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荒謬極了,居然刁難一個老人,若是真有本事為何不抓進去找人。
「但是官府的人應該就要到了。」春枝撇撇嘴,「也不知道這老人最後會成什麼樣,做了一件好事卻遭難。」
「管他什麼,遇到了我算他好運。」
她打算救人,卻不是現在,那人一看就沒想著當街殺人,只需要等人走後帶老人去醫治傷口就行。
只不過這一把年紀被人丟出來當街打,就是沒受什麼內傷也要被氣出內傷了。
但是躺在地上的老人看上去十分平靜:「你們想要找到他,簡直是在做夢!」
「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們,你們籌劃了十幾年也別想成功!哈哈哈哈哈!」
說罷這句,老人突然伸手握住眼前的利劍就朝自己脖頸上刺了過去。
一瞬間鮮血四濺,仿佛時間被定格,一瞬間被無限延長,蘇蟬夏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老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幾乎愣住,直到老人轟然倒地的聲音發出悶響,這才將她的神智拉了回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刺激到了,原本圍在一起看起的人發出驚恐的叫聲,而府衙官兵也在這一刻匆匆趕來,只可惜茶都已經涼了。
黑衣人暗罵一聲,拔出自己的劍就逃離,街上炸響煙霧,是他的同伴在給他作掩護。
蘇蟬夏被春枝緊緊拉住,一直被帶到疏散的地方,這才鬆開了手。
春枝咽了咽口水,她從未見過這一幕,從前在蘇家,跟在尚未出閣的小姐身邊日子過得不錯,就連夫人老爺接連故去宋氏掌家時也未曾被苛待過。
從前小姐恐嚇自己要打板子發賣也都是說說。
她也從沒見過人命的消失,無論是蘇家還是墨家,可現在眼睜睜的一個人就這樣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仿佛摸到了生命的流逝,一樣的感覺自她心底升騰。
她吶吶道:「夫人,為什麼他要送死?明明那個人不會殺他的。」
周圍偶爾的人都在討論著方才的事情,竊竊私語聲交織在一起變的嘈雜,蘇蟬夏的腦子裡更是嗡嗡一聲。
她搖搖頭:「對於有些人來說,在意的並不是生死,而是窮極一聲要守護的東西。」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但估計很快就要知道了,這件事情鬧得很大,恐怕不久之後就連宮裡都會知道。
到時候順藤摸瓜的調查下去,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那老人口中的什麼十幾年的計劃,蘇蟬夏總覺得關乎著重大的事情。
她不願再去想這慘烈的事情,於是準備找點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離開人群後兩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瞎走,此時一抬頭下一個街角出現了那家醫館。
蘇蟬夏想到了昨天出現的那個神秘男人。
來到醫館,裡面的大夫正在坐堂,瞧見蘇蟬夏出現,笑著打招呼。
「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
大夫姓許,這家藥房已經開了七十多年,經手了三代人,許大夫已經年過四十了,卻看上去依舊精神。
蘇蟬夏笑著搖頭:「這不是閒來無事,便來看看你,可有什麼要我打下手的?」
許大夫誒喲一聲,拿起旁邊的筆墨開始寫藥方:「那你來的還真是時候,幫我配藥吧,勞煩大小姐了。」
「許大夫,這你可就說的不對了,我們家夫人已經成親了,現在可不是大小姐了。」春枝誒一聲,一本正經的糾正許大夫對蘇蟬夏的稱呼。
「你這孩子,是是是,是老夫叫錯了,該罰,該罰!哈哈哈。」
許大夫爽朗的笑聲感染了不少人,在一旁候診的人也跟著笑起來,其中有一個婦人盯著蘇蟬夏利索抓藥的身影左瞧右瞧,好像看出了什麼,有些驚訝。
「這不是,蘇家的大小姐麼?您還會抓藥啊?」婦人的聲音中透著一些驚喜和意外,不可置信一般。
蘇蟬夏輕笑著搖搖頭:「略知一二罷了,您的藥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