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語和裴京墨的孩子取名顧璨,兩人都希望寶寶的未來能夠璀璨幸福。
孩子的降臨除了顧家人外,最高興的是謝流箏。
謝流箏抱著顧璨,喜極而泣,親了親顧璨又親了親宋輕語,「小語寶寶,辛苦了。」
宋輕語笑了笑,「你可是顧璨的乾媽,現在我辛苦,以後就是你辛苦了。」
「才不辛苦,我們顧璨一定是個非常聽話又可愛的男子漢。」
一家人其樂融融,很是開心。
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後,謝流箏把顧璨當自己的孩子養,只要去哪裡拍戲,或者出席活動看到小孩的玩具,就會給顧璨買。
當然,連帶著淼淼也會有禮物收。
有天,謝流箏抱著顧璨逗他笑的時候,宋輕語走過去靠在謝流箏肩上,「箏箏,有沒有人追你啊?」
謝流箏表情一僵,知道宋輕語是擔心自己,她笑了笑,「當然有了,我現在可搶手了。」
「那你就沒有看上的男人?」
「目前沒有,我這不是想著努力賺錢讓你們娘倆過上更好的日子嗎?」
裴京墨聽到這話,走過來將自己的老婆抱到沙發的另一邊,將她禁錮在懷裡,淡淡地看向謝流箏,「我老婆孩子用不著你養,你該戀愛戀愛,該結婚結婚。」
謝流箏輕哼一聲,委屈巴巴地盯著宋輕語,「小語,你看你家髒髒包,我不過是太想你和璨璨了,過來看看你們,他就這麼對我。」
宋輕語捏著裴京墨的臉,佯裝生氣地警告他,「不許這麼跟箏箏說話,道歉。」
裴京墨咬了咬牙,沒想到現在他最大的情敵竟然是謝流箏。
老婆發話,只能忍氣吞聲,「對不起謝大明星。」
謝流箏一邊稀罕地逗顧璨,一邊輕哼一聲,「態度一點都不誠懇。」
「嗯?」
宋輕語繼續捏著裴京墨的臉,裴京墨揚了揚眉,拉過宋輕語的手親了親,「沈晝沒死。」
果然,謝流箏拿著撥浪鼓的手一頓,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迷茫。
「什麼?」
宋輕語激動地坐了起來,「他不是在家族內鬥中死了嗎?怎麼又沒死?那他會不會又為了給他弟弟報仇,來找你的麻煩?」
裴京墨溫柔地摸著宋輕語的頭,「別怕,他現在沒那個精力,何況,他之前聯繫過我,說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至於他為什麼沒死嘛——」
裴京墨的目光落在跟丟了魂似的謝流箏身上,「當然是假死金蟬脫殼,等敵人放鬆警惕,再將他們一網打盡,現在的沈晝可是瓦塔納家族的掌舵人,他已經將瓦塔納家族拖入了正軌。」
宋輕語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目光擔憂地看向了謝流箏,此時的謝流箏已經恢復了平靜。
像是對沈晝的事根本沒有興趣似的,繼續逗著顧璨。
顧璨像是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胖乎乎的手摸了摸她的臉,那一瞬間,謝流箏再也憋不住,淚如雨下。
宋輕語立刻起身想去安慰她,裴京墨抱住了她,「這個時候,就讓她自己待會兒吧。」
謝流箏不愧是演員,調整情緒的速度很快。
她擦掉眼淚,將顧璨交給宋輕語,「小語,我得去拍戲了,改天再來看你們。」
「箏箏——」
宋輕語握住了謝流箏的手,「你還好嗎?」
「我沒事啊。」
謝流箏笑了笑,「你不會以為我剛剛哭是因為聽到了沈晝還沒死的消息吧?」
「嗯?」
「我是哭他怎麼還沒死!好了好了,我沒事,你就別擔心我了。」
謝流箏離開後,宋輕語看了裴京墨一眼,裴京墨摟著她的肩膀說道:「口是心非,恐怕她還沒忘記沈晝。」
「可沈晝並非良人。」
「沈晝聯繫我的時候,並沒有提謝流箏,說不定他們之間真的結束了。」
「這樣最好,箏箏值得最好的,沈晝那個混蛋,配不上她。」
裴京墨低頭親了親她,「別擔心,她還有我們。」
「嗯。」
車上。
謝流箏滿腦子都是裴京墨的那句【沈晝沒死】的話。
她伸手摸向了脖子上的四面佛吊墜。
這個吊墜是她回了上京後才看到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沈晝給她戴上的。
她覺得很好笑,當初捨不得將這個吊墜還給沈晝的時候,沈晝非要拿走吊墜。
後來她不想要了,沈晝又將吊墜送給她。
該死的男人,他到底什麼意思?
