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這句後轉身消失在原地,留蘇蟬夏一人困惑不已。
面對空曠的場地,蘇蟬夏轉身就要離開,下一秒被人抓住胳膊,整個人不受力的朝後跌去。
未等她驚呼出聲,嘴巴被人捂住,人落入一個溫熱的懷中。
被這麼一驚,蘇蟬夏的心砰砰直跳,她穩住心神,對方粗糲的手掌磨得她臉有些痛。
見對方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她抬手拉了拉那人捂在自己臉上的手,那人會意後放鬆了些,箍在她腰間的手卻不鬆開。
蘇蟬夏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日西風閣內給自己下藥的人。
她不免覺得有些頭疼,剛走了一個江盛,又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江盛那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她開始懷疑,自己到底遺忘了誰,這個傢伙有是什麼人?行事如此冒昧,若被人看到她跟陌生男子拉拉扯扯豈不是要完蛋!
「你誰啊?」她被擾得不耐煩,語氣沖的很。
男人握住她的手,摩挲了兩下手上的手鍊,哼笑了一聲,蘇蟬夏竟然能從中聽出滿意的意味來,簡直是瘋了。
男人不做聲,動作卻不停,摸上她的指節,在上頭摸到指環這才作罷。
而蘇蟬夏此時已經被氣的不知說什麼好。
「你認錯人了吧大哥,我們認識嗎?你能先鬆開我嗎,若是被人看見了我就死定了!」
她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絕望,男人覺得好玩極了,鬆開了些手,看著女人在自己的懷裡掙扎,轉而想到方才那個帶著兜帽的男人嘴角的笑又被壓了下去。
他話語中帶著不滿:「蘇小姐認識很多男人?」
啊?蘇蟬夏愣住,她趁著男人鬆開的縫隙換了個姿勢,拉開了一點與此人的距離,這才開始思考他的話。
「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認識很多男人?」
問了也不說,沉默片刻後男人鬆開蘇蟬夏轉而拉住她的手腕,將人朝一處地方帶。
月色照耀下蘇蟬夏看清路,發現是通往白日湖心亭的路,果不其然二人在這邊停下。
男人坐下後點點旁邊的地方:「坐。」
好莫名其妙的一個人,蘇蟬夏睨了他兩眼,幾番權衡之下還是坐了下來。
到這時蘇蟬夏才有機會觀察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一襲黑衣籠罩全身,沒有露出來分毫,就連身形都被遮掩,落座後並不能判斷此人有多高。
今夜瞻園真是熱鬧。
男人察覺她一直盯著自己,一拍她頭道:「看什麼?」
蘇蟬夏吃痛捂頭,忍不住抱怨:「你是神仙麼,不能看?」
她心裡都要無語死了。
「你這人真是好生莫名其妙,拉我來了這裡又什麼都不說,坐下就是看那湖水,有什麼好看的?」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只幾從落敗的蓮花,此時深秋只剩幾根枯乾,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男人不回,提及別的:「不過碰巧再次遇上你,覺得巧罷了,上次在西風閣並非有意如此,今日也只想你陪我坐會兒。」
話語雖平淡,但蘇蟬夏卻在裡面察覺到了幾縷的落寞。
她倚靠在亭中的靠背上,更加明目張胆的打量他。
看上去像是孤家寡人,聲音聽上去年紀也不小了,黯啞中又帶著萬分寂寥,到底是什麼人就連說個話都與尋常人不同?
江盛是肆意少年,此人便像那種江湖大俠。
行吧,左不過坐會兒的事情,但又實在無聊,她開始沒話找話:「你喜歡看月?」
空寂的湖心亭內,蘇蟬夏幾乎可聞自己的呼吸聲,估摸著男人不會回答自己,又自顧自道:「你知道我誰麼?」
「你最好別知道,不然我覺得我會有大麻煩,這次也是巧合的話那還是不要有下次了,我覺得這巧合併不是什麼太妙的事。」
她雖嘴上這麼嘟嚷著,但心裡卻又覺得與這人還會有下次相遇,不知為何,只是直覺。
至此男人這才看向她,夜風吹過,他的衣袍獵獵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