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語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身上的燥熱才漸漸消失。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裴京墨,起身去隔壁房間看了一眼,裴京墨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宋輕語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不是那種喝醉酒發酒瘋的人。
折騰了一下午,宋輕語也累了,等她去洗漱的時候,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色一變。
翌日。
宋輕語起床的時候,裴京墨還沒醒,想到他昨晚宿醉難受,宋輕語趕緊泡了一杯蜂蜜水。
然後去廚房做早餐。
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會,煮個雞蛋面還是可以的。
裴京墨早上起來的時候,頭痛欲裂,他喝酒的時候不要命,喝完酒的第二天卻很難受。
已經八點多了,想到還沒給宋輕語做早餐,他立刻起了床。
宋輕語正在吃麵,看到裴京墨出來,立刻端著蜂蜜水朝他走了過來,「是不是很難受?把蜂蜜水喝了會舒服一點。」
裴京墨呆呆地看著她手裡的蜂蜜水,好半天沒有反應。
見他表情不對,宋輕語有些擔心,「怎麼了?」
裴京墨什麼都沒說,只是將宋輕語緊緊地抱在了懷裡,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體會到被這麼關心在乎的感覺了。
「誒,小心撒了。」
裴京墨這才鬆開宋輕語,接過了她手裡的蜂蜜水,但他沒捨得喝。
「我煮了面,你快嘗嘗合不合你胃口。」
宋輕語將裴京墨拉到餐桌前,「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起,怕面坨了,給你弄的是西紅柿炒蛋乾拌麵。」
之後宋輕語又舀了一碗麵湯放在裴京墨面前,「我聽我奶奶說過,原湯化原食,你昨天喝了那麼多,喝點麵湯暖暖胃。」
為了讓麵湯有點味道,宋輕語加了一點點鹽,還放了一點蔥花。
裴京墨喝了一口,「嗯,好喝。」
宋輕語笑了,「那你快嘗嘗面。」
兩人結婚這麼久,都是裴京墨包攬家務,這還是宋輕語第一次給裴京墨做飯。
裴京墨吃了一口,朝她豎了個大拇指,「好吃,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面。」
宋輕語忍俊不禁,「以後你想吃,我還可以給你做,沒必要拍馬屁。」
「我是真心的。」
「好啦好啦,你慢慢吃,我得去上班了,遲到可是要扣全勤的。誒,對了,你要不要請個假休息一天?」
「不用,一會兒就能去上班。」
「那好吧。」
宋輕語拿上包要離開的時候,裴京墨叫住了她,他起身走到她面前,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脖子,「你這裡——怎麼了?」
宋輕語猛地想起脖子上有裴京墨昨晚留下的吻痕。
這個混蛋,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不對,他這是又不記得了?
也好也好——
「被蚊子咬的!」
裴京墨面露驚訝,「秋天還有蚊子?」
「有秋蚊子!」
總不能讓同事看到這些,宋輕語在衣櫃裡找了半天,只能找到一條圍巾圍上。
「走了啊,拜拜。」
宋輕語火急火燎地離開,裴京墨目送著她坐上電梯,嘴角忍不住上揚。
老婆太可愛了。
他只是喝醉了,又不是傻了,昨晚的一切怎麼可能不記得。
他還清楚地察覺到她對自己也是有感覺的!
