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輕語沒想到跳支舞還要換三個舞伴。
偏偏最後還換到顧總這裡了。
她好不容易穩定的小心肝又開始顫,腳步又開始變得凌亂。
「放輕鬆,慢慢來。」
顧遠東的聲音在她耳邊溫柔地響了起來,那聲音跟帶著電流似的,讓她脖子一癢,下意識縮了一下。
冷靜冷靜!
傅臨寒和白翼年還好說,畢竟日常跟他們沒什麼交集。
顧總可是她的大老闆,衣食父母。
要是踩到了他的腳,往後在公司可怎麼辦啊?
斂了斂情緒後,宋輕語按照白翼年教的動作,一前一後,一左一右。
這一刻,宋輕語不知道有多感激白翼年。
顧晨曦和傅臨寒看到宋輕語和裴京墨一起跳舞,傅臨寒鬆了一口氣,顧晨曦更開心了。
陸蓉蓉看著顧遠東和宋輕語一起跳舞,而且能明顯感覺到顧遠東身上那股疏離冷漠的氣息已經全然不見時,別提有多憤怒。
「白少喜歡交換舞伴,怎麼不去跟別人交換?非要破壞自己兄弟培養感情呢?」
白翼年微微一笑,「陸小姐誤會了,我本意是想和遠東跳舞,誰知道他誤會了。」
陸蓉蓉這才想起白翼年是個同性戀,難不成他喜歡自己的兄弟?
光是想想,陸蓉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惡寒!
楚行之眼睜睜地看著宋輕語的舞伴從傅臨寒變成白翼年,最後變成顧遠東。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第六感作祟,他總覺得顧遠東對小語跟對其他人不一樣。
這讓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如果可以交換舞伴,那他是不是可以和小語跳一支舞。
這個念頭剛冒起來,被盛玉茹無情打斷,「想都別想。」
盛玉茹盯著宋輕語冷哼,「都已經結婚了,還跑來勾引別的男人,估計是覺得窮人老公給不了她想要的,後悔了,跑來勾引別的男人。」
楚行之眼眸微閃,小語後悔了,他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遠東的氣場太強大,宋輕語還是很緊張。
「宋小姐好像很怕我。」
宋輕語很想說這不是廢話嗎?
別說陸蓉蓉看她的目光快要把她撕成碎片,就是在場人的目光,她也承受不住啊!
傅臨寒和白翼年還好,雖然兩人風評不怎麼好,但至少是單身的狀態。
而顧總一個有未婚妻的人,跟她一個有夫之婦跳舞,算怎麼回事兒?
但這話,她可不敢說。
「沒……就是有點累了。」
好在這時,曲子終於停了下來,宋輕語剛想退開,裴京墨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沙發上。
還朝一旁的傭人說道:「給宋小姐一杯溫水。」
宋輕語趕緊抽出手,說了一聲謝謝。
「好好休息一下。」
抬眸時,正好看到顧承德冰冷陰沉的臉。
顧承德憤怒地拂袖離開,裴京墨眯了眯眼,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老爺子一走,大家玩得更輕鬆更愉快了。
宋輕語確實累壞了,身心俱疲。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看到裴京墨老早給她發了有沒有吃午飯的微信。
她立刻回了一條,「今天是小曦的生日,我來給她慶生,待會兒吃了飯回去。」
「聽傅少說了,多吃一點。」
「嗯,你什麼時候回家?」
這一刻,宋輕語突然覺得哪裡都沒有家好。
在裴京墨身邊,她不用應付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
「晚一點吧,怎麼了?」
「沒——」
宋輕語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想見到他。
看著正在輸入的字樣,宋輕語在等裴京墨的消息,等了半天都沒發過來。
那傢伙是打了多少字啊!
「輕輕姐姐,我們去吃飯吧,家裡今天好多好吃的,有燒肉有西餐還有中餐,你想吃什麼都行。」
顧晨曦來叫宋輕語吃飯。
宋輕語見裴京墨半天沒發過來,正要陪顧晨曦去吃飯,一條微信發了過來。
「我想你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被他輸入了快十分鐘。
撲通撲通撲通——
宋輕語聽到了自己瘋狂的心跳聲。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此刻的他跟她一樣也在應酬,想回家了嗎?
