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起身走了,春枝反應過來時匆匆拿起個披風追了出去。
「夫人!天涼啊!」
屋內床榻上,墨卿決睜開眼,想到方才二人的對話,手指在床沿緩緩敲打著,但想到蘇蟬夏的行事風格又重新躺了會去,如果她突然回來那真是得不償失。
既然她如此大膽,便自己一個人去吧。
墨府後院園中,蘇蟬夏同春枝二人的手緊緊抓著,她有些害怕,卻腳步不停的朝著方才看見人影的地方走去。
回到那個位置後她戳戳春枝:「你剛剛在哪兒看見的?」
春枝指向東南方:「那邊,就是那棵樹下。」
有了準確的位置蘇蟬夏深吸一口氣,朝那邊走去。
樹影撲簌,陣陣風聲吹起,時不時還有幾聲落葉落地聲,十分寂寥。
蘇蟬夏蹲下身,查看著樹周圍的痕跡:「你幫我看著,有人來了就和我說。」
「是。」
地上沒有腳印,墨家園中土壤肥沃,長滿了草,但現在正值秋末,地上草稀疏,只是天色太黑,實在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可蘇蟬夏又覺得沒那麼簡單,她用手在地上摸索著,突然想到公主府內,她剛醒那日青梅所言。
她險些忘記了,墨家如今的處境,她眉頭一皺,輕聲說:「沒有人膽子大到來墨家刺殺墨卿決吧?」
這個想法實在駭人,就連春枝都被嚇到了,她結巴道:「沒,沒吧?」
算了,如果真是這樣,用調虎離山的話,現在趕回去墨卿決也已經死透了。
她手突然摸到了一個邊角,像是什麼東西被埋在下面,卻沒有埋好。
發覺異物後蘇蟬夏直接開始挖土,能在這個時候進入墨家的,要麼就是殺人,要麼就是嫁禍。
瞻園內她曾親口叮囑過慕書桃當今聖上討厭巫蠱之術,現在也不曾忘記,墨卿決是個廢人,想要再一次打擊墨家只有從墨家人身上下手。
如果想做的不惹上麻煩,在墨家埋下「巫術」就是最為便捷的方氏。
加之今天簡直是天賜的好時機,所有人都在花廳,府中家丁也出去尋找墨凌瑤,又是瞧瞧行事不聲張。
如果到時候有人栽贓墨家,聖上派人一查,墨家必要給個交代,到時候就看是保墨凌瑤的清白還是保墨家的清白。
「真真是,好手段,如果我是那個動手的人,會在這個絕佳的機會裡去刺殺墨卿決。」
她直接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聲音不大,但是在寂靜的園中卻能傳很遠。
春枝被嚇了一跳,忙道:「夫人!此話怎可亂講!」
蘇蟬夏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輕咳兩聲:「無妨,想事情想入迷了,不小心說出來,反正也沒人聽到。」
說罷手上動作已經快要完成,她使了點力氣將東西扯了出來。
一個被油紙包裹的好好的東西。
她不著急查看,起來將東西丟給春枝然後拍拍手上塵土。
「我們接下來呢,回去把這個東西改掉。」
春枝捏了捏手上的油紙包,疑問道:「這什麼?」
蘇蟬夏看了她一眼,又看那包裹:「你拆開看看?」
春枝幹笑兩聲:「夫人,您是不是真的覺得春枝很蠢啊。」
蘇蟬夏忍不住笑出聲,搖搖頭擺手:「我可什麼都沒說。」
閒聊幾句後回到院子,甫一進門就見破損的門窗,屋中院中都有物件被碰倒,昭示著剛才此處有一場亂鬥。
見此情形蘇蟬夏眉頭微挑,她沒想到那個刺客真的沒走,一直跟在她們身邊。
那句話她就是故意說出來的,可還有後半句沒說呢。
墨卿決昏迷多年可培養十來年的親信必然守在身邊,那人居然想都沒想直接衝過去了,現在院子裡空蕩,那人恐已經逃之夭夭。
進入屋中蘇蟬夏拆開手裡包裹,是個巫術小人,背上寫了生辰八字,還有一些看不明白的東西。
她恰巧略懂一些,提筆重拿一張紙在上面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