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並未多注意,之後來到閨友家,但我認床,夜裡睡不著,又不好驚醒朋友,只好自己起來去散散步,她家我去過許多次了,可那晚上我莫名其妙又迷了路,在路過一處偏院時,我又瞧見了那個女人。」
墨凌瑤說著聲音抖起來,看起來好像害怕,卻又忍下去鎮定下來。
她抓住蘇蟬夏的手,手心裡冒了汗:「那女人死的時候我是偷偷去看過的,確實面目全非,可就是那雙眼睛,我總是不會認錯,我只是懷疑,但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就是她!」
說到這兒便結束了,墨凌瑤手心裡的汗不斷泌出,可見其害怕程度。
蘇蟬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將心中疑問訴諸於口:「那你為什麼這麼害怕呢?」
只是因為往日死去的人還活著麼?可墨凌瑤的性子並不是害怕這種情況的人。
只見墨凌瑤微微搖頭,她深吸一口氣,又拿出一樣東西給蘇蟬夏,是一個金釵簪子,款式很老了,上頭的雕花都被磨損了不少。
「她認出了我,還把這東西塞給了我。」
只是個普通的釵子,至少蘇蟬夏是這麼認為,自那之後墨凌瑤便沒再說什麼,蘇蟬夏留下安撫了她的情緒後帶著東西離開,這條消息也算是墨凌瑤為了感謝蘇蟬夏而告訴她的。
因為墨卿決醒來了,所以墨凌瑤才準備告訴自己。
因為被那個人認出來,所以墨凌瑤感到害怕,蘇蟬夏後知後覺才明白其中意思。
雖然墨凌瑤曾經多次前往棲水閣去看這個傳聞中的人,但是對方卻一次都沒見過墨凌瑤,可居然在那個晚上認出了墨凌瑤,這已經足夠駭人了。
怪不得自那之後回來,性情變得沉默了許多,若是蘇蟬夏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也會感到萬分害怕。
出了院子時牧雲笙已經不在外頭了,但她卻看見了另外一個人。
傍晚夕陽已經落下,墨卿決背光站在不遠處,垂眸看著蘇蟬夏,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身形卻依舊挺拔。
蘇蟬夏走上前:「你怎麼來了?」
墨卿決沒回答,先接過蘇蟬夏手上大大小小的東西才回道:「聽聞門房說你找我,問了府里丫鬟說你來了瑤丫頭這兒,便尋思來接你回去。」
雖說二人成親已久,但相處的時間還真不算長,可卻有著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蘇蟬夏笑笑,不作回應,她心裡還裝著事兒,這一通來西院,得到了如此多的消息,讓她有些難以消化,也難以將這些事情全部串聯在一起。
當初墨凌瑤去的哪家她已經記不清了,待回去問問春枝後再想其中玄妙。
為什麼那個女人會出現在那兒,按照墨凌瑤的神情來看,當初女人已經面目全非,但當她瞧見那女人時卻面目完整,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回去路上蘇蟬夏沉默著,似乎是發覺她心緒低沉,墨卿決詢問起來:「怎麼了?那丫頭又惹你不高興了?」
聞此言蘇蟬夏搖搖頭,抬頭看了他一眼,面上掛了一抹淺淡的笑:「沒有,你怎麼這樣想她?」
墨卿決輕笑了一聲:「她自幼被嬌養長大,要什麼給什麼,脾氣自然好不了,我怎麼會不知道?」
好吧沒說錯的,只是現在改了不少而已。
但蘇蟬夏顧忌著什麼,在路上沒有多說,直到回了院子後這才沉默著將字條和金釵拿出來,告訴了墨卿決西院內知道的那些事情。
一股腦說出來後蘇蟬夏心裡輕鬆了不少,好在墨卿決已經醒來,否則這些東西都要她一面獨當的話,她見之不敢想像。
墨卿決捏著金釵上下打量著:「根據探子得來的消息,那女人確實已經死了沒錯。」
但墨凌瑤也不會說謊,她雖然之前脾氣壞,可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對視為友好的人更不會說誆騙的話。
何況是自己家人?又何況是她最喜歡的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