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看著我。」秦漾被齊霄這樣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虛,她當下避開齊霄的眸光,「我說的是事實,你要是不想聽,那就算了。」
反正,這些事也影響不到她,所以,齊霄真的想折騰,她也沒辦法,大不了她不幹了。
「是我誤會沈落初。」秦漾正想著,齊霄一句話拉回她的注意力。
感覺自己像是出現幻聽了一般,秦漾有些驚訝地回道,「什麼?」
她居然聽到齊霄的道歉。
「江銘川和我,還有戚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戚溪體弱多病,經常黏他,那時候他們的感情就格外的好,以至於我一直以為他們……」齊霄話說到這裡,想到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他頓時有些說不出口了,沉默了一下,他抱歉地說道,「對不起。」
他當初不是故意要針對沈落初的。
「真有意思。」秦漾細品了一下齊霄的話後,她忍不住問了一句,「齊總,我真好奇,在你們眼中,像我們這樣什麼都沒有的人,是不是就不值得一體了?」
受到傷害了,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可以將過往的一切全部一筆揭過。
「誰告訴你的?」齊霄微微攆眉。
「難道不是嗎?倘若沒有傅景深,江家和戚家沒有發生這樣的事,你還會道歉嗎?我還可以等到你跟我家落初說道歉的一天嗎?不會,你不會道歉,甚至會沾沾自喜,覺得你所認為的東西,就是對的。」秦漾一想到這,她諷刺一笑。
接著,她繼續說道,「所以,齊霄,從始至終你和江銘川他們都一個樣,一樣的高傲,一樣的看不起身邊那些認真工作,努力生活的人。」比如她和沈落初。
音落,齊霄微微一愣。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秦漾輕笑了一聲,她收回眸光,抱著禮物,往外面走去。
齊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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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溪沒想到江銘川會狠到這種地步,他出事,她只是和他離婚而已,他卻想要置他們戚家於死地。
想到這,戚溪形容不出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情,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摁在水中一般,讓她完全喘不過氣來。
半晌後,她才勉強找回聲音,詢問他,「那些東西,你從那裡找到的?」
「這很重要嗎?」江銘川無所謂地說了一句。
戚溪聞言,她笑了,輕抿了一下唇瓣,看向江銘川,「我把你引薦給金老闆,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她在顧氏等企業紛紛從江氏撤資的時候,把江銘川引薦給金老闆,而現在出事了,他卻是直接把她送了進來,甚至還想要拉他們戚家一起下水。
「怎麼樣,這個禮物滿意嗎?」江銘川很明顯不在意戚溪的話,他揚起唇角,慢悠悠地問了一句。
還真是心狠!
戚溪聽聞,她眼睫微微一顫,恍然間,她又想到了被江銘川放棄的沈落初,那時候的江銘川在她和沈落初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她,放棄了沈落初。
而現在,江銘川卻在他和她之間,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她。
還真是應了沈落初說的那句自作自受!
「要是,當初我沒有和你分手,我們現在還會這樣嗎?」可能是不甘心,戚溪終究是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卻從未問出口的話。
「我不喜歡做這種毫無意義地假設。」江銘川冷聲回了一句。
戚溪笑了,心臟卻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疼的讓她完全喘不過氣來。
一直到江銘川要離開的時候,戚溪這才緩過神來,忍不住開口道,「江銘川,你會遭報應的。」
一定會!
江銘川聞言,他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了戚溪一眼,眼底帶了幾分不屑,他話語冰冷地說道,「不過一個報應而已,你以為我會在乎?」
不在乎!
話冷的刺骨,就這一下化成一把冰冷的匕首直接刺入戚溪的心臟。
戚溪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江銘川的身影,見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她恍惚地收回眸光,在想到剛才的事,她忍不住笑了。
她垂了垂了眼帘,在看向戚少閔,「怎麼不說話?」
「江銘川不是一個良人,我記得當初你要和江銘川結婚的時候,我和爸叮囑過你。」戚少閔輕嘆一口氣,說了一句。
「意思就是,你們現在是在怪我,怪我自作主張要嫁給江銘川,怪我自作主張地把戚家的一切禍事全部認下來,自己把自己送到監獄裡,是嗎?」戚溪冷笑一聲,她當下詢問道。
「大哥不是這個意思。」戚少閔被戚溪這樣連番質問下,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當即安撫戚溪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戚溪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尖聲衝著戚少閔吼了一句。
戚少閔聽聞,他閉了一下眼睛,努力地壓下要被戚溪帶起來的怒火後,他看向戚溪,既無奈又心疼,「你放心,我和爸肯定會想辦法儘快把你保釋出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江家人居然還留了後招。
等到他們以為江家的事已經成為定局的時候,江家卻突然回光反照,打的他們完全措手不及,以至於現在,他們不得不為了保住戚家,把戚溪推出去。
若是早知道江銘川如此陰險的情況下,他們就不該同意和江家的這麼婚事,最後,讓戚家落到這步田地。
「怎麼保釋?」戚溪顯然不相信戚少閔的話,她忍不住問了他一句,「你們現在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怎麼保釋我?」
現在江銘川手上拿了他們戚家的把柄,只要他願意,他可以隨時將那些把柄全部曝出去,等到那時候,他們戚家,就不僅僅是她入獄這麼簡單了。
戚溪話問到此,戚少閔瞬間啞然。
「說不出了?」戚溪問。
「溪溪。」戚少閔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心情,他看向戚溪回道,「你放心,大哥不會虧待你,只要你幫戚家擺脫這一次的困境,以後不管你要什麼,大哥都依你。」
戚氏不能出事,他也不能出事,這種情況下,就只能讓戚溪來承擔這一切了。
對此,他挺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