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腦子越清明,覺得有點豁然開朗,京中遠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平浪靜,就如今而言多少人視墨卿決為案板魚肉,他雖然昏迷卻任然被人所忌憚。
行刺的歹徒是這樣,朝中對家難不成就不是了?她公然方言能夠救醒墨卿決,恐怕已經被數不清的人盯上,只是自己還不自知。
平安度過的十餘天不過是那些人不願打草驚蛇,她的好日子還剩多久?
長公主這次也是在借著機會告訴所有人,想弄死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能夠嫁給墨卿決怎麼會是繡花枕頭。
所以長公主是在幫她?只不過需要付一點代價罷了,先前外界傳言自己是個毒婦,只在家宅中作福作威,現下恐怕風聲已改。
簡直是穩賺不賠了,還有了聖上嘉獎,就是京中貴女也不會在人前妄言她的不是,自己的路一眼能看到頭,簡直是順暢無比。
她平復著心情,如今要面對的就是墨家那群豺狼和蘇家那個沒腦子的宋氏。
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連身上的疼痛都暫時忘記,她倒頭回到床上,開始享受短暫的平靜生活。
如此在長公主府混了幾天,蘇蟬夏養的面色紅潤,挑了個合適的時間將沈靈喊來,即將離開公主府需得提前打聲招呼,正好差她書信一封用印信送去了宮裡。
長公主雖未派人回來,卻聽得消息皇上已經派人將賞賜朝墨府送了。
「我看差不多時候了,你現在回墨府,恰好能夠趕上賞賜到門口的時候。」沈靈笑嘻嘻道。
蘇蟬夏點點頭,她沒什麼東西可收拾,就幾件臨時買來換洗的衣裳,現在被春枝打包好帶走。
「回去後就沒這麼悠閒了,這兩天和你曬太陽垂釣的安逸生活不復存在。」蘇蟬夏佯裝可惜。
沈靈三天兩天往這裡跑,她在公主府留了七日,沈靈來了五日,除卻兩次家中有事才沒能過來,其他時間都泡在公主府陪她消遣時間。
「誒喲,小事兒,你回去將那群人收拾服服帖帖後,我們再約嘛。」沈靈拍拍她的肩膀。
邁出長公主大門,沈靈的步伐一僵隨即很快恢復正常,卻仍舊被蘇蟬夏發現,她隨著沈靈的視線朝外看去,公主府前站著一人,是她初見沈靈那日時的那個侍衛。
「我恐怕不能陪你回墨家了,你還得自己小心一點,如果有事就派春枝來沈府尋我。」她同蘇蟬夏道,聲音有些落寞。
蘇蟬夏掃了兩眼那個侍衛後點點頭:「若有事你就先去處理,我這邊你無須擔心。」
聞之沈靈幾步走下台階,不同那侍衛多說一言一語直接上了外側停著的馬車。
馬車緩緩起步,抬著蹄子拉著馬車駛離公主府前。
春枝在她身後冒出來,言語有些困惑:「夫人,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蘇蟬夏不以為然,一旁小廝牽著馬車走來,公主府的馬車鋪墊著金絲軟線的綢緞,馬車上掛著兩盞琉璃燈,便是一眼瞧過去就非同尋常。
坐著這樣的馬車回墨家,路上顛簸也不會碰到傷口。
「怪什麼?別人家的事情,你還能多問不成,等下回去你還是想想怎麼幫我應付那一大家子吧。」蘇蟬夏瞥了她一眼上了馬車。
春枝呆呆點頭:「墨府那群人若真要找夫人茬,春枝定當會盡力護著您!」
一路順暢來到墨府門前,馬車緩緩停下時蘇蟬夏覺得周遭的人聲都小了下去,掀開門帘一看外面正烏泱泱站著十來位宮人。
皇上身邊的德公公站在最前方,此時聽到動靜挑頭看向這處。
她動作麻利的下車,笑迎了上去:「勞煩公公跑這一趟了,沒曾想您竟這麼快就到了,還讓您多等了會兒。」
恭維體諒的話下德公公也是笑臉相迎,他拂手道:「這是什麼話,不過是等會兒罷了,夫人有傷在身,莫不要因為著急而磕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