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讓還在住院,裴京墨離開顧家老宅後,給傅臨寒打了一個電話。
傅臨寒一聽到裴京墨跟顧家老爺子攤牌,知道會出事,趕過來的速度很快,車上被貼了幾個罰單也顧不了。
看到裴京墨臉上和衣服上都是血,他嚇了一跳,「臥槽,你家老爺子下手也太狠了吧?這是衝著你命去的啊!」
「死不了,開車!」
車子發動,傅臨寒從後視鏡看著他陰沉恐怖的臉,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想到白翼年因為出櫃跟家人鬧翻,裴京墨又因為一個女人跟家人鬧翻,傅臨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特麼都什麼事兒啊!
經過一家藥店,傅臨寒將車停在路邊。
裴京墨蹙眉,「開車,我要回家找輕輕。」
「輕輕輕輕,你特麼眼裡只有輕輕,沒看到額頭還在冒血嗎?」
傅臨寒下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怕宋輕語看到你這個樣子,還沒等你說什麼,就先暈過去。」
裴京墨一想也是,「記得買一套衣服。」
「操!老子真是欠了你。」
傅臨寒罵罵咧咧地買了藥,又去隔壁的商場買了一套衣服後上了車。
裴京墨處理好傷口,換上新衣服,想用自己最好的面貌去見宋輕語。
奈何頭上的紗布,怎麼看怎麼傻。
「行了,比起你那張臉,你還是想想該怎麼告訴宋輕語你就是顧遠東吧。」
瞞著宋輕語這件事,讓裴京墨很煎熬,幸好,他終於可以坦白了。
裴京墨回到家的時候,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醞釀了一下情緒後,才敲了敲門。
周六宋輕語在家補眠,應該不會出去。
他希望門打開的時候,宋輕語能撲進他懷裡,他很想很想抱一抱她。
然後將所有的事都告訴她。
「汪汪汪——」
沒等到宋輕語,只有鼎鼎兇狠憤怒的叫聲。
察覺到不對勁,裴京墨輸入密碼快速開門。
鼎鼎以為是壞人,朝裴京墨咬了過來。
裴京墨眼疾手快捏住他的嘴,安撫地摸了摸它的頭,「別鬧,是我。」
「汪汪汪——」
鼎鼎像是在告狀,叫得更凶了。
裴京墨敏銳地聞到了迷藥的味道,他臉色微變,「輕輕——輕輕……」
各個房間裡都沒有宋輕語的身影,她被人迷暈帶走了!
裴京墨的臉色陰沉可怕,他的第一反應是顧承德在他回來之前綁架了宋輕語,裴京墨憤怒地撥通了顧承德的電話。
「輕輕在哪裡?」
「什麼?」
「你把她帶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承德憤怒地掛上了電話,裴京墨低咒一聲。
顧承德不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人,知道帶走輕輕的人不是他,裴京墨心急如焚。
突然想起宋輕語前段時間為了看鼎鼎在家幹什麼裝了監控,裴京墨快速打開手機,找到了監控記錄。
看到帶走宋輕語的人是楚行之,他的眼神冰冷可怕。
—
宋輕語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沙發上,雙手和雙腳都被綁住了。
她的周圍都是一簇簇綻放的鮮花,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方。
是楚行之的父親留給他的花房。
花房裡很熱,即便只穿著睡衣,宋輕語也感覺不到冷,何況她的身上還蓋著楚行之的衣服。
悠揚的音樂從留聲機緩緩流出,是以前宋輕語和楚行之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經常聽的音樂。
楚行之哼著歌,在給花澆水。
「唔……」
宋輕語不知道楚行之為什麼要把她綁到這裡,但楚行之這個狀況明顯不對勁。
聽到宋輕語的動靜,楚行之立刻放下灑水壺,笑著走到她面前,「小語,你醒了?」
他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滲人,宋輕語皺著眉看他,「唔唔——」
「我是怕你醒來後想跑,不得不先將你綁起來,我現在就給你鬆開。」
怕宋輕語疼,楚行之溫柔地去掉了貼在宋輕語嘴上的膠帶。
宋輕語憤怒開口,「你把我綁到這裡幹什麼?」
楚行之親昵地摸了摸宋輕語的臉,被宋輕語躲開也不生氣。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怎麼捨得傷害你呢?」
宋輕語皺著眉,不相信他。
不會傷害她,為什麼要綁架她?
「我帶你來這裡,只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看了就會放我走?」
楚行之諱莫如深地笑了笑,將宋輕語拉起來坐在沙發上,將她整個人籠罩在懷裡。
「你放開我!」
如今楚行之的觸碰,讓宋輕語很煩很厭惡。
楚行之不但沒鬆開,抱著宋輕語的手更緊了,「別急。」
說著,她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了宋輕語面前,「看看。」
宋輕語低頭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個男孩,他穿著上京一中的校服,拉鏈沒拉,整個人都吊兒郎當的。
但依舊遮不住他那帥氣的臉。
宋輕語臉色大變,掙扎了起來,「你對裴京墨做了什麼?」
「哈哈……」
楚行之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笑得癲狂,笑得生理眼淚都出來了。
「你也覺得他是裴京墨對嗎?」
因為背對著楚行之,宋輕語看不到楚行之臉上的表情,她的臉色相當難看,「你什麼意思?」
「你就好好看看他穿的校服,是哪個學校的?」
宋輕語看著『上京一中』四個字,表情微變。
「上京一中可是有名的貴族學校,裴京墨不是一個鄉下人,建築工人嗎?怎麼可能上得起上京一中?」
宋輕語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可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再說下去,就會出事。
「我不想知道,你放我回家!」
楚行之將宋輕語掉下來的頭髮別到耳後,溫柔地在她耳邊呢喃,「知道照片上這個人是誰嗎?」
宋輕語心裡很慌很不安,她憤怒掙扎,「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也認識他,他叫顧遠東。」
宋輕語猛地停止掙扎,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照片上那個人明明是裴京墨,怎麼會是顧遠東呢?
可如果是裴京墨,就像楚行之說的,他怎麼可能上得起上京一中?
「小語,你心愛的老公裴京墨,和你的上司顧遠東是同一個人,他一直都在騙你,你被他騙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