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眾人都不知道墨凌瑤離開墨家,一直到晚膳還不見人影的時候眾人才發覺,牧雲笙心裡更是慌亂。
她臉上有著明晃晃的巴掌印,根本藏不住,蘇蟬夏又道出了白天的事情,於是瞬間牧雲笙成了眾矢之的。
墨凌瑤是墨家的嫡女,如果她出事了,牧雲笙拿什麼賠?
她心中祈禱著墨凌瑤自己回來,可一直都沒有動靜,眼見著夜色越來越濃,墨老夫人下令讓人出去在城中找人。
又要悄無聲息的找人,又要速度快幾乎沒有可能,一直到深夜都沒有一個好消息傳回來。
花廳中,家中所有人都在廳內,牧雲笙站在中央忍不住發抖,她自然還是害怕的,如今牧家不給她撐腰,她在墨家戰戰兢兢。
好不容易老夫人因為看不順眼蘇蟬夏而放寬了對她的要求,態度變得緩和,現在就變了樣子。
因為擔憂墨凌瑤,一直沒有人管到牧雲笙,但不代表沒有人想管她。
今日就連張氏都出來了,坐在廳中抹眼淚,她在墨家不爭不搶就想讓自己的女兒健康平安的長大,可是呢?
「我說瑤兒最近怎麼老受三夫人的訓斥,我每次聽完緣由都覺得心寒,我說瑤兒怎麼長成這副樣子了,明明以前還是個好好兒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原來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你!」
張氏身弱,一下子情緒蒙了開始咳嗽不止。
牧雲笙瑟縮了一下,她還想為自己辯解,可墨老夫人就在頭頂上看著,她總不能現在反駁自己沒有,那可真是錯上加錯。
於是牧雲笙低垂下頭,聲音中帶著悔意:「今日事多是我不對,我如今也只盼著瑤兒能夠儘快歸家,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云笙更是難辭其咎。」
本來這些宅院內的齷齪事都是藏起來私底下做的,現在卻被抬到了明面上來,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
蘇蟬夏悠然自得,她本以為要和牧雲笙周旋一段時間,誰料她自己跳出來了。
這還能怪她?她根本都沒出手呢,墨凌瑤也比她想像中的要聰明,不過點了幾次就反應過來。
只是這一傷心就往外跑的性子可不行。
她遙遙手上的茶盞,此時有心情喝茶的也不止她一個,大房陳氏盯著她許久,似乎是想要敲打敲打她。
「原本你們二人沒有嫁入墨家時,墨家一直風平浪靜,可沒有這麼多事兒,誰料你們入門後一樁事接一樁。」
陳氏長嘆一口氣,仰望著天,仿佛在感嘆什麼。
本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現在被她這麼一扯,眾人都看向蘇蟬夏。
她正喝著茶呢,即便是被點了也好神在在的,將茶水喝下後才輕嘆一聲:「這能怎麼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也不知為何從前在蘇家都是過安穩日子,來了這兒就要如此波折。」
「墨家是大戶人家,再來幾代後說是世家也不為過,如今家宅不寧的,還總是在外面惹出笑話,實在難言。」
想看她的樂子,做夢去吧。
沒想到自己施壓一點用都沒有,陳氏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這蘇蟬夏真不是個好拿捏的!
「人還是不要眼睛長在頭上,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怕,等到你有怕的東西時,也就沒有寰轉的餘地了。」
陳氏不死心,又補上了一句,她見不得蘇蟬夏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
聞此言,蘇蟬夏放下茶盞,誒呀一聲,面露恍然之色:「是啊,不過不做虧心事,怎麼會怕鬼敲門,我為什麼要害怕?我做事坦蕩,不似某些人,恐都不敢走夜路吧?」
不說還好,一說墨老夫人猛地拍桌,怒道:「你這說的什麼話!還嫌不夠亂嗎!」
廳中氣氛像是在冰窖中一樣,墨老夫人開口陳氏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聽聞一聲嘆息。
蘇蟬夏自位置上起身,露出倦懶的神色:「我重傷未愈,此時已十分疲倦,先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