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洛祁桓的眉頭緊鎖,他覺得必須得查到點什麼,於是決定邀請張刺史來到他的書房,以討論國家大事為名,實則是想要從對話中套出一些線索。
在書房中,香爐中繚繞的檀香營造出一種沉靜的氣氛。
洛祁桓端坐於案後,手中把玩著一枚玉如意,目光如同秋水般深邃。張刺史進入書房,見到洛祁桓如此神態,不由得心生敬畏。
「張大人,請坐。」洛祁桓的聲音平和而有力,示意張刺史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張刺史依言坐下,笑眼中卻藏著幾分算計,也不知道洛祁桓是為何事。
洛祁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卻未達眼底,言辭間透露出對張刺史治理江南的讚賞。
「張大人在江南的政績真是令人矚目,使得江南成為全國之典範。想必這其中有不少經驗值得我們共同探討。」
張刺史聽到這話,面露得意之色,但仍然謹慎地回答,「殿下過譽了,江南之所以有今日之繁榮,非我一人之功。實乃百姓信服朝廷,同時也有信仰之力相助。」
洛祁桓聽到「信仰之力」四字,心中一動,故作驚訝地追問,「哦?信仰之力?這倒是奇了,能否詳細說說?」
張刺史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不迭地補充道,「是……是,江南百姓除了仰賴朝廷的治理外,還有不少人信奉當地的神教。這神教與朝廷和睦相處,是朝廷之福啊。」
洛祁桓微微點頭,似乎對這個話題極感興趣,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
「原來如此,這神教與朝廷的關係倒是頗為和諧。能有這樣的局面,張大人居功至偉啊。」
張刺史被他這麼一說,雖得意卻不敢再說下去了,而洛祁桓則在他的言語中細心尋找著線索,意圖揭開江南繁榮背後的秘密。
洛祁桓的神情越發沉穩,而張刺史已經不經意間透露了信息,這場看似平靜的討論背後,實則暗流涌動,雙方都在用心地進行著一場智力與謀略的較量。
這邊的湖畔的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張若瑜的臉上掛著濃重的憤怒,她的眼神銳利如刀,似乎要將楚晚棠刺穿。
她步步逼近,手指顫抖著指向楚晚棠,嘶聲說道,「你給我記住,今天這一切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她的手臂猛地伸出,試圖抓住楚晚棠的手腕,用力地想要將她拖向湖邊。
然而,楚晚棠並沒有如張若瑜所預料的那樣輕易就範。楚晚棠的腳步輕盈地一錯,身體巧妙地側身閃避,讓張若瑜的力道落空。
張若瑜的身體因為用力過猛而失去平衡,她的重心不穩,向前傾斜。楚晚棠抓住了這個機會,右手輕輕一推,正好對準了張若瑜的背部。
這一推雖輕,卻足以讓已經失去平衡的張若瑜無法及時調整體態。
「啊——」張若瑜的尖叫聲劃破寧靜的空氣,她的身體如同失控的木偶,笨拙地跌入了湖中。水花四濺,湖面盪起了一圈圈漣漪,張若瑜的身影消失在水面之下。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隨即一片混亂。張若瑜的姐妹們驚慌失措,紛紛圍到湖邊,想要伸手去拉她,但這時,秋香和冬香擋在了她們面前。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讓她起來!」一位小姐怒聲沖秋香和冬香喊道。
秋香和冬香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們。
當其中一位小姐試圖強行推開秋香去救張若瑜時,秋香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打了她一個耳光。那位小姐被打得蒙圈,捂著臉退了幾步。
其他的小姐們看到這一幕,都被嚇住了。她們從未見過一個丫鬟竟然敢如此大膽,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她們驚恐地看著秋香和冬香,不敢再上前。
就在這時,一旁的小廝看到張若瑜掉入水中,氣喘吁吁地跑來了書房,他的臉上滿是驚慌。
「大人,不好了!張小姐掉進湖裡了!」
不久,洛祁桓和張刺史匆匆趕到湖邊。他們看到張若瑜被小廝救上來,渾身濕透,丟盡了名節。
張刺史的臉色鐵青,他看著張若瑜,大聲喊道,「快下去救小姐啊!」
其中一個小廝迅速脫下了腳上的鞋襪,捲起褲腿,不顧衣褲被湖水打濕,衝進了水中。
他游到了張若瑜的身邊,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拼命地划水,試圖將她拉向岸邊。
小廝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點點地將她往岸上拖。其他小廝也紛紛下水幫忙,幾個人合力,終於將張若瑜從水中救了出來。
當張若瑜被拖上岸時,她的形象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矜持和傲氣。
頭髮散亂,衣衫濕透緊貼在身上,顯得極為狼狽。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羞愧和憤怒,嘴唇微微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看著這位曾經高傲的小姐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有的人心中暗爽,有的人則是幸災樂禍。
而張刺史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他的女兒竟然在這麼多人被看光了,失了名節,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趕緊撤下身上的外衫,套在了張若瑜的身上。
張刺史的臉色陰沉如水,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和失望。
看著濕漉漉、顫抖著的張若瑜,心中的氣惱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對著自己的女兒聲音低沉而嚴厲地說道,「若瑜,你這是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這簡直是給我們張家丟臉!」」
張若瑜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淚水,她的聲音哽咽,「父親,我……」
而洛祁桓和楚晚棠則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而洛祁桓走到楚晚棠身邊,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楚晚棠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我沒事。」
洛祁桓看著楚晚棠堅定的眼神,心微微一動,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多了一分熟悉,卻也十分陌生。
「張大人,你是不是該給本官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