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歷如何並不重要,只要對醫館對墨家沒有害心便成。
將沈靈送回去後再折返回墨家,蘇蟬夏翻閱著手上的古籍,上面所記載的派系是蘇蟬夏從未聽過的。
一冊裡面除了毒外還與別的穿插在一起,可見應方此人勢力有多麼可怖,若是此人在的話,老婦身上的傷估計也能迎刃而解。
只可惜此人存在於百餘年前,現在恐怕早已化成一抔黃土。
現在發生的事情終究不能寄希望於以前和未來,若是可以的話能夠在其中學到點什麼,延緩一下老婦生命的消逝,待到許老頭從袁家出來後也可以。
於是回到墨府後蘇蟬夏便一頭扎進書房裡,一直到太陽落山,就連晚膳都沒有去前頭吃。
挑燈夜讀到深夜,春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與穎兒下了一碗陽春麵又給蘇蟬夏捏了個糕點端來。
碗放在桌上碰發出輕微的細響聲,桌邊人撐著頭,一手翻閱著手上的書籍,一頁一頁過去,視線緩緩挪動著。
「夫人,您維持這個姿勢已經快一個時辰了,看什麼呢這麼入迷?就是連晚膳都不吃了。」
見蘇蟬夏如此,春枝不免有些擔憂,她這話欲要讓蘇蟬夏停下去休息片刻,但對方並不應答,只是繼續翻頁。
見狀春枝不再多言,嘆息一聲準備離去。
一直被翻閱的書被放下,蘇蟬夏合上眼,手捏上明目穴,這幾個時辰下來她看得眼花繚亂。
雖然這位高人留下了書冊,但是其中萬分晦澀難懂,並不是努力去看就能夠理解得了的。
但於母親留下來的那幾本比起來還算簡單,只是柏青已經不在,無人可以給自己指導,這書還得滿滿看才是。
只是老婦並不一定等得及了……
這其中的矛盾讓蘇蟬夏矛盾不已,但她並不能夠一夜間讀透這些書,只好讓自己靜下心來。
「夫人,您可是遇到了什麼事兒?」
見蘇蟬夏放下書,春枝又走了回來,在桌前站定,她輕聲問著。
蘇蟬夏並不有所動作,只是嘆息一聲:「世間事情無法受人掌控,我雖有一顆悲憫的心,卻沒有救人的能力。」
見狀春枝大致是猜到了,她也感到有些落寞,但還是寬慰著蘇蟬夏。
「雖是這樣說沒錯,但儘自己所能不就好了?即便在這處自己沒有能力幫助那些人,下個路口下個城,自會有能幫的人,不是嗎?」春枝才學不多,從前只跟著蘇蟬夏念過幾年私塾。
卻也明白些許道理,她不希望蘇蟬夏為這些不可控制的事情傷心勞神。
「世間萬物自有其規律和道理,或許您覺得力不從心,但其未必沒有解法,若真真是沒有法子,或許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呢。」
春枝的聲音清甜,如潺潺流水,淌過蘇蟬夏心口,撫平她慌亂的心。
其實不僅僅是這老婦了,還有墨卿決,還有夏木。
他們身上的傷都讓蘇蟬夏感到乏力,她自幼跟著父母后頭學醫,但卻從未施展過。
時常覺得自己的醫術或許多麼的了得,於是當時才敢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定能夠治好墨卿決。
可墨卿決並不是她治好的,他早就在自己嫁進墨家時醒了。
夏木的傷自己需要試幾種方式,配許多藥才有把握才敢下手。
包括西風閣的那個女人,她的腳傷,雖然自己都能一眼看出來問題出在哪裡,但真到上手的時候,或許就沒那麼順利了……
蘇蟬夏垂下頭,手掌撐著額頭,聲音沮喪:「或許……我並沒什麼天賦,還是我不夠勤勉?從前學的那些根本不夠。」
見她起了喪氣心,春枝忙道:「您說什麼呢!您莫要因為這些事情就開始懷疑自己。」
「或許您不記得了,但是奴婢記得呢,從前還沒住在這大院兒裡頭的時候,周邊鄰居家的孩子生病了,不都是您出的方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