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依舊改變不了無趣的事實,您的出色可無法掩蓋旁人的平庸呢。」
她話說得乾巴,卻也是臨時起了點兒作用,三公主的臉色顯然好看了不少,但旁的同一場的貴女聽了臉色就不大好看起來。
但當下情形自然是保大舍小了,若蘇蟬夏當真惹怒了三公主,那才是真不好收場。
三公主冷哼一聲,瞪了蘇蟬夏一眼:「最好是這樣!」
說罷悶著氣兒走了,身邊還沒來得及圍過來多少人就這樣散開了,也沒人再敢看沈靈和蘇蟬夏的笑話都惺惺走開。
人群都散開後蘇蟬夏鬆了口氣坐下,無奈扶額:「怎麼隨口說兩句話都能招惹上麻煩,在這皇家的場地真真是要注意言行舉止。」
她不免有些心累,好在沈靈幫自己說了些個圓場的話,雖然又得罪了不少貴女,她的名聲日漸敗落啊。
沈靈無奈,望著三公主離去的背影嘆息道:「誰料三公主今年也來了,否則我就叮囑你幾句了。」
「她往年不來?」蘇蟬夏偏頭問道。
沈靈擺手,端起溫茶撇開浮沫道:「看心情來,她在宮中較為得寵,說什麼是什麼,愛來就來不愛來宮中守衛護送回京。」
這副做派當真是聖寵的體現。
「怎麼說呢,不是什麼會認真計較的人,但最好也不要招惹上,多少有點兒麻煩。」沈靈喝了口茶,身子回暖不少。
蘇蟬夏點點頭,想起墨卿決的話,有點兒後悔沒將醫書帶來了。
她長嘆一口氣,躺在椅子上當曬太陽的鹹魚。
太陽西斜時不少人都轉了場地,西面已經搭起了大宴的席位,宮女們忙前忙後準備東西。
蘇蟬夏離開沈靈身側,她看見了江盛。
不只是看見了江盛,是看見了靠近墨卿決後又悄然離開的江盛。
此刻墨卿決被皇上喊去議事,無法尋著人,於是只好跟著江盛,方才她做了什麼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江盛雖然幾次給自己提示,卻和放過墨家是兩件完全不想幹的事情。
心中也是以此為依仗才跟上去,蘇蟬夏心中多少有些忐忑,誰料跟了一路才發覺江盛行色匆匆壓根兒沒注意她跟在後面。
一直走到快要偏離人群的時候才見江盛停下,這處是一片小而偏僻的林子,林子裡頭不止江盛一人。
還有一位遮著面容的人,看不出是男是女,身形也被寬大的衣袍給遮蓋住。
只見江盛拿出一樣東西遞給那人,對方接過後又重新遞給他一樣東西,距離太遠無法看清。
安全起見蘇蟬夏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保證對方無法看見自己,同樣她也不能夠聽得見那二人在說什麼。
但看起來是非常簡短的一次會面,交換完東西後幾句話的時間江盛就作勢要離去,蘇蟬夏蹲下身子隱匿在灌木叢後面。
來的時候就這一條路,她現在往回撤已經來不及了,還會打草驚蛇被瞧見。
於是她直接蹲下,等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後又蹲了一陣子這才查看周圍的情況,確認江盛和黑衣人已經離開後這才起身離去。
彼時墨卿決還未從皇上的營帳中出來,卻迎面碰上了沈靈。
後者怒視蘇蟬夏:「你跑哪兒去了?怎麼一聲都不說,還尋不著你人。」
聞之蘇蟬夏討饒道:「有點兒急事,來不及多說就去了,您大人有大量諒解我這一次。」
見此沈靈不再多說什麼,看見蘇蟬夏裙擺上沾到的枯葉和一點兒稀泥沉下臉拉人離開宴席上。
「所幸營地就在不遠處,不知你去做了什麼事兒,但你趕緊將衣裳換一下。」沈靈推著人回到營帳中,拿了身衣裳給蘇蟬夏。
此時蘇蟬夏也注意到身上沾染的泥土,很大一塊並不小,黃昏下看不清楚,但燈光下便十分清晰。
蘇蟬夏動作迅速地換完衣裳隨著沈靈重新回到宴席上,卻總覺得有一股子揮之不去的灼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