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屋內隨手扯了一件大衫套在身上就領著春枝離開。
但卻沒有去理會在院子裡的墨凌瑤,而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離開,徑直趕往墨凌瑤的院子。
她是家中最受寵的小姐,住在府里一處僻靜卻雅致的院子,墨凌瑤酷愛侍弄花草,養了一院子的盆植,每一個都生機勃勃,可見其多麼用心。
春枝原先不理解為什麼蘇蟬夏要來這裡,在見到自家夫人擼起袖子就開乾的架勢後終於明白。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只不過前後腳的功夫,等到墨凌瑤等人趕到的時候,蘇蟬夏已經辣手摧花毀了三成的盆植。
墨凌瑤走進院子那一刻目眥欲裂:「毒婦!」
她撲倒蘇蟬夏的身上要將人拉開,後者身子一動巧妙地躲開,臨走時還不忘再薅一把。
整個院落的地上全部是墨凌瑤的寶貝,遍地的『屍首』讓墨凌瑤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她怨毒的盯著蘇蟬夏,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蘇蟬夏拍拍手,低頭扣著手指甲里的淤泥,心情不錯:「你現在恨我呢,不如去恨慫恿你找我麻煩的人,她才是一切的源頭,如果不是她讓你來找我麻煩的話,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啦。」
「我呸。」墨凌瑤不吃這一套,她咬著牙,「都怪你!你才是一切的源頭,如果不是你嫁給三叔,我才不會這麼討厭你,你根本比不上袁姐姐!」
喲,又是袁若雲,看來墨家這個小的和袁若雲有交集啊。
聞言蘇蟬夏聳聳肩,面上是無辜的神情:「那你應該怪你的好哥哥,如果不是墨奕寒私下裡和牧雲笙勾搭在一起,兩人背後苟且,還在大婚當日干出那樣欺君的勾當,我無奈之下嫁給你三叔,現在你們墨家已經要被欺君之罪輪斬啦,你應該感激我才是。」
這話確實沒錯,當日誰也沒想起來,如果欺騙了皇上是什麼樣的後果,墨奕寒那樣做不僅僅是將蘇蟬夏的臉面踩在腳下,也是在碾皇上的臉面。
此時被蘇蟬夏一提點,不少人都想起來這一茬事情。
她笑盈盈的朝小院外看去,同在人群中的牧雲笙點點頭:「是吧,兒媳。」
牧雲笙黑著臉,自然不會搭理她。
蘇蟬夏卻不在乎,她在墨凌瑤面前蹲下,好聲好氣道:「其實你我可以相安無事的,或者你實在想要找我麻煩也可以,你做的隱蔽一點啊,別讓我一下就知道是你,畢竟我報復心這麼強,保不齊再來兩次你的園子就沒啦。」
她拍拍墨凌瑤的頭,用長輩沉穩的口氣道:「小孩子不和你計較,下不為例哦。」
曾聽聞墨凌瑤的母親張氏不常在府內走動,也不知是個怎樣的人,她並沒有教墨凌瑤要如何在深宅大院內蟄伏,一直無憂無慮的長到現在,也不知這是福是禍。
總歸是和她沒什麼關係的。
蘇蟬夏只報自己的仇,撂下事情之後她跑回自己的院子收拾打扮一番後離府。
但不知是誰將這個消息散落了出去,不過一個早市的時間,蘇家大小姐嫁入墨府掌摑墨家獨女的消息就不脛而走,上次加上這次的事情被人篡改後添油加醋,一通亂說。
走在路上是蘇蟬夏聽著那些謠言實在是無話可說。
她逃難似的來到醫館,投奔許老頭,就見那夜裡的受傷男人正坐在許老頭的對面,二人不知聊著什麼。
「誒喲,有客人啊。」
她背著手走過去,低頭看二人面前的紙上寫滿了字,是三副不一樣的藥。
蘇蟬夏眉頭輕挑:「吃這麼多,是藥三分毒,傷身啊。」
許老頭將紙疊起來交給男人:「小姑娘家家做什麼一副老頭模樣,好好走路。」
聞之蘇蟬夏坐下癱在桌上,她將自己的頭抱住,聲音沉悶的傳出來:「你可聽聞外面現在都在傳什麼?」
「天呢,一口一個毒婦,我還有臉活下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