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沒想到蘇嬋夏會如此倔強。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嬋夏已經衝到了門口。
只見其身上嫁衣如火,整個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張揚銳氣,蘇嬋夏翻身上馬,一聲嬌喝,道:「駕!」
駿馬撒開四蹄,踏雪而去。
宋氏氣得臉紅脖子粗,立刻指揮身邊人:「還不快追!」
蘇嬋夏一路顛簸,好不容易到了墨家。
只見墨家內外被裝點得奢華靚麗,一來是慶祝墨家嫡子墨奕寒大勝而歸,二來則是為了慶祝他的大婚之喜。
蘇嬋夏的馬還未停到墨家跟前,就已遙遙瞥見,隊伍正前,模樣俊朗的男人頭戴玉冠,身穿吉服。
他面上含笑,正溫柔得從身側的花轎里,牽出自己的心悅之人。
那女子雖然被蓋頭遮住臉,可一身喜服用料矜貴,哪怕看不見容顏,周圍人也會下意識覺得此女絕色無雙。
許是被蓋頭遮住了視野,那女子下轎之時險些踩空,卻被身側的墨奕寒穩穩扶住。
男人偏頭在她耳邊低語,端得是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
蘇嬋夏一聲冷笑,翻身下馬,朝著墨奕寒與那女子走去:「墨將軍好興致,如此大喜的日子,不知嬋夏來的是否不是時候,可曾擾了將軍的雅興?」
一語必,滿堂驚。
「這不是蘇家小姐嗎。」
「墨將軍今日娶的竟不是蘇家小姐?」
墨奕寒擰著眉頭看向蘇嬋夏。
因為著急趕來,她梳了三個時辰的髮髻有些許的散亂,身上的衣裙因為縱馬濺上了泥點,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許狼狽。
他本打算先娶了牧雲笙,再娶蘇嬋夏。
這樣日後哪怕蘇嬋夏容不下牧雲笙,她也已經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平妻,蘇嬋夏再不樂意也只能隱忍,可是如今,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走漏了消息,竟然讓蘇嬋夏找來了。
既然被蘇嬋夏撞見,墨奕寒也並不慌張,只道:「雲笙與我出生入死,是我心中良配,但你我之間畢竟還有婚約,今日你二人同時進門,往後雲笙就是我的平妻。」
蘇嬋夏嗤笑。
誰給墨奕寒的臉,讓他說出這般大言不慚的話,也不怕自己將來被天打雷劈?
「當初你在戰場上遭敵軍伏擊,若沒有我阿爹不畏艱千里送糧草,你和她早就死了。」
「那又如何?」墨奕寒拂袖,「你爹一個押運糧草的小兵,今時今日,能攀上將軍府的婚事,已經是你天大的榮幸!」
「今日你既然來了,那也省了墨家再去接你,一道進來拜堂吧。」
墨奕寒很是不耐,仿佛他此舉是給了蘇嬋夏天大的恩賜。
蘇嬋夏氣得小臉發白,一雙小手在身側緊握成拳,蘇家和墨家的婚事是陛下欽定,退肯定是退不了了,可沒說不能換!
「陛下的確命我嫁入墨家,卻沒說一定要我嫁給你!」
「你既然無心娶我,那我換一門親事便是!」
「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墨家可有的是!」
「你!」
墨奕寒面容鐵青,看眼神,恨不能當眾活剮了她。
蘇嬋夏堪稱『大逆不道』的言論激起了周圍人的嘖嘖。
這蘇嬋夏,有話她是真敢說啊!
居然要在墨家換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