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墨對做生意沒什麼興趣。
如果不是顧慕北突然出事,他也不會接手天啟集團。
現在顧慕北醒了,等顧慕北出院回家,他就可以將公司交給顧慕北,自己則去把宋輕語追回來。
顧承德和顧晨曦急匆匆趕到醫院,也看到了小腹隆起的龐雲裳。
顧慕北人雖然很虛弱,怕顧承德對龐雲裳不利,將龐雲裳護在身後,「爸,你有什麼沖我來,她是被我逼迫的,請你不要傷害她。」
顧承德看到兒子戒備的眼神,心裡又被刺了一下。
這些年來,他為他們所做的一切,對他們好像都是傷害。
顧晨曦挽著顧承德的胳膊,笑著說道:「大哥別怕,爸爸不會再逼你和二哥了。」
顧慕北皺眉,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看了裴京墨一眼,裴京墨朝他點了點頭。
顧承德淡淡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以後你們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幹涉。」
顧慕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顧承德是一個多麼迂腐又傳統的人,他的霸權主義不允許兒女反抗他。
如今轉變這麼大,肯定是裴京墨和顧晨曦做了什麼。
「既然懷孕了,就抓緊時間結婚吧,顧家的骨血可不能流落在外。」
顧慕北看了龐雲裳一眼,龐雲裳抿著唇,臉色難看。
之後,顧慕北從裴京墨口中知道了他昏迷期間發生的事。
如他所料,裴京墨使了不少手段。
他輕輕的拍了拍裴京墨的肩膀,「做大哥的沒有保護好你,反倒是身為弟弟的你,從小一直保護我。」
誰都知道裴京墨從小就是個混不吝,逃課、打架、飆車、喝酒,是整個圈子的反面教材。
只有顧慕北知道,他的弟弟有多聰明,即便不去上學,很多題他看一眼就會。
他之所以那麼叛逆,整天和父親對著幹,都是為了他。
那個時候父親管他管得很嚴,每天拋開睡覺和吃飯的時間外,就是學習,連個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他為了讓他休息,將父親所有的注意力和火力都吸到自己身上。
每天跟父親唱反調,被打得皮開肉綻,冷著臉吭都不吭一聲。
但看到他的時候,總會露出開心的笑臉,用唇形告訴他,「沒事,一點也不疼。」
裴京墨看著顧慕北多愁善感的樣子,笑著捏了捏他沒什麼肉的臉,「誰說你沒保護我們,你是老大,你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保護我和小曦。」
顧承德把所有的重任都壓在了顧慕北一人身上,甚至為了他口中的整個顧家,硬生生折斷了顧慕北的夢想。
顧慕北也不是不知道反抗,是知道反抗了,遭殃的就是裴京墨。
兄弟倆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還沒見過你媳婦兒,什麼時候帶過來,讓我看看吧。不過你挑的媳婦兒,我肯定也會喜歡。」
「嘖,你有媳婦兒,幹嘛喜歡我的?」
顧慕北忍俊不禁,「醋罈子。」
顧慕北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裴京墨讓他好好休息,自己開車回了雲棲花園。
房間的燈沒有亮,宋輕語應該還沒回來。
她說她需要一段時間考慮清楚,他不想逼她。
公司還有一大堆事等著裴京墨去處理,他正要離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是宋輕語打來的視頻,裴京墨心裡一喜,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視頻中,宋輕語被關在一個籠子裡,她的周圍都是虎視眈眈,流著口水的惡狗。
裴京墨瞳孔一縮。
突然,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出現在了鏡頭前,他開了變聲器,聲音聽上去陰森森的。
「無鋒隊長,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遭遇危險,心情如何?」
裴京墨緊捏著拳頭,眼神陰鬱,臉色更是恐怖得讓路過的人都膽寒。
無鋒是他在「特戰先鋒」大隊的代號,除了軍隊身居高位的指揮官知道外,鮮少有人知道。
對方能準確找到他,還綁架了輕輕,說明在他身邊潛伏了很久。
「你想要什麼?」
「呵——」
對方冷笑一聲,「我以為你會好奇我是誰?」
「我好奇你就會告訴我?」
「我要直接告訴你多沒意思,不過你可以猜猜我是誰?」
「我對你是誰沒什麼興趣,你的目標是我,放了無辜的人。」
「你還記得拓森嗎?」
裴京墨眼神一寒,拓森是東南亞最大的犯罪集團的頭目,當年他帶領整個「特戰先鋒」加上兩名臥底,聯合東南亞警方才將整個犯罪集團連根拔起。
祝春風、兩名臥底還有十幾個警察,都是在那一場惡戰中犧牲。
「你是拓森什麼人?」
「他是我弟弟,你應該記得他的忌日是什麼時候吧,若是那天你趕不到我面前,我就用你女人的鮮血祭我弟弟。」
「你敢動她,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咱們就看是我先死,還是你女人先死。」
視頻被掛斷,裴京墨看著宋輕語的頭像,低咒了一聲。
拓森的忌日,是在三天後。
他要在這三天裡找到宋輕語!
輕輕!
等我!
來不及耽誤,裴京墨開車去醫院的路上,給軍方打了一個電話,當初調查拓森的時候,明明沒查到他家裡的情況,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哥哥。
還沒到醫院,傅臨寒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說太子爺,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自己跟你鬧離婚就算了,還耽誤謝流箏沒去劇組,導演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
裴京墨猛地想到了什麼,「你說謝流箏沒去拍戲?」
「沒去拍戲就算了,電話也不接,助理都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裴京墨回想起宋輕語雖然被綁架,但頭髮和衣服沒怎麼亂,不像是被強行擄走的。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讓郭讓去查宋輕語的微信記錄。
果然,宋輕語去找謝流箏了。
這麼說,那個男人——
是謝流箏所謂的男朋友,沈晝。
聽宋輕語之前說過,沈晝是T國人。
「寒子——」
聽裴京墨的聲音突然嚴肅,傅臨寒心裡一緊,「啊?」
「我要去T國一趟,我大哥身體還沒痊癒,接手公司可能有點難,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和翼年了。」
「……不是,這麼突然的嗎?你去T國幹什麼?和宋輕語度蜜月?」
裴京墨沒有回答,而是說道:「謝流箏可能會失蹤幾天,你穩住輿論。」
「臥槽,到底什麼情況啊?」
知道傅臨寒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要是不跟他說明白,他自己跑去調查更危險。
「謝流箏和輕輕被人綁架了,我懷疑對方是他的男朋友沈晝,我要去T國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