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已經被發現了啊。
這沈靈遠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樣純潔無害，她望著湖面輕笑：「你幹什麼願意告訴我？」
沈靈收回視線，轉而落到水面泛舟上，盪開的波紋不知道也盪進了誰的眼裡。
「墨卿決的妻子，將軍府的三夫人，我為何不結交？」她沉吟片刻，又道，「或者換種說法，我為什麼要得罪？」
這倒不至於，就算沈靈防備著不告訴她任何，也不過是人之常情，她並不會「怨恨」。
但她這種落魄時不低眼看人的性子倒是讓蘇蟬夏另眼相待。
她順著沈靈的話打趣道：「怎麼了，得罪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將軍府三夫人，難道沈小姐還怕我報復麼？」
「你有本事報復我？多一個仇人亦或是泛泛之交不如多一個朋友，我爹乃是葉榆城寺卿，樹敵不利於我沈家的長遠發展。」
微風陣起，吹起沈靈的衣裙，露出纖細潔白的胳膊，她扭過頭看了蘇蟬夏一眼，又扭了回去。
「但你長得不錯，我喜歡和長得漂亮的人交朋友，沈若雲那人太過古怪，她做的事我也不理解。」
「她能莫名其妙找別人麻煩，剛好我也能莫名其妙找她麻煩，而我這麼一個有實力的大小姐，三夫人您應當也不會不願意結交的吧？」
話音落在蘇蟬夏心上，每一句都在說服她，她還摸不准沈靈到底想做什麼，可自己確實需要這個助力。
在貧乏的人脈上，她此時巴不得這樣想要與她做朋友的人越來越多。
於是蘇蟬夏爽快應下，她朝著遠處賣著東西的攤販勾勾手，大喊道：「來兩杯玉露飲！」
小販聞聲遠遠應下，不多時端著兩個竹筒小跑著過來，將東西遞給兩人：「二位小姐可真識貨，這是本店新推出的新品，拿好了。」
沈靈瞥了一眼他的小攤：「你那個推車，也能稱作是店？」
這話實在是不中聽，但小販並不介意，他抬手撓撓腦袋，憨笑道：「我倒也是想開個鋪子，可惜太貴了，到如今還沒攢下本錢呢，但估計快了！我已經有了一筆不小的錢，很快就能租下店鋪！屆時請小姐再賞臉來一趟，小的請您二位喝茶！」
爽朗毫不扭捏的性子，說話也中聽，蘇蟬夏看他一聲樸素衣服卻十分乾淨，她從兜中摸出銀錢丟給小販。
「你的錢，可拿好了，如此你的店便又多了一塊磚瓦。」她笑道。
小販收到錢又說了幾句吉利話，見攤位上有客人在喊，匆匆往回走。
「真好。」沈靈撐著下巴看著遠去的小販，聲音中帶著一絲的艷羨。
從話中聽到羨慕的蘇蟬夏有些不解：「你羨慕他，為什麼？」
沈靈哼哼兩聲，猛吸了一口玉露飲，鼓著腮幫子：「你管得著麼。」
下一秒她又接道：「確實挺好喝的，難怪沒開多久就能夠準備開店了，真是吃這碗飯的人。」
難怪沒多久？
沈靈怎會知道這小販才做這行沒多久，難不成成天關注著。
可對方不願多說，蘇蟬夏便也沒再追問。
二人在湖邊蹲坐了許久，直到湖面變得金燦，夕陽落下，霞光遍天時才準備離開。
後來並沒有再聊關於袁若雲之類的事情，從自己前不久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後來東扯西扯，總之最後天南海北聊了一個盡興。
臨分別前，沈靈告訴蘇蟬夏她即將舉辦秋日宴，這是長公主每年都會舉辦的宴席，但是今年長公主染上了病還在修養，於是交到了沈靈的手上。
她說到時候會將袁若雲請來，京中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到場，讓蘇蟬夏到時候看著辦。
機會她給了，中不中用就看蘇蟬夏自己了。
明白對方是做了個順水人情，蘇蟬夏也正式接下了對方拋過來的援手。
「多謝你了，無論事成與否，天外樓請你吃一頓。」
聞言沈靈眉眼彎彎，同她招招手然後跟著來接人的侍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