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決撿了死去的暗衛的衣裳換了,將頭髮裝束也改了,此時已經與敵軍融為一體。
這幾個暗衛的死亡似乎也是一筆慘重的損失,讓對面的軍師心痛不已,在最後清點人數時忽的發現多了一個人。
在他尚未來得及有動作時墨卿決已經來到他身後,手中的刀抵在他的脖頸間,一時間周圍的所有人都拔刀對著墨卿決,場面一度焦灼。
「快放下!退後!全部退後!」軍師顫巍巍道。
那些人十分聽軍師的話,聞言收了刀朝後退去。
「你什麼時候混進來的?你想要做什麼!」軍師目眥欲裂,他本已經放過這兩人,誰料對方居然混進來了,欲要殺了他!
墨卿決手中的刀壓著他的脈搏道:「我要見你的主子。」
他這話說的很直白,軍師卻是裝傻充愣:「我哪兒來的主子?你怕是瘋魔了吧!」
敵國只有一個王,這些番邦人和大周朝不同,不會有什麼所謂的「主子」,就連這個軍師也不過是看著像罷了。
墨卿決不欲與其多費口舌,手中用力,血液順著軍師的脖子緩緩淌下。
「你應該知曉我是什麼樣的人。」墨卿決好心提醒道。
這句話讓軍師幡然醒悟過來,他打了個寒顫道:「我知道,可我真沒有什麼主子,你就是把我殺了也沒……」
墨卿決手起刀落,不過一瞬間他就沒了聲息,彎刀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染紅了一片地。
那些本在幾步之外的人紅了眼,提刀沖墨卿決而來。
雲熙本在接診,看見獵場中的馬匹出現在醫館門口時心中便預料不好。
最後果真如此,她二話不說拿著東西要上馬,臨走前停下花了點時間寫了一封信交給夏木讓他送出去而後離開。
這次舊傷復發比一開始治療傷口所費的功夫只多不少,雲熙趕到時蘇蟬夏已經丟了半條命,一口氣吊在鬼門關處。
見到她這副模樣,雲熙忍不住嘆息一聲,低聲道:「我真是欠你的。」
此行兇險,雲熙只能猜測一二,現在見到不過三兩日蘇蟬夏就將要死了兩輪,落在雲熙眼中就變了味兒。
傷口只是迸裂不如一開始那樣可怖,簡單處理後雲熙欲要離去,一直守在外面的沈靈攔住人問道:「你要去哪兒?」
她面色焦灼,可動作間還算有分寸:「不需要看著嗎?」
雲熙不和她計較這方面的失禮,只是指了指出口道:「我來的急,沒有帶藥,現在回京拿趕不上,去看看外頭有沒有草藥採摘一點應急用。」
聞言沈靈點點頭讓開:「我陪你一起去吧。」
雲熙大步離去:「不必。」
見人徹底離開後沈靈今日帳中,濃重的血腥氣讓她覺得刺鼻。
來到床榻邊坐下,沈靈抬手撫了撫蘇蟬夏的臉頰:「你這幾日真是受苦了。」
最後蘇蟬夏怕不是要失血過多而亡,這叫她心中不是滋味兒。
可惜眼前的人安靜的趴在床上,不會和以前一樣同自己拌嘴,同她說這兩人發生的趣事。
沈靈現在想要求的東西已經很少了,她只想要離開這裡,找到真相,要自己的親朋好友平安。
可這點要求就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情,人生在世唯有平順城遂的一生最難求得。
……
江盛站在營帳外,手指府上帳子,裡面的人已經昏迷了三個時辰,他沒想到會再次變成這樣。
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幾次,墨卿決在裡頭跟要殺瘋了一樣,不知死了多少人,而且所運用的功法與他尋常時不同,武器也是隨地取得。
就算是皇上派人進去搜查看到那些屍體也絕不會和墨卿決搭上邊兒。
他不是一個激進的人,現在卻為了要見他做出這樣冒險的事情。
墨卿決啊墨卿決,你又是為了誰呢。
噩夢席捲全身,蘇蟬夏感覺到一陣窒息,她就快要喘不上氣兒來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