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不是什麼針對性的解藥,是蘇蟬夏從小研究到大的一個東西,取了個好聽通用的名字叫「百解丸」。
尋常遇到的麻煩東西無論什麼情況下服用下百解丸,人都會恢復成清明的時刻,毒素也會暫時被壓制,雖沒那麼強效,卻在特殊的時候可以保住一條性命。
墨卿決沒有多問,將東西收下:「我就是來看你一眼,這就走了,晚上大宴我會回來接你,墨凌瑤和柳家小姐住一起,就在不遠處,你可以去探探位置,免得有事時摸不到。」
最後交代了幾句後離開。
蘇蟬夏站在營帳中,眼前早就沒了墨卿決的身影,帘子被風吹得微微掀起一個角。
「夫人,三爺都走了您還在看什麼呢?」春枝聲音幽幽地從旁邊傳來。
蘇蟬夏收回視線瞥了她一眼,上手捏住春枝的後頸:「你說我看什麼呢?」
冰涼的手凍得春枝直縮,一邊躲著一邊吱哇亂叫:「您捂了一路的暖爐,怎麼手還是這麼冷!」
穎兒樂得合不攏嘴,看著二人打鬧不忘退遠一點,生怕波及到自己。
外頭人聲逐漸響起,各家少爺小姐都換上了新的裝束準備去前頭校場玩。
沈靈的聲音遠遠兒地就傳來,她掀開帘子一眼就瞧見正在玩鬧的兩人,於是進來後倚在木架上笑看這側:「前邊兒已經賽起來了,走不走?」
春枝蔫聲兒道:「沈小姐,救救奴婢……」
她可憐兮兮地眨著眼睛求饒,蘇蟬夏撒開手,手指尖傳來絲絲縷縷的熱意,是剛剛從春枝身上帶走的。
「收拾一下一起去,別擱這兒守著空帳篷了。」蘇蟬夏撂下一句後來到沈靈身側。
她還回想著方才沈靈同自己所言,每一句都戳在她心尖兒上。
墨卿決如果在這冬獵中出了意外,那恐怕墨家都不能過個安生的年,蘇家會被波及,一切都會在一朝一夕之間改變。
見她心事都寫在臉上,沈靈抬手攬住人,哄著道:「我是說得嚴重了些,到時候無論出什麼事兒我都會幫你兜著,莫要太過憂心了。」
蘇蟬夏擺擺手,垂下眸後隱去了方才的神色,才抬頭時已經變得十分正常。
在熟悉的人面前蘇蟬夏總是不怎麼掩藏自己,她確實很擔心,卻不會叫別人看出點兒什麼來。
走出營帳後恰巧看見蘇清妍同不知誰家的女孩兒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沈靈誒了一聲道:「你這個妹妹,怎麼說?」
她可還記得那牧雲笙,前段時間鬧出的事情,這時候已經被她爹收拾完了,不知淪落到哪兒當軍妓去了。
幹這種謀殺親長的事兒便是砍頭也不為過,但現下所有人盯著墨家,沈家也只是按照流程選了個折中的法子處罰了那兩人。
蘇蟬夏三言兩句地解釋了一下,沈靈聽到最後仍然持著保留意見。
對於從前蘇蟬夏身邊的那些人,沈靈都不怎麼看好,她嘖嘖兩聲:「開竅了最好,若還是心存不軌可就要好好兒收拾一通了。」
她語氣中的提防之意都快要溢出來了,蘇蟬夏應和著點點頭。
不過一會兒來到前頭,場上分了幾處已經開始比賽,一側蹴鞠一側射箭,還有些貴女們在小塊地上投壺。
看上去熱鬧一片,沈靈帶著蘇蟬夏轉了一圈兒:「沒你想玩的?」
聞言蘇蟬夏搖搖頭,並非是沒什麼自己想玩的,她倒是有些躍躍欲試,卻不是很想在這個時候玩。
她笑道:「現下剛來這兒,過兩日再出手也無妨。」
沈靈聽後只是點點頭,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對這些事情早已經沒了什麼興趣,於是最後帶著蘇蟬夏上了高台。
尋了墨家的地方坐下後看著場下四散的人,視線中忽地出現一抹身影,看上去尤為熟悉。
沈靈眯起眼,懶洋洋坐著的身子直起來,緊盯著那處,直到那人抬眸與她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