看到吊墜的時候,謝流箏一怒之下扯下吊墜丟進了垃圾桶,後來大半夜又將吊墜從垃圾桶翻出來,小心珍藏。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做,就是在丟掉吊墜的那一刻,心臟絞痛,好像要死了似的。
本以為沈晝死了,這個吊墜就當是個遺物念想留在身邊,哪知道他還活著。
除了憤怒和生氣外,謝流箏的內心竟然生出【他還活著】的喜悅。
這讓謝流箏很鬱悶,很煩躁。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謝流箏照常拍戲參加活動,只是她最近遇到了一個很狂熱的粉絲。
那位粉絲神通廣大,好像知道他每天的行程。
天氣冷的時候,會讓人給她送熱飲,暖寶寶。
天氣熱的時候,會讓人給她送果汁電風扇。
但既然是狂熱粉應該不會不知道她喜歡加冰,然而,她的果汁里從來沒有冰。
每天一束鮮花不重樣,還會送各種昂貴的禮物,就連一起拍戲的演員都忍不住好奇。
「箏箏姐,是不是哪個有錢的大佬看上你了?」
甚至連萬悅都親自打了電話,「聽說有人在瘋狂地追求你?我派人調查了一番,對方行蹤詭秘,查不出是誰?」
謝流箏好像已經猜到是誰,對萬悅說:「不用管。」
直到謝流箏有次參加一個晚宴,喝了不少酒。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她站在宴會廳的陽台上看雪,燈光下的雪美得不可方物,讓人移不開眼睛。
一件衣服突然披在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謝流箏身體一僵,但她沒有回頭,只是早已淚流滿面。
那之後,謝流箏對追求自己的演員來者不拒,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上了好幾個關於她戀情的熱搜。
宋輕語倒是挺開心的,「你跟那個小鮮肉是真的嗎?還是故意炒作?我看他長得挺好看的,性格也不錯,可以試試。」
「當然是真的,我突然想通了,人就活這一輩子,幹嘛不及時行樂。」
「嗯嗯,你要記住,永遠是下一個最乖。」
裴京墨聽到這話,酸氣都快直衝大氣層了,他從後面抱著宋輕語,臉埋在她頸窩處,輕輕地咬著她脖子上的軟肉,「你說謝流箏那個緋聞對象長得好看?他能有我好看?」
宋輕語癢地躲了一下,忍不住笑道:「人家年輕有活力啊。」
「我沒活力?」
宋輕語猛地察覺到了什麼,「不不不,你相當有活力,你比二十歲的小伙子還猛。」
「你這話沒有說服力。」
裴京墨抱著宋輕語上床,證明自己的活力去了。
另一邊。
謝流箏收工後,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半了。
她回到家,正準備去洗澡,猛地察覺到家裡好像有人。
從T國回來後,裴京墨給她和宋輕語培訓了很多防身並且保護自己的意識。
她從包里拿出防狼噴霧,另外一隻手已經拿出手機,找到了裴京墨的電話。
只要發現有人,立刻採取行動。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
她一步步朝臥室走去,門一打開,發現臥室里並沒有人。
剛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嚇自己。
突然,手機和防狼噴霧都被人搶走,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按在牆壁上,對方熾熱的吻落了下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謝流箏便確定了眼前的男人是沈晝。
她奮力掙扎,一膝蓋頂在了沈晝下身。
沈晝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招,吃痛的皺眉,依舊沒有放開她。
怒火在心口熊熊燃燒,謝流箏張口咬在了沈晝的舌頭上。
血腥味瀰漫在兩人的唇齒間,讓那個吻越發刺激而又熱烈。
沈晝是個瘋子,謝流箏老早就知道。
即便流血了,他都沒有放開她。
直到謝流箏逐漸放棄掙扎,沈晝才緩緩鬆開她,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記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臉上。
謝流箏紅著眼睛,憤恨得瞪著眼前的男人,拳頭狠狠地落在了他胸口,「你不是死了嗎?不是已經放我走了嗎?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
沈晝緊緊地將謝流箏抱在懷裡,任由她對自己拳打腳踢,「我也想放過你,可我做不到,我不能沒有你。」
