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都是什麼事啊……」
「大小姐好好的一個將軍夫人,誥命之身,卻趕上這種破事,平白的被人給羞辱了,如今,卻還要嫁給一個活死人……」
蘇嬋夏深吸了好幾口氣。
才堪堪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真的當堂改嫁給了自己的准公爹。
「對比原定的結局,我這已經能算得上是力挽狂瀾?」
蘇嬋夏打趣的說著,既是在安慰春枝,又是在安慰她自己:「其實嫁給一個活死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至少不需要擔心墨卿決會如墨奕寒一般,給她戴綠帽,娶一窩小妾回來惹她厭煩。
「大小姐說得是。」
「只要是大小姐的決定,奴婢都支持。並且那墨三爺可是這府內唯一的嫡出,除了墨老夫人,您就是這府上最尊貴的女人,日後再沒有人能爬到您的頭上來羞辱。」
想起方才堂上的一幕,春枝就覺得解氣。
蘇嬋夏嬌俏的面容上儘是冷漠。
尊貴嗎。
蘇嬋夏抿唇不語。
和春枝一起進了屋內。
她本以為,墨卿決昏迷了近十年,房間內應該多多少少會有些氣息,可當她進去時,聞見的卻只有淡淡的香氣,想來他昏迷的期間,也是有人在精心照顧的。
蘇嬋夏覺得自己心跳如雷。
明明方才,在堂前和墨家的其他人對峙時,她還能佯裝淡定,可如今,當她即將面對墨卿決時,心裏面卻莫名其妙有些發怵。
在原地平復了好幾輪呼吸,蘇嬋夏才鼓起勇氣朝屋內走去。
榻上,男人闔著雙眼。
他面若冠玉,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原地,唯有胸口處起伏不斷的波動能夠看出,他還現在還活著。
因為長期躺在室內,墨卿決的臉色是異於常人的冷白,薄唇微張,彎長的眼睫在他的俊臉上留下一片陰影,分明是墨奕寒的長輩輩,卻俊朗無雙,比墨奕寒的姿色還勝上半分。
如此一看,自己竟還賺了。
蘇嬋夏抿唇上前。
之前和墨老夫人說自己會醫,並非臨時誆騙,蘇嬋夏伸手搭在墨卿決的手腕上,男人的脈搏跳動正常,除了有些久病的虛弱外,並看不出來他是為何久睡不醒。
雖然嫁給植物人比嫁給活人於她而言會更好,但畢竟承諾了墨老夫人,蘇嬋夏只好上前,為墨卿決做簡單的經脈按摩。
「以墨老夫人的耐性,估計最多能容忍我半年。」
「若半年內我沒辦法讓墨卿決清醒,只怕我這個新婦也沒什麼用了。」
蘇嬋夏喃喃。
蘇家雖然落魄,但她畢竟是蘇家嫡女,一雙手算得上是指若柔荑,半點繭子也沒有,按在身上柔柔嫩嫩,讓墨卿決身上的肌肉有了一瞬間的緊繃。
蘇嬋夏今日也是累極,對那點細微的變化感知並不敏感。
好不容易忍著疲憊替墨卿決按摩完,蘇嬋夏褪了身上的首飾,在墨卿決身側刨了個坑,毫無顧忌負擔的睡了進去。
身側的少女呼吸清淺。
黑暗中,男人閉起的雙眼逐漸睜開,映著床頭負責照明的夜燈,他的雙眸漆黑若深潭,辨不清其中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