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來這麼早！」
蘇蟬夏一眼就看見拿到靚麗的身影，今日沈靈一身翠綠新衣，宛如青竹般，與那日的甜美女子截然不同。
聞言沈靈挑眉道：「左右無事可做就先來等你了。」
原本二人應該是在瞻園內再回合的，但不知為什麼那天沈靈差下人來墨府同她說早上就要來接自己，她覺得也沒什麼就應下了。
丫鬟將東西交給沈家的隨從，蘇蟬夏鑽進了沈靈的馬車裡。
沈家馬車寬闊豪氣，裡面軟墊鋪了三兩層，在已經寒意逼人的深秋不見一點冷。
裡頭還升了一個小火爐，架了起來，馬車內暖意更甚。
桌上擺了不少零嘴，沈靈推到蘇蟬夏面前：「吃點，到那邊估計得兩三個時辰，免得你餓了。」
蘇蟬夏不和她客氣，挑了個桃花酥拿起來。
雖然這是二人第二次見面，可不知為何兩人沒來由的親近，仿佛多年好友一般，一點兒也不拘束，更不見尷尬之意。
有點噎人，蘇蟬夏拍拍沈靈胳膊，後者見她一臉喘不上氣的樣子忙倒了杯茶送到她嘴邊。
將那口糕點順下去後蘇蟬夏長呼一口氣，擦擦手道：「你們家的糕點師傅還得再學學，有點兒噎人。」
沈靈無語，瞥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吃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蘇蟬夏才不在意她的言論，又倒了杯茶細品：「不愧是葉榆城寺卿的獨女，出行竟然帶的都是三年一次的貢品，嘖嘖。」
馬車離開京城，行駛在郊野路上，開始有些顛簸，兩人此時已經開始盤談起京中那一圈兒貴女。
京中女子有自己的小圈子，從家裡官品再到庶出嫡出分別有不一樣的三兩人玩在一起，沈靈覺得這群人心思深沉，不願意過多接近。
她又不需要爭寵，深宅大院裡面的那些齷齪事情她更是不用染指，家中長輩也未曾考慮讓她學習這方面的「心計」。
但沈靈無師自通，還是能看明白別人家的那些事情，就比如蘇家。
她撐著頭掀開帘子，外面入目依舊是一片翠色，只是有了落敗的跡象，暗黃爬上枝節。
「你們家約莫到這一代就結束了，你那個繼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袁若雲這次一出手，蘇二姑娘怕是嫁不進什麼好人嫁了。」
是這話沒錯，蘇蟬夏坐的有點腰酸，她撐在小桌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半依靠著。
「無所謂的事情，只要我還在，我爹的東西還在就行，至於我們家是否能延續下去，我們家本也就只有我一個女兒，再一個蘇清妍，也是女子。」
不是女子無法撐起門楣，而是她已經嫁人，蘇清妍也不是能夠撐起門面的人。
「對了，城東一戶商戶家失竊了，你可聽聞此事？」沈靈忽然道。
「失竊？」蘇蟬夏眉頭微挑，她搖搖頭，「未曾，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天夜裡，聽說那賊人飛檐走壁，輕功了得，原本無人發現，是那商戶夜裡驚醒，突然要去看看自己的寶貝們，這才發現東西空了。」
「那他醒的可真是夠時候的。」
沈靈擺擺手：「最後沒追回來，只看見一個影子，氣的直接昏了過去，恐怕現在還沒醒來呢。」
放下帘子，剛才吹進來的幾縷涼氣很快消散，蘇蟬夏手指搓了搓，她鬼使神差的開口：「其實西風閣也失竊了。」
消息好像沒有傳出來，因為她沒有聽到什麼風聲，原本這樣大的事情瞬息間就能傳遍整個京城，卻被壓了下來，蘇蟬夏猜沈靈不知道這事兒。
果然，聽到這句時，沈靈微愣了一下，她好像沒聽清似的問道：「西風閣失竊？」
蘇蟬夏點點頭。
她將那日的事情掐去了一些，其餘全部告訴了沈靈，她不知道這有什麼可封鎖消息的。
沈靈確實變得興奮起來，眼中好似有亮光，她道：「這次的東西若是沒了，西風閣或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