覺得自從上次你偷懷我的孩子後,你的話,我還會信?」
男人的聲音很冷,冷到寸寸冰涼入骨。
戚如煙下巴疼得厲害,她臉色煞白地想要扯下靳安辰的手,卻扯不下來,還弄得自己更疼。
「我都說了,孩子的事情是意外。」
南初忍不住震驚,原來戚如煙偷偷懷過靳安辰的孩子?
她記得上一次見到他們,是那次戚如煙跟她顯擺她手上那一億五千萬的鐲子。
南初猜測:那時候他們明顯感情很好,說明孩子肯定是感情升溫之後懷的。
不過,孩子都懷了,靳安辰為什麼不娶了戚如煙?
還有,戚如煙就這麼放過這個嫁給靳安辰的機會了?
靳安辰咬牙切齒,「你還好意思跟我說是意外!」
「那些被戳了洞的套套是怎麼回事?」
「別跟我說,那些洞不是你搞的鬼。」
戚如煙想解釋,被靳安辰打斷。
「戚如煙,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的心思這麼深。」
戚如煙忍不住崩潰大哭,「是我戳的洞又怎麼樣?!」
南初挑了挑眉,心想著:
套套戳洞懷孕,主意倒是不錯。
所以,戚如煙現在還懷著孕?
她偷偷朝鏡子裡看,看著戚如煙腳下那雙恨天高,忍不住擔憂。
懷孕了還穿這麼高跟的鞋,也不怕歪著腳傷著孩子。
這邊,靳安辰聽到戚如煙承認了,諷刺地一把推開她。
憤怒地指著她的鼻子罵:「戚如煙,你真讓我噁心!」
戚如煙撐住身子,顧不上疼,心裡委屈得要死。
「我們在一起六年了,我也被你睡了六年了,你不該負責任娶我嗎?」
「我多少次明里暗裡地提醒你,我到了結婚的年紀了,也到了要孩子的年紀了,你都是怎麼做的?」
「每次都是什麼祁家繼承人的事,萬一,你要是永遠也拿不到祁家繼承人的身份,你是不是永遠也不會娶我了?」
靳安辰氣得臉色鐵青,「你給我閉嘴!」
「都怪你!」
「自從跟你在一起之後,我的運氣就一直很差。」
「是你害得我丟了項目總監的位置,也是你害得我跟南初退了婚。」
「我要是不跟南初退了婚,我爸和我爺爺要是不生我的氣,也不會把所有大項目都交給我姐做。」
「都怪你,你簡直就是個禍事精。」
這時,南初和戚如煙的表情如出一轍。
南初像是第一次認識靳安辰一般。
她認識的靳安辰雖然渣,但至少是個人。
他現在竟然將自己技不如人,歸咎到一個陪了她六年的女人身上。
簡直是畜生不如。
此刻想來,她有些慶幸自己今早與他斷了關係,若不然,他可能會將他拿不到繼承權的事都怪罪到她身上。
也會像此刻罵戚如煙一樣,也會罵她是個禍事精。
戚如煙又氣又委屈,「靳安辰,你自己能力不如你姐憑什麼怪我?」
「是我讓你天天借著出去談項目的由頭去堵球堵馬了?」
「還是我讓你去澳城見客戶,你卻跑去賭博去的?」
「靳安辰,你別睡不著覺冤床歪,更別拉不出屎賴茅坑!」
靳安辰一想起他賭博的事情被發現後,被爺爺打得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的事,就來氣。
「都是你給我帶來的霉運!」
「因為你,因為那個畜生,我見了血。」
「我是見了霉血,才倒了霉運!」
南初又是一驚。
她無力吐槽靳安辰的不是人,卻心驚戚如煙懷孕了,孩子又流掉了的事實?!
戚如煙聽到靳安辰說他們那個孩子是「霉運」,她崩潰了。
崩潰到抱頭大哭起來。
「靳安辰,你不是人!」
「靳安辰,對你來說,我這六年到底算什麼?!」
「我到底算什麼?!」
靳安辰煩躁地點了根煙,狠狠抽了一口。
「雞?」
「小姐?」
戚如煙,「雞?小姐?」
南初忍不住罵了句:「艹!」
真他媽不是人!
這種男人不踹,還留著過年呢?!
靳安辰見戚如煙絕望崩潰卻壞笑道:「人家做雞做小姐的,是被玩一次給一次錢,你連雞和小姐都不如。」
戚如煙只覺遍體生寒。
她以為的愛,在靳安辰的眼裡,她不過是只雞。
還是只廉價雞。
那她這些年算什麼,她還在期待什麼呢!
戚如煙笑了,「哈哈哈......」
她笑得瘋狂。
滑倒在地時,她像個瘋子似的捶著身側的地面放肆大笑。
最後變成又哭又笑。
「哈哈哈......」
戚如煙的瘋狂,看得南初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忍不住想:戚如煙怕是要瘋了吧!
下一秒,戚如煙打開包包,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地扔向靳安辰。
「靳安辰,你是畜生!」
「畜生!」
「我恨你!」
鋒利的修眉刀片划過靳安辰的額頭,疼得他整張臉鐵青難看起來。
「戚如煙,你瘋了是不是?!」
戚如煙大哭,將最後的包包也扔到了靳安辰的臉上。
「我就算是瘋了,也是你逼的。」
靳安辰擦了擦出血的額頭,見血流不止,滿臉怒色。
「瘋子!」
戚如煙哭趴在地上,抽噎著罵著面前這個毀了她一輩子的男人。
「靳安辰,你不是人。」
「是你毀了我,也是你逼著我親手拿掉了我的孩子。」
「你就不怕我們的孩子夢裡找你報仇嗎?」
戚如煙還以為她罵這麼惡毒的話,能喚醒靳安辰的一點良知。
奈何,靳安辰根本不在意她的話,他現在滿心還是戚如煙跟蹤他,又毀了他靳家繼承人身份的事。
「戚如煙,休想再耍什麼手段再接近我。」
「你應該知道的,我這人最討厭別人欺騙我,在你戳破套套企圖以孩子逼我娶你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個結果。」
「我們到此為止。」
南初意識到靳安辰要離開,又怕被他發現自己偷聽,嚇得她顧不上什麼擰開門就往外跑。
靳安辰聽到開門關門的動靜,立即追出去。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