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到這種話蘇蟬夏就覺得頭大,她頂著不悅望過去,就見得幾人朝這邊來,另一條路上是兩個沒見過的生面孔,就是方才開口的那位。
今日牧雲笙也來了,正在人堆里呢,也不知這聲墨家那位說的是蘇蟬夏還是牧雲笙。
緊隨其後來的還有袁若雲,以及門前衝撞蘇蟬夏的那個女人。
正同袁若雲說笑著什麼,身上的衣衫已經換成了嫩粉色的一套,牧雲笙巴著同其說話,但那人眼中只有袁若雲,於是就鬧了個笑話。
但牧雲笙向來是滿不在乎的,她也不覺得自討沒趣,又換了個目標攀扯起來。
三人所在的地方算是角落中,於是不注意看的話其實倒也看不到這邊。
沈靈拍了拍蘇蟬夏,道:「誒,你們家那個小蹄子最近給你找事兒沒?我看她這容光煥發的,這是撿著錢了這麼高興?」
慕書桃湊上來打趣道:「那女人有什麼可高興的?若說是撿著錢了,我們蘇姐姐沒說話,誰都別開口。」
蘇蟬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也打趣我!」
三人笑得不行,天氣漸冷,冷風一吹就讓蘇蟬夏覺得身上暖意流失,她戳戳身後的春枝:「你帶手爐了嗎?」
聞之春枝忙道:「帶了,就是在車上,本來見今日太陽正好,應該不大冷的,我現在去給您拿!」
說著一溜煙小跑走,她這一出去,本來在外面賞梅的人都知道了蘇蟬夏在裡頭,看梅的人都變成了看她。
但是翠竹遮遮掩掩下也看不大清明,和蘇蟬夏發生衝突的那個女子扯著袁若雲的衣袖撒嬌道:「袁姐姐,你可得給我出氣才是。」
她在瓊安時可聽到過京中風言風語,知道袁若雲和墨家三夫人不對付,就在剛才聽聞別人說的事兒,這才知道原來在一開始就遇上了這個傳言中的墨家三夫人。
恰巧袁若雲也不待見蘇蟬夏,何不為自己出口氣。
聽她所言,袁若雲無奈嘆息一聲:「你啊,真是,那既然我們家巧兒想見見墨夫人,不如大家一起作作畫兒吧。」
說著一窩蜂人都走了進去,蘇蟬夏一抬頭就瞧見了袁若雲朝自己來,順手扔出了作畫的事兒。
沈靈搶在前頭道:「蟬夏並不喜歡吟詩作畫,恐怕是要讓你掃興了。」
方巧兒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於是順著開口:「沈姐姐先別幫三夫人拒絕啊,若是三夫人恰巧有這個興致呢?」
她臉上的笑看著純粹,但是一肚子的壞水兒等著朝蘇蟬夏噴呢。
沈靈欲要再次拒絕,卻被蘇蟬夏攔了下來,來之前就知道是鴻門宴,處處躲著有什麼意思?
若是別的她需得考慮考慮,可這作畫……她幼年時學著畫藥草早就將自己的畫技練得上等,不說落筆就是價值連城的字畫,好歹也是看得過去的。
於是蘇蟬夏起身,朝方巧兒道:「好啊。」
應的這樣爽快,方巧兒的鬥志也被點了起來,於是推著人就回到前廳。
東西早已叫下人前準備著,於是回到前廳時桌椅紙筆已經備好了,蘇蟬夏挑了個偏右的位置落座。
沈靈和慕書桃也陪著她坐下,挑走了幾張桌子後蘇蟬夏磨了磨墨,撐著下巴道:「畫什麼?」
方巧兒不過是想看她出醜,於是在她身邊坐下,無所謂道:「不然就以冬雪作畫吧?」
說著看了一眼蘇蟬夏:「聽聞三夫人出自墨家,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難了些?」
她故意挑釁,誰料蘇蟬夏看都不看她一眼,同身邊兩人低聲交流了幾句,而後就落筆認真作畫起來。
墨色暈染開來,在宣紙上勾勒出大致的輪廓。
全然不將方巧兒放在眼裡,見狀方巧兒冷哼一聲,也開始認真起來。
不少覺得有意思的貴女都參與其中,袁若雲作為主家在對面的茶桌上坐下來,視線落在蘇蟬夏身上,其中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