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嬌氣,長公主卻意外地又一次縱容了她。
沈靈陪著一起出宮時,蘇蟬夏還是回不過神來,她忍不住低聲問道:「你與殿下,一直以來都如此說話麼?」
身邊還有宮人跟著,蘇蟬夏不敢明目張胆,但宮人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頭也不回。
沈靈卻無所謂地擺手道:「平日自然不會這樣,但是這次殿下虧欠於我,自會縱容我一些。」
她不打算細說,蘇蟬夏也就沒緊跟著問,反而沈靈問起了靈因寺上頭的事兒,於是一路上蘇蟬夏講了不少東西。
但畢竟還在宮中,她不敢說得細緻,省去了不少東西,直到出宮後這才將方才沒說的一些東西補上。
聽聞事情來龍去脈後,沈靈忍不住吃驚,她驚訝於蘇蟬夏竟然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逃脫出來,只是脖子上的傷口實在是觸目驚心。
聞此言時蘇蟬夏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子,脖子上纏了一層紗布,但偶爾還有絲絲血溢出來。
這是回來的路上簡單包紮的,就連傷口都沒有清洗呢。
蘇蟬夏嘆息一聲後道:「既如此,那你不如陪我去一趟醫館吧,我正好去處理一下傷口。」
沈靈點點頭,上了墨家的馬車。
馬車上沒了外人,沈靈思索了半天這才道:「殿下知道我不願進宮,於是她想給我配個婚事。」
但沈靈前不久剛和蘇蟬夏說,她想要離開京城,去那場江湖大會。
沒出嫁的沈靈是自由身,別人就算問起來可以直說回老家探親去了,但是一結婚便不可再隨意離開。
「而且如果我嫁了人,還是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真不如殺了我算了。」沈靈悶悶道。
蘇蟬夏不解,儘管如此,為何長公主在這件事上虧欠沈靈。
她問出口後只見得沈靈撇撇嘴,只說自己也不大清楚,但是父親告訴她長公主做了些什麼事兒,但是她親自去問的時候長公主又不告訴她。
於是沈靈自然生氣,無論如何做了什麼事兒,總得讓她知道啊。
蘇蟬夏瞭然,畢竟沈靈一直以來都是小孩子氣性:「無事,可以看出長公主疼你,你若是真的不願,她也不會勉強你的。」
沈靈止不住哀嚎:「了重要的是我不願意入宮,屆時最好的方法就是有一門婚約在身上。」
聞之蘇蟬夏聳肩,這樣的話那真是沒辦法了。
馬車緩緩停下,醫館門前一陣喧鬧,蘇蟬夏掀開帘子一瞧,有一老婦躺在地上,看清人是誰後,她快速起身下車。
醫館門前聚集了不少人,圍著老婦指指點點,卻沒有一人上前將人攙扶起來。
見此一幕蘇蟬夏心中不免憤怒,但是在老婦身邊蹲下後才發現,她出了很多血。
蘇蟬夏瞳孔驟縮,一時之間有些無從下手,恰巧附近站著個醫館的藥童,她忙抓住人問道:「這什麼情況?」
藥童有些害怕地縮了縮,抖著身子說:「不知道啊,這老婦本來從我們醫館出去呢,但是不知怎的忽地就倒下了,我也是聽了聲音響動才出來看一眼的,接過就看到這模樣了。」
老婦望著蘇蟬夏,抬起手喃喃道:「小風……小風……」
老婦正是許老頭的母親,許老頭消失這麼長時間,墨卿決已經派了人去安撫他的母親,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一晃眼人就倒在地上了。」
「是啊,這麼大年紀了,摔一下怎麼就出了這麼多血。」
「不是我們不願意救,是我們沒錢救啊,心有餘力不足!姑娘,看你是富貴人家的,你若是好心便救救這老婦吧!」
蘇蟬夏眼眶充血紅起來,她試圖攙扶這老婦起來,但一下手摸到的就是一攤血。
怎麼會這樣?她將老婦的衣裳掀開一些,卻發現衣服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傷口。
緊隨其後下來的沈靈見到這一幕駭地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