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一個身份離奇的孩子,又旁若無人的自稱是孩子的外婆,這番舉動就是說一句瘋狂也不為過。
現如今的局面誰家不是小心謹慎?可袁家偏偏像不在乎一般,拎出個孩子來,也絲毫不在乎袁家的聲譽,更不在乎袁若雲的處境。
「有什麼好在乎的……說不準那袁若雲就是其中一環呢。」沈靈不屑道。
她向來和袁若雲不對付,這點兒蘇蟬夏是知道的,她無奈道:「孩子可能真的出自於……我想你應該是明白的?」
蘇蟬夏欲言又止,眼神幾乎將所有的都說了出來,這副樣子沈靈就是想不知道都難。
「這當真讓人意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就算孩子是那個誰的,他一個男子,難道還會有人說什麼嗎?」
沈靈面露菜色,眼前之人好歹是墨卿決的妻子,卻一點兒也不在乎的樣子,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見對方還是沒能領會到自己的意思,蘇蟬夏無奈,附耳將自己得來的消息簡述告訴沈靈。
待到退後時,蘇蟬夏瞧著沈靈一言難盡的面色,忍不住笑出聲,她抬手掩面身子微微顫抖,憋得厲害。
此處只有她與沈靈二人,慕書桃早被姐姐叫走,這處清靜地略有些偏僻,雖然能讓人一眼看見她們在這兒,卻不能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一道探究的視線落在身上,蘇蟬夏故意偏了一下身子,拉著沈靈坐下,細細盤點起來。
她兩隻手撐著下巴,歪頭看向沈靈,詢問道:「如今袁家造勢,定是有目的的,拋開先前的因素不談,你覺得還會有什麼可能?」
自己是覺得那孩子身份有問題,但得知孩子出自棲水閣後,就開始搖擺不定起來。
沈靈思索片刻,嘗試著開口道:「其實……若真有這麼個可能,那便是孩子的血脈……」
她不敢說全,在這上京中,能夠提出血脈二字的,就獨獨只有一位了。
蘇蟬夏忙捂住沈靈的嘴,確定四下無人後這才鬆開,她嚇得要死,怒道:「你怎敢說出口的?」
自己雖然疑心孩子身世,卻也從不敢直接開口說,沈靈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
前廳不知發生了何事,歡聲笑語一片,緩和了蘇蟬夏的緊張之意。
見她如此,沈靈忍不住笑起來:「你緊張什麼?就算是被人聽到了又能如何,誰能撼動我沈家的地位?」
說著朝後仰去,手撐在石頭上,暖陽照在身上,一股暖流緩緩而過。
近日來發生的事情讓她身心俱疲,更是無所謂什麼身份權利之爭,雖然沈家待她十分好,但限制和貪婪之心卻一點兒也不曾減弱,更是不加掩飾。
說些不大好聽的,就是死她現在也不怕,根本沒有什麼值得牽掛的東西,沈家縱容她也不過是因為自己還有價值罷了。
既如此如果在外還這般窩囊,那可真真是活的沒意思。
身邊草叢動了一下,一點衣料漏了出來,本就知道有人在的蘇蟬夏懶洋洋道:「出來唄,偷聽那麼久了,可聽到什麼想聽的了?」
她一語點明,藏在草里的人瑟縮了一下,然後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小小的個子,身上的蜀錦頭戴的金簪,脖子上掛著沉甸甸的長命鎖,正是方才被袁夫人領出來的妞妞。
她怯怯的看著蘇蟬夏,似乎想上前親近,卻又不敢有什麼動作,於是愣在那邊不敢有什麼動作,和頭一次見蘇蟬夏時變了尤為多。
發現來人是這小孩兒,沈靈一下來了精神,她朝著小孩招招手,一邊又訝異的和蘇蟬夏道:「怎麼會在這兒?沒個丫鬟婆子看著麼。」
妞妞朝沈靈走了幾步就不上前了,手扯著衣袖,將衣袖抓的皺皺巴巴的。
以為小孩兒怕自己,沈靈沖她笑道:「來姐姐這兒,方才我們見過的呀,你還記得我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