她突然不知道該回什麼了。
「輕輕姐姐,你感冒了嗎?臉怎麼那麼紅?」
「哦……沒有,肚子餓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想來想去,宋輕語回了一句,「回家見。」
裴京墨看著不遠處的妻子,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吃完飯,賓客們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宋輕語也告了辭。
顧晨曦依依不捨地拉著她,「輕輕姐姐今晚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宋輕語有些為難,裴京墨走過去解圍,「小曦,輕輕姐姐家裡還有人在等她,不可以讓她為難。」
顧晨曦撅了噘嘴,只能鬆開宋輕語,「輕輕姐姐,那我以後去找你玩。」
「好,你手機上不是存了我的電話號碼嗎?想來找我就給我打電話。」
「嗯。」
裴京墨不放心周叔,讓郭讓送宋輕語回去。
宋輕語一走,顧晨曦哀怨道:「哥哥真過分,你不想讓輕輕姐姐留下來,是想一個人霸占她。」
「沒有,是她不能留在這裡。」
「為什麼啊?」
「以後你就會知道。」
裴京墨快速岔開了話題,「你輕輕姐姐送了你什麼禮物?能帶哥哥去看看嗎?」
「好呀。」
顧晨曦將裴京墨帶去房間,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幅畫。
裴京墨一看,竟然是謝清雅的遺作《微笑的少女》。
她那麼寶貝這幅畫,怎麼捨得送人呢?
「還有一個。」
顧晨曦激動地拿出了一副耳機,「輕輕姐姐說,如果畫畫的時候外面有雜音,就讓我戴著它畫,謝老師當初就是這樣的。」
裴京墨摸了摸顧晨曦的頭,「小曦開心就好。」
「開心,可開心了!」
裴京墨來到外面的亭子時,傅臨寒疼得嗷嗷慘叫,白翼年則在幫他上藥。
看到裴京墨,傅臨寒立刻將自己的腳伸到了裴京墨面前,「你看,你老婆和你妹妹把我踩成什麼樣了。」
傅臨寒右邊的大拇指腫得老高,左邊的雖然沒那麼腫,但也紅了。
「我可太慘了,你得賠我精神損失!」
裴京墨坐到他對面,翹著二郎腿看他,「我和翼年也都跟小曦和輕輕跳了舞,怎麼我們就沒事?」
傅臨寒咬牙:「我跟宋輕語跳舞的時候,她還不會呢,後來她和小白跳舞,小白教會了她,她不踩小白,你也獲益。
而小曦一直沒學會,相當於你倆只被一個人踩,我被兩個人踩!那受傷程度能一樣嗎?」
裴京墨和白翼年對視一眼,笑道:「怎麼不說你自己細皮嫩肉,不爭氣呢!」
傅臨寒怒摔藥膏,「我不管,你就要賠我!」
「行——」
裴京墨起身,「想好了告訴我,我得回家陪……」
「遠東——」
裴京墨話未說完,陸蓉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三人齊齊回頭,看到陸蓉蓉挽著顧承德的胳膊走了出來。
裴京墨臉色一沉,白翼年也快速給傅臨寒穿上襪子,拉著傅臨寒站了起來。
顧承德看了裴京墨一眼,「遠東,你送蓉蓉回去。」
兩父子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壓抑又恐怖。
傅臨寒捏了白翼年一把,緊張了。
白翼年站了出來,微微一笑,「遠東好像有事,我送陸小姐回去吧。」
顧承德冷冷道:「再重要的事也沒未婚妻重要,你們兄弟感情好是好事,但不能什麼忙都幫。」
這話好像有意無意地在警告白翼年和傅臨寒,兩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裴京墨給了白翼年和傅臨寒一個眼神,隨後朝陸蓉蓉走了過去,「陸小姐這麼大了,回家還要人送?」
陸蓉蓉直接走過來挽上了他的胳膊,得意地嬌笑,「人家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