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見此,她一把抓住了江母的手,「嫂嫂,你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不管我。」
當初,江家出事的時候,可是她一直為了江家忙前忙後,現在她遇到事了,他們卻想要就這麼把她丟掉,這天下那有這麼好的事。
江母儼然沒有把江葉這話放在心上。
她直接抽回手,招呼了管家一聲,「送客。」
「明夫人,我先送您回去。」管家當下走到江葉面前,他客氣地招呼她一聲。
見到他們極力和自己撇清關係的樣子,江葉氣的咬了咬後牙槽,「行,可以。」
她倒是要看看,他們和她撇清關係之後,他們又能走到那一步,別到時候落的和她一樣的下場。
「送她回去。」江母一聲招呼。
「不需要。」江葉冷聲說完,轉身離開。
管家:「夫人。」
「隨她,以後有關於她和明家的事都不用管。」江母說。
這恐怕不太好吧!
管家心頭想著,見江母心意已決的樣子,他當下收住話題,應了一聲。
音落,江母聽聞,她只看了管家一眼,沒在多說,轉身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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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別程爍,沈落初跟著沈文翰離開度假村。
一路上,她手機吵的不行,看了一眼,其中幾點來電都是江葉的。
她倒是忘記了,她手機里還有江葉這條漏網之魚。
當初從江氏離職之後,她拉黑了江銘川,之後也刪除了江母和江父的聯繫方式,她本以為她的手機里不會在存在任何和江家有關的人的聯繫。
現在一看,她明顯遺漏了江葉。
索性,江葉的來電倒是提醒了她,她的存在。
想到這,沈落初直接掛斷江葉的來電,順手將江葉的聯繫方式直接拉入了黑名單中。
她的世界也在這一刻頓時清淨了不少。
「江葉?」見到她這樣,沈文翰想了一下,詢問。
「嗯。」 沈落初丟下手機,「大概又是打電話來罵我!」
畢竟,她就這麼水靈靈地壞了她的計劃,讓她和她的丈夫就這麼敗興而歸。
沈文翰聞言,他笑著搖了搖頭,「也不一定。」
「的確如此。」沈落初點頭,「萬一,她是打電話過來求我呢!」
說到底,這一次的事直接影響到的是整個明氏,萬一因為這件事導致明氏集團的資金鍊徹底中斷,江葉的罪過可就大了。
想到這,沈落初看向沈文翰,「所以,對於明氏的投資?」
「自然是以程董的參考意見為主。」知道沈落初想問什麼,沈文翰當下回了她。
聽到這話,沈落初揚了揚唇角,她輕嘆一口氣,「看來,我又成了一個背黑鍋的人了。」
「何以見得?」沈文翰好奇。
「賺錢的東西,誰不想分一杯羹。程董拒絕的這麼快,無非就是看不上明氏的項目,需要找一個藉口來拒絕,如此情況下,我就不成了你們口中最好的拒接理由了。」沈落初回完。
沈文翰揚起唇瓣,「有時候,你可以選擇裝傻。」
人太聰明了,有時候也並不非是一件事好事,這一刻,他好像有點理解傅景深對沈落初的無奈了。
對此,沈落初秉持著否定的態度,她想了一下,回沈文翰,「相對於沒有理由的益處,我更傾向於互利互惠的穩妥。」
程爍以她為藉口,給華盛集團拒絕了一個麻煩,而她也因為程爍,讓江葉吃了這麼大的一個閉門羹。
如此一看,這怎麼不能算作互利互惠呢!
「差不多。」沈文翰微微頜首,應答了一聲。
沈落初聽聞,她揚起唇角,看向窗外,「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一刻,她是真的很好奇程爍口中的穆青,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才會讓像穆青那樣的人心甘情願地為了她做了這麼久的事。
「一個很優雅的女人。」沈文翰回。
話落到此耳中,沈落初聞言,她微微一怔,「優雅?」
「沒錯。」沈文翰微微頜首,「她是一個從來學不會低頭,靠自己的能力在商場上獲得對手和身邊的人尊重的女人。」
可偏偏這樣的女人,卻被芩父他們視為一個利益交換的商品,在商場交換著,用以隨時準備謀取利益。
為此,穆青只能選擇掙扎地逃離,帶著她唯一的女兒離開那個披著人皮的獸場上,以此來換的一片安寧。
可縱使如此,芩家人還是不肯罷休。
甚至想要把穆青的唯一的女兒找回去,接替穆青,成為了下一個利益交換的商品,以此來謀取利益。
想到這,沈文翰頓覺諷刺。
沈落初聽聞,她輕抿了一下唇瓣,想了一下,詢問道,「可以帶我去見一下她嗎?」
算一下從她知道真相到蘇葉出事,她似乎從來都沒有一次去真正看望過她,那個曾在她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母親。」
「想清楚了?」沈文翰問。
沈落初「嗯」了一聲,很清楚。
車在墓園停下,滿目荒涼。
站在院外,風拂面而過,一股寒冷透骨而過,像是穆青的人生一樣,透著一股落寞的寒涼。
曾經,她拼了命的想要帶著沈落初脫離芩家,最後,卻有人拼了命地想要鑽入芩家,自願成為芩家用以交換利益的工具。
還真是可笑。
看著墓碑前,那已經凋零的菊花。
沈落初恍惚了一下,想到了還躺在重症監護室的蘇葉,她開口道,「抱歉,這麼久才來看您,不知道您會怨我嗎?」
應該會怨吧!
她為她做了這麼多,而她卻對她做過的一切選擇視而不見,甚至在蘇葉戳破她的身份情況下,她還是選擇裝傻。
一直到現在,她才來鼓起勇氣過來看她。
可惜,看到的卻是已經完全荒涼的墓園,和已經被歲月磨蝕掉的遺照。
想到這,一抹愧疚瞬間從沈落初心頭漫上,她垂了垂眼睫。
微風也在這一瞬間拂面而過,像是一雙手一般,溫柔地從她臉上輕撫而過,安撫著她的情緒。
沈落初感受到此,她眼眶一紅,鼻腔一酸,好半天后,她才開口道,「其實怨我,也挺好的,至少,這樣我也不會太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