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遍眼下局面,袁家對立,江盛不會再出現,沈家中立,沈靈即將離開京城。
靈因寺一事後墨卿決已經站隊太子,而女人多半是皇上的人,誕下皇子,太子選擇保住這個女人,而袁家則拿走了孩子。
蘇蟬夏嫁入墨家,被迫與肅王對立,那麼她則也要守住女人在柳家的秘密,一旦爭鬥開始後,女人的存在就是最後翻盤的籌碼。
柳家身死如何她不知道,可蘇蟬夏要保住墨家,她雖然還想要離開墨家,但是墨老夫人對自己的好是真的,墨卿決在盡力護著自己也是真的。
墨凌瑤是墨家的四小姐跑不了,就連春枝和穎兒也都在墨府中。
所以她不得不和柳如煙合作,因為目前看來柳如煙知道的消息甚至比墨卿決都多。
但蘇蟬夏面上工作做得很好,她笑了一聲,卻聽不出來絲毫的笑意。
眼睛盯著柳如煙,帶著侵略性:「雖然說聽上去是知道了很多消息,可最要緊的柳小姐還是藏得很好。」
她點到為止,就看柳如煙願不願意說了。
只是柳如煙也不是個傻的,她自然要試探著來,最後只是將茶盞放在桌上,抬手摸了摸鬢角,袖子下滑,胳膊暴露在空氣中。
半個時辰前割破的手臂上還殘留著血跡,可是已經全然看不見傷口,皮膚癒合,上面只有一道疤痕。
蘇蟬夏盯著那道疤沉默幾瞬,最後點頭道:「既如此,可以。」
她答應和柳如煙合作,但柳如煙的目的還未言明。
在她欲要問時被柳如煙抬手攔住:「屆時我自會告訴你,而現在,我會告訴你一切。」
月亮被烏雲籠罩住,月光被擋在雲層之上,只淺薄的透出一層,落在地上淺的幾乎要看不見。
今夜比以往的每一個夜晚都要黑一些,黑到甚至伸手不見五指,腳下的路不知踏向哪裡。
蘇蟬夏緊了緊身上的大氅,與春枝走在回府的路上,心中從來沒有今日這樣清晰過。
而柳府門前,柳如煙一人站在那兒目送著蘇蟬夏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蘇蟬夏的身影后她轉身,邁步走進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處。
深夜地上的雪又厚了一層,不知什麼時候又落了一場雪。
春枝搓著手,被凍得直跳腳:「夫人,您和柳小姐都聊啥了?這都快宵禁了吧!」
春枝早就已經讓馬夫先回去了,若是馬車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蘇蟬夏走在前頭,腦中清明無比,她回頭掃了春枝一眼,一言不發地彎腰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朝人身上扔去。
一個不查春枝就淋了滿頭的雪,她哀嚎一聲:「夫人!您做什麼!」
忙將自己頭上身上的雪拍落後見蘇蟬夏眼中含笑地看著自己,腳步不停地朝前走。
「您高興什麼?」
「自然是高興即將要看見許老頭了,你脾氣急躁得很,回頭我要叫他給你把把脈。」
「夫人!」
月色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地上長長的兩道斜在地面上,越走越遠。
回到院中蘇蟬夏泡了個澡就躺上了床,墨卿決正等著她,放下手中的書卷一言不發。
蘇蟬夏摸摸脖子眨眨眼:「怎麼了?」
墨卿決不吃這套:「去幹什麼了?」
本以為墨卿決消息來得沒這麼快,沒想到……
蘇蟬夏鑽進被子裡,聲音沉悶:「不告訴你。」
墨卿決看著躲進去的人笑了一聲:「是嗎,那你還要不要見許長風?」
「什麼!」蘇蟬夏的頭從被子裡鑽出來,看著墨卿決緊接著道,「人已經出來了?」
將許老頭接出來本是柳如煙給自己的誠意,卻沒想到墨卿決已經將人撈出來了?
那她豈不是虧了!
蘇蟬夏吃癟,卻仍然高興,既然已經出來了,那許老頭應該和自己的母親見上了最後一面。
蘇蟬夏高興浮現在臉上,她今日忙得甚晚,墨卿決也沒再追著問,按著人熄燈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