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場晚膳,各個心懷鬼胎,蘇蟬夏跟著墨老夫人先一步離開,留在後頭的人盯著她如同餓狼盯肉般。
墨奕寒敲著桌子發出「篤篤」聲,一手攬著牧雲笙,舌頭頂著上顎:「這女人還真不簡單。」
如果當初他娶的是蘇蟬夏,那現在有著三千兩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朝中每月給的俸祿也不過才三十兩。
墨奕寒心裡在想什麼牧雲笙可不知道,她心裡正為墨奕寒親近自己感到雀躍呢,戴著白玉環的手攀上墨卿決。
「夫君,你覺得祖母為何忽然對她另眼相看?」牧雲笙說著仰頭去看墨卿決。
水靈靈的眼眸配著軟糯的嗓子,勾的墨卿決心痒痒的。
看著她這副模樣,墨卿決當即起身拉著人要回院子,蘇蟬夏手上的三千兩誘人沒錯,他早晚有機會拿回來。
墨卿決那個名義上的爹還昏迷不醒,墨家如今只能靠著他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墨家的家財早晚會是他的。
而現在……他一手攬著盈盈一握的細腰,美人溫香入懷,暢得快活一夜。
「今日一事出頭的人是陳氏,但若不是她沉不住氣,站出來的怕得是那墨奕寒了。」
回去路上,蘇蟬夏回想著桌上發生的事情,輕聲同穎兒道。
按照她所想,應當是墨奕寒出面,現如今墨卿決已經醒來,從前就不喜這個繼子的墨老夫人對其印象必會更加糟糕。
可誰知半路殺出來個陳氏,不過一兩句婦人之見,目光短淺就能蓋過去。
這還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夫人,尚不可操之過急,老夫人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自然有打量,對於墨家的現狀穎兒不敢多說什麼,但勢必會是您想要瞧見的模樣。」跟隨身後的穎兒寬撫道。
這穎兒從前是老夫人跟前的人,她既然敢開口說這個話,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若真是這樣便好。」
蘇蟬夏不多言,儘快回了院中,早早歇下。
次日天光熹微時,第一縷初陽透過窗照在蘇蟬夏身上,她手擋在臉上,適應後這才緩緩起身。
清醒了腦子後春枝已經端著水盆進來了,伺候著蘇蟬夏梳洗完又搭了套衣裳來。
深藍的織金長襖,裡頭是立領防風的繡花小邊,頭上搭了一整套的翡翠玉,脖子與耳朵上都是成套的。
獨獨手上那隻不同,是墨老夫人剛傳給她的鐲子。
「今日您前去袁家宴席,只怕是這個鐲子就能掀起不小的風浪了。」春枝打趣道。
她給蘇蟬夏戴上項鍊後扶正,翡翠玉的墜子小巧的掛在上頭,冬日裡不顯得寡淡也不那樣的搶眼突兀。
這套首飾還是母親留給自己的。
忽然想到這點蘇蟬夏垂下眸來,撫著手上的玉鐲。
一直考慮的事情有了結論,她打算先留在墨家,等到建立起自己的勢力,重振蘇家後才會考慮離開。
走出門去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主屋,門窗緊閉。
在此之前她是不會和墨卿決有什麼衝突的,二人就這麼相敬如賓的過著日子也挺好,她藉助墨家的權勢,幫助墨卿決治理身體,互不相欠。
屆時,等到要離開的時候,她也不會在心中覺得虧欠。
見她愣神,春枝提醒道:「夫人,時候不早了。」
聞聲回過頭來,蘇蟬夏輕點了頭,出了府門坐上馬車,去往袁家。
前一天深夜裡剛下了場小雨,現在石板上積著水,馬車軸子滾過時濺起的水花發出細小的聲音。
袁家離得不遠,同在官宅東側,不過幾盞茶的時候就到了,可馬車還未停穩時就聽得一聲女子嬌喝聲。
「誰家的車!這般不長眼!」
聲音極近,若蘇蟬夏沒猜錯,說的約莫就是她了。
春枝自外頭掀開帘子,小臉上有一絲的擔憂,掀開帘子朝蘇蟬夏望了一眼,隨即又瞧著外頭一處地方。
「夫人,咱們不小心弄髒了貴人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