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噁心

  盛玉茹怎麼也沒想到楚行之突然跟自己攤牌。

  她知道如果今天不留住楚行之,今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楚行之——」

  看到楚行之打開車門正要上車,她衝過去擋住了他,「你不能走!」

  「讓開!」

  楚行之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現在迫切地想去找宋輕語,一秒都不想耽擱。

  「你不管楚氏集團了嗎?如果我告訴我舅舅你耍了我,我舅舅和我表哥不會放過你的。」

  楚行之怒了!

  「你去啊!」

  他一把拉開盛玉茹,臉色陰沉可怕,「老子真是受夠了,你除了會這麼威脅我,你還會什麼?」

  「行之……」

  盛玉茹哭了,她很害怕,也很心慌。

  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說翻臉就翻臉。

  「我沒想威脅你,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歡你啊。」

  「呵——」

  楚行之冷笑,眼神冷得一點溫度都沒有,「沒威脅?那你這是幹什麼?」

  「我……」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噁心,就這麼跟你說吧,就算將來楚氏集團破產,我都不會跟你在一起。」

  楚行之狠狠地推開盛玉茹,上車離開,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停留。

  「行之!楚行之——」

  盛玉茹追了幾步,絆倒在地上,都沒能讓楚行之停車回頭。

  她哭得傷心欲絕,腦海里全是楚行之的話。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噁心!

  原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喜歡過他。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楚行之用最快的速度開了好幾公里,他的心跳得很快,心率過高手環都已經開始發出了滴滴滴的警告聲。

  「嘎吱——」

  他一踩油門,將車停在了路邊。

  捏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微微顫抖。

  眼睛裡閃動著狂喜而激動的光。

  他又忍不住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微信上孟育成和秘書都給他發了照片。

  不同的照片,但卻是同一個人。

  照片中的男生一臉陰鬱,氣場冷冽可怕。

  那是少年時期的顧遠東,他的校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張狂而又不羈。

  如果那個人等比例放大,就是裴京墨那張臉。

  裴京墨就是顧遠東!

  怪不得——

  他自認為從來沒得罪過顧遠東,顧遠東卻事事跟他過不去。

  他們可是情敵啊,顧遠東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呵——

  這不,他和盛玉茹一在一起,顧遠東就假模假樣地跟他合作,不就是覺得他不會再跟他搶小語了嗎?

  小語!

  他的小語都被裴京墨這個騙子騙了!

  楚行之雙手顫抖地從兜里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根煙放在嘴裡,打火機打了幾下都沒打著。

  好不容易點了煙,連抽了三根後,才漸漸冷靜下來。

  孟育成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臥槽,我沒認錯吧?顧遠東是裴京墨?」

  「是!你沒認錯!」

  「這就說得通了!可他怎麼會娶宋輕語呢?」

  想到了什麼,孟育成臥槽了一句,「上次我們將宋輕語當成顧遠東的白月光送給他,還怪那個私家偵探搞錯了,難不成那個私家偵探沒搞錯?」

  楚行之冷冷地看著霧蒙蒙的天,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我就說嘛,那個私家偵探跟了我很多年,從來沒出過問題,怎麼會在顧遠東的調查上翻車,恐怕顧遠東早就知道我倆的計謀,將計就計,故意讓宋輕語誤會你的。」

  一切的一切,當時沒發現。

  現在細思極恐。

  「可就算他倆是一個人,你這胳膊也擰不過裴京墨的大腿啊,你可千萬別衝動啊。」

  楚行之現在滿腦子都是宋輕語,「他從我手裡搶走小語,還欺騙她,我絕對不允許小語蒙在鼓裡,將他當成最親密的丈夫。」

  「哎呀,你和宋輕語已經沒關係了,宋輕語就算是被騙也是她自己的事,你就不要再摻和了,還是說……你丫的還在肖想宋輕語?」

  孟育成簡直無語死了,早知如此,當初幹嘛出軌啊!

  「你可考慮清楚了,你的情敵不是一個普通人,他可是上京太子爺顧遠東啊!」

  楚行之沒有多言,直接掛上了電話。

  不行,他要好好冷靜冷靜。

  想一個既不傷害到小語,又能讓小語知道裴京墨是個騙子的事。

  顧家老宅。

  盛玉茹追著楚行之離開後,顧鳳嬌就跟了出來。

  看到女兒倒在地上哭,顧鳳嬌立刻將她扶了起來,「怎麼了這是?楚行之欺負你了?」

  盛玉茹一頭撲進顧鳳嬌懷裡,「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什麼怎麼辦?跟他分手,媽媽給你介紹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

  「可我就喜歡他啊!」

  「喜歡能當飯吃嗎?你把人家當寶,人家對你不屑一顧,何必自取其辱。」

  盛玉茹吸了吸鼻子,更痛更絕望了。

  裴京墨並不知道外面的動靜,他在顧承德的房間,將母親裴詩詩的遺像拿了出來。

  顧承德走進房間,看到兒子在擦愛妻的遺像,皺著眉將照片從裴京墨手裡搶了過來,「發什麼瘋,出去!」

  看到他小心翼翼地將遺像再次放進柜子里,裴京墨冷冷一笑,「怎麼不敢把我媽放外面,是怕您對她的孩子不好,她會從墳墓里爬出來怪你嗎?」

  顧承德目眥欲裂,「你胡說八道什麼?」

  「那您為什麼不敢面對她?」

  「我沒有不敢面對——」

  「那您將她的遺像拿出來啊!您不是愛她嗎?怎麼連看她的勇氣都沒有?」

  「你給我滾出去!」

  裴京墨嘴角滿是嘲諷的笑,「放心,我會走的,但我走之前,得告訴您幾件事。」

  裴京墨將面具從臉上摘下來,「您是不是覺得利用宋輕語威脅我,我就會乖乖就範?」

  他當著顧承德的面,將面具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上去,「您說得沒錯,宋輕語的確是我的軟肋,但也是我的鎧甲,您可能不知道,我和宋輕語已經結婚了,法律規定領了結婚證的那種。」

  顧承德原本就不怎麼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動手就要打人,被裴京墨一把抓住,「我晚上還要回家見老婆,可不能再讓您打了。」

  顧承德狠狠地甩開裴京墨的手,「你以為你先斬後奏,就萬事大吉了?」

  「呵……哈哈……」

  裴京墨大笑一聲,眼神沉沉地看著眼前矮了自己半個頭的父親,「爸,您知道我這段時間為什麼對你言聽計從嗎?」

  顧承德心裡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都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