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頃刻間火光大亮,火把被點燃,直接照亮了對面的場景,不到百人的追兵。
而這邊周燁身後顯露出的人數是對方的幾倍,不用思考那些人拔腿就跑,可此處距離他們的營地已經三里之外,更沒有援軍趕來。
幾柱香的時間就被周燁的人全部拿下,先一步押送回了營中。
墨卿決被小心的放在了地上,周燁來到他身邊蹲下,查看他的傷勢,火把一照,血跡遍布全身實在駭人。
周燁自幼生長在宮中,去的最多的也不過就是練兵場而已,如何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之間愣在原地。
墨卿決還有不少力氣:「多謝殿下搭救之恩。」
周燁下意識擺手道:「無妨,我現在命人帶你回去,你萬不要昏過去。」
這樣情況下昏迷過去恐怕要變得和蘇蟬夏一個樣子,這夫婦倆真是比誰流的血多。
按理說他們二人之前沒有什麼交集,此刻也不應該搭上話才對,可周燁鬼使神差的開口問道:「墨將軍為什麼要潛入敵營?」
這問題墨卿決沒有正面回答,沉吟片刻後反問道:「我走後獵場中可曾發生了什麼?」
似是沒料到得到的回答是這個,周燁愣了一下後搖頭道:「一切如往常一般,只是加重的守衛,另外派出了人馬搜查將軍的蹤跡。」
說罷他頓了一下問道:「您為何問這個?」
「擒賊先擒王,對方在京郊獵場中蟄伏了半月,怎可能什麼都不做就肯撤離。」
聰明人點到為止,墨卿決也不再多說,如果周燁能夠明白他的意思那麼兩個人還有的聊,若是他不能明白,那麼這個皇帝萬分寵愛的小兒子也不過如此。
不過周燁並不負墨卿決所望,只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人不在隊伍中。」
可是不在隊伍里會在哪裡?難不成在……
周燁斷了思緒不再想下去,守衛將墨卿決攙扶上馬將人帶了回去,周燁騎著另外一匹馬朝獵場中趕著。
這墨將軍言語中都有所保留,全看他的悟性如何,可得出的結論讓他心驚,若是真這樣的話會是誰?
帶走墨卿決的可是番邦人,這次來獵場的也全部是京中貴胄,這其中出了叛國賊?
一陣惡寒遍布全身,周燁一想到自己曾跟那個人面對面接觸過,對方一直窺探自己而自己全然不知,就忍不住惡寒。
這份不適一直持續到回到獵場中,這夜裡沒有幾個人是睡下的,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人都失去了興致,只剩下後怕。
在墨卿決被周燁的人先一步帶回去後直接送進了空置的營帳中,沒有打擾蘇蟬夏。
營帳中太醫進進出出,每一個都是眉頭緊縮,對墨卿決的傷勢覺得十分棘手。
與此同時蘇蟬夏正和雲熙在帳中圍坐著,沈靈也未曾睡下得了消息後就趕了過來。
屋中點了炭爐,蘇蟬夏手中又捂著一個,暖意遍布全身。
「可曾得到消息了?墨將軍回來了。」沈靈急聲道。
蘇蟬夏點頭應道:「外頭動靜這麼大,想不知道都難。」
聞之沈靈在她身側坐下,緊接著告訴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傷勢太重,此行帶來的所有御醫對墨將軍的傷勢都是束手無策。」
有命回來卻活不下去,那還不如不會來呢。
蘇蟬夏忍不住皺眉道:「治不了?為什麼?」
只不過是普通的刀劍傷,為什麼太醫會束手無策?到底是真的治不了,還是有人不願意讓他們治。
雲熙坐在蘇蟬夏身側,燙了一壺熱茶澆在桌上的茶寵頭上,滾燙的茶水緩緩淌下去,兔子身上的僵色隱了下去。
「我去吧。」雲熙開口道。
「不行。」蘇蟬夏立刻否決道。
她眉頭緊皺,眼前的那道身影欲要起身,她忙抬手拉住人:「不可以。」
沈靈坐在那邊觀望著二人之間的拉扯,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