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敏感

  宋輕語想到在裴京墨的視角。

  即便她永遠都不會喜歡上他,半年後還會跟他離婚,他竟然還是給她做了晚飯。

  她突然無比慶幸她聽到了裴京墨對洪曉花說的那番話,也慶幸明白了自己的內心。

  「這些都不能吃了,你等我一下,我重新做一點吃的。」

  「別了。」

  宋輕語拉住了裴京墨的胳膊,「隨便點個外賣吧。」

  「乖,很快就好。」

  吃外賣對身體不好,裴京墨在家的時候,從來不讓宋輕語吃外賣。

  還好家裡有食材,裴京墨簡單地炒了兩個菜,煮了兩碗面。

  從昨天下午開始,宋輕語就一直沒吃東西,她確實也餓了。

  車上的時候,傅臨寒在,氣氛倒沒那麼尷尬。

  此時只剩下兩人,互通心意後,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宋輕語心思很多,吃完飯裴京墨收拾的時候,她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她看來,既然她已經知道自己喜歡裴京墨,裴京墨也喜歡她,那夫妻之間的很多事情就要做。

  可她從來沒經歷過那種事,萬一讓裴京墨體驗不好怎麼辦?

  對了——

  宋輕語回到客廳,悄悄打開酒櫃,從裡面拿出了謝流箏上次來時送的紅酒。

  她將紅酒拿回自己房間,倒了一杯喝完後,又喝了第二杯,見瓶底只剩下一點點,乾脆將那點也喝完了。

  裴京墨收拾完從廚房出來時,就見宋輕語抱著他的枕頭站在門口,臉頰緋紅,眼神迷離地望著他。

  顯然是喝醉了!

  「今……」

  她打了一個酒嗝,「今晚可以一起睡嗎?」

  幽瞳猛地一縮,面前的女孩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純潔無瑕的小兔子,她什麼都不知道,還要邀請大灰狼跟她一起睡。

  在這極致的誘惑下,裴京墨緊攥著拳頭,才克制住自己沒立刻化身惡狼撲過去。

  見裴京墨不說話,宋輕語將他的枕頭抱得更緊,「我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你要是還跟我分房睡,別人會覺得我們感情不好,或者會說你——你不行!」

  裴京墨第一次被人說不行,氣笑了。

  「好,一起睡。」

  宋輕語開心地笑了,她抱著枕頭跌跌撞撞地往房間走,奈何喝了一瓶紅酒,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裴京墨衝過去將人抱起來,小心地放到了床上。

  宋輕語將他的枕頭放在自己的枕頭旁邊,還跟哄小孩似的輕輕地拍了拍,「上來吧。」

  裴京墨脫了鞋上床,宋輕語從抽屜里拿了一份文件出來。

  她想拿出來,可手根本就不聽使喚。

  「要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嗎?」

  「嗯。」

  裴京墨幫宋輕語把裡面的文件拿了出來,是兩人之前簽訂的契約書。

  看到這個,裴京墨心底沒由來緊了一下,輕輕拿這個幹什麼?

  下一秒,宋輕語直接將契約書撕成了兩半,她朝裴京墨憨憨一笑,「以後我們都不需要這個了。」

  裴京墨給足了宋輕語安全感,所以即便在醉酒的狀態下,宋輕語也想給裴京墨足夠的安全感。

  裴京墨的心跳得很快,胸腔里都熱熱的,「撕了不後悔嗎?」

  「不後悔。」宋輕語看著他笑道:「喜歡你,所以不後悔。」

  宋輕語是一旦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不吝嗇於表達的人。

  裴京墨喜歡她,她也想讓他知道,她喜歡他。

  裴京墨內心歡喜又激動,他拿出一份文件,溫柔地哄著宋輕語,「那你把這個簽了。」

  「嗯?這是什麼?」

  宋輕語看著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感覺每個字都快飄起來了。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這是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你都不能離開我的保證書。」

  「好~」

  宋輕語拿著筆簽字,但她醉得太厲害了,根本寫不了字。

  裴京墨握著她的手在文件上簽了字。

  剛簽完字,宋輕語突然撲到了裴京墨身上,裴京墨怕她摔下去,結實的手臂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宋輕語捧著他的臉,輕柔地吻落在了他的眼皮上。

  那個吻如春風拂面,又像是細小的電流在全身划過,讓他心潮澎湃,欲望一點點被她撩了起來。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後,她又親了親他高挺的鼻樑,吻了吻他因為著急上火而干到起皮的嘴唇——

  最後低頭親在了他的喉結上。

  男人的喉結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好像自己的命脈就在她的牙齒間。

  只要她狠狠一口,就能要了他的命。

  扣在腰間的大手青筋暴起,裴京墨仰著頭任由她親,不想打擾她的興致。

  然而,宋輕語停下了動作。

  她的臉紅得不正常,整個人都懵懵的,「下一步是什麼來著?」

  「嗯?」

  被欲望浸透的聲音沙啞性感,聽在宋輕語耳朵里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麻了一下。

  而這時,裴京墨才後知後覺宋輕語說的下一步是什麼。

  她剛剛親他的步驟,不就是他之前告白時,跟她說過——

  「我每天都想親你,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唇,乃至你整個身體。」

  「想起來了。」

  宋輕語眼睛一亮,去解裴京墨身上的扣子,可解了半天都沒解開,她累得不行,靠在裴京墨頸窩處,「你能幫我解開嗎?」

  臉頰觸碰到她滾燙的額頭,裴京墨臉色微變,猛地推開她,伸手摸向了她的額頭,「輕輕,你知不知道你發燒了?」

  「不知道……頭好暈……」

  剛剛裴京墨還以為宋輕語臉紅是因為醉酒,被人主動親得暈頭轉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她發燒了。

  裴京墨低咒一聲,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

  因為喝了酒,不敢給宋輕語吃藥,裴京墨打了一個電話,「翼年,讓你家家庭醫生來我家一趟,輕輕發燒了,但她喝了一瓶紅酒。」

  醫生來得很快,給宋輕語開了點對乙醯氨基酚和退燒貼,又讓裴京墨給宋輕語用溫水泡腳,擦身體來物理降溫。

  白翼年可能叮囑過醫生,醫生見到裴京墨的時候很恭敬很小心。

  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太子爺。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堂堂太子爺會在這個小房子裡,給一個女生洗腳。

  這是什麼新世紀的鬼故事。

  折騰了大半晚上,宋輕語的燒才一點點退下去。

  裴京墨坐在床頭看著她熟睡的小臉,輕輕地颳了刮她的鼻樑,「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翌日。

  宋輕語睡到自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裴京墨懷裡。

  裴京墨整個人將她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四肢酸軟無力,看到兩人身上都穿著睡衣,宋輕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昨晚,她和裴京墨洞房了?

  她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酒了,除了記得自己抱著裴京墨的枕頭,非要讓他跟自己睡之外,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人生的第一次,就這麼糊裡糊塗的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