以前的沈晝對感情很冷漠,他一直覺得愛情對他來說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無法理解那些為了愛情和別的男人女人尋死覓活的人。
直到他遇到謝流箏——
本以為謝流箏於他而言,不過是個床伴,兩人在床上很契合,快樂就行。
他知道謝流箏喜歡自己,因為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當時他想著利用謝流箏接近宋輕語,抓到宋輕語。
後來,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他將自己的心丟在了謝流箏身上。
送她離開的那一刻,他的心便空了。
他以雷霆手段處理好家族事務後,迫不及待地來上京找自己的心。
直到這一刻,在將她擁入懷裡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臟才開始重新跳動。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神經病,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謝流箏哭著掙扎,當初愛沈晝的時候有多幸福甜蜜,後來被他利用傷害的時候就有多痛恨憤怒。
可知道他死了又活過來的時候,一整顆心又被他牽著走。
謝流箏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撒謊,我知道你想見我。」
「你——你滾,你哪兒來的自信我想見你,我已經跟別人在一起了,那個人不知道對我有多好——」
沈晝微微一笑,「我問過那個男人了,他說他跟你在一起只是為了炒CP。」
謝流箏表情一僵,「你去威脅人家了?」
「用不著威脅,一個小小的資源,對方就什麼都說了。」
謝流箏:「……你個王八蛋,你滾!」
「好。」
謝流箏沒想到沈晝答應的這麼快,她的心情還沒轉換回來,整個人被沈晝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謝流箏臉色大變,「沈晝,你敢碰我!」
「別怕,我就是想抱抱你。」
他抱著謝流箏在床上滾了兩圈,謝流箏氣的不輕,「你……」
「是你讓我滾的,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嗎?」
謝流箏知道這傢伙肯定是故意的,但她實在是折騰累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重新跟你在一起。」
「不可能!」
「為什麼?」
「我不喜歡你了!我討厭你!」
沈晝輕輕地捧起謝流箏的臉,「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有的是耐心讓你重新愛上我。」
「呵——」
謝流箏冷笑,「你該不會以為你做了那麼多傷害我和小語的事後,我還會原諒你,跟你在一起吧?」
「我已經失去我們的孩子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孩子是謝流箏的逆鱗,一聽到這話,她怒不可遏又甩了沈晝一耳光,「你不配提孩子,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報警抓你。」
謝流箏的情緒很激動,沈晝不想刺激她,只能先離開,「我不會放棄的。」
等沈晝走了之後,謝流箏癱在床上,淚水模糊了眼睛。
她已經沒力氣洗澡了,渾渾噩噩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還要去拍戲。
看著鏡子裡憔悴蒼白的臉,謝流箏相當心累,只能拿出粉撲化了個妝。
打開門剛出去,突然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沈晝臉色蒼白難看,臉和耳朵凍的通紅,眉毛上都結了一層霜。
謝流箏心裡咯噔一下,這麼冷的天,他身上又只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不會一直等在門口吧?
「箏箏——」
他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謝流箏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別再跟著我!」
陳小柔在地下停車場等她,謝流箏乘坐電梯下了負二層。
她剛下電梯沒走幾步,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女孩突然朝她撲了過去。
「賤人,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