回到房間,裴京墨拿起手機拍了三張圖片發到了三人的兄弟群。
難得起了個大早的傅臨寒:「???不會是你做的吧?你就給你老婆吃這個?」
白翼年:「……」
裴京墨:「老婆泡的蜂蜜水,老婆煮的面,老婆弄的暖胃湯。」
傅臨寒:「臥槽,你丫吃得也太好了吧?宋輕語這麼賢惠啊?」
白翼年:「恭喜。」
裴京墨:「用什麼辦法,才能將他們永久地保存下來?」
傅臨寒:「……」
白翼年:「……」
裴京墨:「捨不得吃,捨不得喝,怎麼辦?」
傅臨寒這才意識到裴京墨是來炫耀的,氣得直接退出了群聊。
又被裴京墨拉了進去。
「我是想告訴你們,找老婆就得找輕輕這樣的,雖然我捨不得她進廚房,但偶爾製造這種驚喜,我還是挺喜歡的。」
傅臨寒氣到罵人,「大清早秀恩愛,你是有什麼大病吧?小白,給我罵他!」
白翼年嘆了一口氣,「我一個同性戀就不參與你們的話題了。」
傅臨寒:「嘶,這麼說來,我好像還有個只喜歡人妻的人設,京墨,你在我面前這麼誇你老婆,我愛上她怎麼辦?」
裴京墨冷笑,「那便是你的死期。」
傅臨寒:「……」
嘚瑟完後,儘管捨不得吃,裴京墨還是將那一盤面吃得乾乾淨淨,連湯和蜂蜜水都喝得一滴不剩。
他收拾完廚房,才不急不緩地去了公司。
—
宋輕語戴了一上午的圍巾,同事們經過的時候,一個個好奇地看她。
「輕語,你不熱嗎?」
「不熱,呵呵,還挺冷的。」
同事很疑惑,中央空調開這麼足,怎麼會冷呢?
上京的秋天一天一個樣。
前幾天還冷得要死,一副快要下雪的樣子,今天又突然出了大太陽。
中午都二十四度了。
大家都脫了衣服,短袖T恤,只有她還圍著圍巾。
「輕語,你還冷啊?」
宋輕語都快熱冒煙了,嘴上只能說,「是啊呵呵——我畏寒。」
「那你這也太畏了!」
解長河一個過來人,自然知道宋輕語在遮掩什麼,為自己的老闆心碎。
還好,顧總沒看到,不然不知道有多心痛。
然而,下班的時候,宋輕語和解長河一起下樓,就在電梯裡碰到了顧總。
解長河:「……顧總。」
宋輕語也恭敬地問了好。
裴京墨看著宋輕語脖子裡的圍巾,微微蹙眉,這麼熱的天,她不會圍了一天吧?
「宋小姐不熱嗎?」
此話一出,解長河腦海里立刻響起了警報聲。
沒等宋輕語開口,解長河立刻說道:「輕語脖子裡被蚊子咬了一個大包,不太好看。」
解長河怕自家總裁傷心,本意是不想讓他看到宋輕語脖子裡的吻痕。
「哦?解經理看到了?」
解長河感覺到了一股滅頂的壓迫感,他快速說道:「沒有,是輕語自己說的,對吧,輕語。」
解長河一個勁兒地朝宋輕語使眼色,宋輕語沒想到他會幫自己解圍,便點了點頭,「對。」
「這個季節有蚊子?」
解長河立刻回答,「有的!秋蚊子!這個季節的蚊子比夏天的蚊子還恐怖,咬了人很久都不好。」
說著,解長河又看了宋輕語一眼,「對吧,輕語?」
宋輕語有些懵,不知道是不是相處的時間長了,她忽然覺得她和解經理之間,還是有點默契在身上的。
「對!!!」
裴京墨:「……」
輕輕什麼時候和解長河這麼有默契了?
「聽說解經理的老婆要生了對吧?」
解長河沒想到顧總會關心自己,立刻點頭,「對對對,下周的預產期。」
「恭喜,解經理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父親。」
「我會努力的,謝謝顧總。」
見解長河對宋輕語沒有半點非分之想,裴京墨才饒過他。
下了班,宋輕語去了一趟醫院。
謝流箏嘴饞了,想吃西街的糖炒栗子和追鳳樓的烤鴨,宋輕語買了之後送了過去。
剛走進醫院,宋輕語又碰上了林天歌。
宋輕語並不打算理會林天歌,正要離開,林天歌擋在了她面前,「宋小姐,能聊一聊嗎?」
宋輕語淡淡地看著她,「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
「我懷孕了,是楚行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