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此話蘇蟬夏就帶著春枝離開,手上還捏著那枚玉佩。
放在尋常人家是不錯的配飾,但是在王公貴胄裡頭看就不過如此。
春枝自然也知道這玉佩只是中等品,於是不解道:「您為何要答應?」
為何要答應?蘇蟬夏拋著手中玉佩笑道:「因為她有價值。」
這話聽得春枝雲裡霧裡的,摸不著頭腦,但蘇蟬夏沒打算再多說。
今日如果自己去鋪子裡只看見了宋氏,沒看到那張草紙,那麼蘇蟬夏照樣不會答應宋氏的這個要求。
但蘇清妍手上現在在做著珠翠的生意,略有好轉便想用最低的風險去開拓新的路子,並且沒有將心思打到自己身上來。
蘇清妍本人並不壞,只是有些蠢笨,在宋氏的慫恿下也沒有長歪,這一點讓蘇蟬夏十分滿意。
如今的表現更讓蘇蟬夏覺得此女可為之所用。
說到底蘇清妍是蘇家的血脈,她想要重振蘇家,那麼蘇家的人自然要立起來才是。
提點蘇清妍一事遲早都要做,恰巧趁著此次冬獵再次測一測蘇清妍的品性,機會她給了,是否能把握住就看她自己了。
當天回去後蘇蟬夏將此事和墨老夫人商量了一下,冬獵的事情果然已經傳下來,府上的丫鬟小廝都在為此事準備著。
墨老夫人自然是沒問題的,點頭應下:「你家妹來府中小住幾日又算得了什麼?這事兒你可自己做主,不必來問我。」
蘇蟬夏拉著墨老夫人的手親近笑道:「還是得讓您知曉的,所以親自來同您說說,冬獵的時候我也會將她給帶上。」
聞之墨老夫人應聲道:「可以啊,算在墨家裡也可以,聖上不會說什麼,也無人在意是否多一個少一個的。」
蘇家女不夠格,可墨三夫人的妹妹那是十分的夠格。
只要蘇蟬夏想,帶蘇清妍去確實不是問題。
「但……」墨老夫人面露猶豫之色,她道,「這卿決身子剛好些就要外出了,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這也是蘇蟬夏擔憂的事情,但她即刻安撫下墨老夫人:「母親,我會隨時陪伴在夫君身側,必不會出事兒的。」
她聲音落地,言語中帶著篤定,眼神又十分堅定,這讓墨老夫人長嘆一口氣:「好啊,好,你陪著就好。」
墨老夫人到底還是擔心墨卿決,做不到徹底放心下來,但她一把年紀早已不方便出門,更何況還是冬獵,只好留在家中,這幾日裡頭千叮嚀萬囑咐,府中下人的耳朵都起了繭子。
蘇清妍坐在前廳中,外面的馬車已經裝備好,她坐在這兒等著蘇蟬夏來接自己走。
手中攥著那枚玉佩,心中有些忐忑。
那日蘇蟬夏走後自己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她本以為蘇蟬夏不會願意帶自己前去,即便落空也沒什麼,本就不該麻煩蘇蟬夏。
但最後事情居然成了,傍晚坐在墨家馬車上時她還覺得分外的不真實。
掐的自己手背上紅了一片,這才清楚的接受了事實,蘇蟬夏不僅僅答應帶她前去,還先一步就將自己接到墨府中……
但蘇蟬夏是何打算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從今往後要走的路在悄無聲息中發生了莫大的改變。
蘇清妍在墨家生活的幾日事情都是穎兒一手操辦的,另外還在這幾日裡裁了幾身衣服。
她此刻坐在墨家裡,倒像是個正兒八經的高門貴女了。
蘇蟬夏走入前廳中,看著裡頭端坐的身影,心裡順暢不少,在墨家這幾日蘇清妍十分本分,挑不出一點兒錯處來。
聽聞腳步聲蘇清妍回過頭,見來人是蘇蟬夏起身行禮:「姐姐來了。」
蘇蟬夏託了一下蘇清妍的身子,帶著人朝外走:「到了地方時你會有一個單獨的營帳,一切府中丫鬟都會給你準備妥帖,不必擔憂。」
蘇清妍低聲應是,送蘇蟬夏上了馬車,自己則繞後坐下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