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私自出來,不好吧,讓老爺夫人知道了,肯定是要被教訓的。」清風拽了拽曹雪柔的袖子,面露難色。
「清風,難道你不想出來看看嗎?再者母親的生辰在即,往年的禮物都送了個遍,今年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曹雪柔手拿扇子,在小攤販前挑挑揀揀,抿了抿嘴又走開了。
「小姐,哦不,公子,這上面都做工粗糙,都沒有唯品閣的好,那的珠寶簪子才是一絕!」
清風跟在身後,瞥了一眼攤子上的銀簪,面露嫌棄,提醒著曹雪柔。
「這上面當然就看著樣式新穎了,更何況唯品閣的東西是好,但樣式太少了,年年都那些,讓人乏味。」曹雪柔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隨即又跑到了另一個攤子前,看上了鮮艷欲滴的珊瑚手串,讓人愛不釋手。
「掌上珊瑚憐不得,卻教移作上陽花,小姐喜好果然與其他人不同。」
男子的聲音在曹雪柔的耳邊響起,她猛然抬起頭,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相面而視,皆看到了對方眼中自己小小的倒影,曹雪柔害羞的低下了頭,嬌聲道
「公子,你怎會在這?」
「心中有牽掛的人,出來碰碰運氣罷了。」他雙眼含情,一雙好桃花眼讓人不自覺的淪陷其中,更增加了曹雪柔無限的想像。
心中頓時甜蜜不已,自從上回廟中的匆匆一別,她對他思念不已,夢中皆是與他相見,日日相思讓她無法忍受,所以趁機跑了出來,想看看能不能再次碰見。
「公子的牽掛之人真是幸運,能得公子如此珍惜。」曹雪柔雖感甜蜜卻也有些酸澀,畢竟兩人才見兩面,自然她也無法確定他時不時跟自己一樣,終日飽受思念之苦。
「小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換個地方吧。」清風再旁小心的提醒著,又看了一圈周圍頭來異樣目光的閒人,這才讓曹雪柔意識到了不對。
「是我考慮不周到,那咱們去樓外樓。」安聞昇也感到有些尷尬,自然的牽著曹雪柔的手在前面走著。
曹雪柔的臉色變得紅潤,想要抽回手,卻被安聞昇緊緊的握著,不能掙脫半分。
一路來到了樓外樓的包廂,簡單的點了幾個菜後,安聞昇跟曹雪柔便情意綿綿的對視著,似是有千般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被留在門外的清風急得直跺腳,想進屋打斷他們的幽會,卻又想到小姐的囑咐不敢進去。
一想到小姐雲英未嫁,卻跟一個男子獨處一間屋子,更是讓她擔心害怕,這要是傳出去,她們小姐的名聲就沒有了。
此時屋內,兩人從原先的克己復禮,變成握著對方的手,訴說衷腸。
「曹小姐,這是我給你的禮物,不值什麼錢,希望你不要嫌棄。」安聞昇從袖中掏出一根桃木簪,扭捏的遞到了曹雪柔的手上。
「怎會。」看著簪子粗糙的表面,還有上面不太成熟的刻功,一個大膽的猜測徘徊在了曹雪柔的心中。
「這不會是你自己刻的吧?」她仔細的摩挲著上面一道道痕跡,細細看還嫩看到上面沾染的血珠。
「這麼明顯嗎?我第一次做,還不太熟練,自從見到你,我就想給你做些什麼,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但是我覺得事在人為,所以就先做了,只是沒什麼經驗,就一點點的摸索著來了,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他憨憨的摸了摸頭,手忙腳亂的解釋著,落在曹雪柔的眼中皆化為了可愛。
「喜歡,我很喜歡,這比我之前收到的禮物都好。」曹雪柔聽後猛的點點頭,眼眶通紅,心中只覺對他更是歡喜。
「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他不停的搓著手,像是如釋重負一般。
「你這手怎麼了?怎麼全是傷痕?」曹雪柔瞬間就被他手上的傷痕所吸引,連忙拽了過來,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細小的傷口心疼不已。
「沒什麼的,就是第一次刻,習慣就好了,只要你喜歡什麼都是值得的。」他收回了手,放在了下面,風輕雲淡的說著,這更讓曹雪柔的心裡一緊,只覺對不住他。
「我一直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曹雪柔道。
「我姓安,字子懷,是我不好,一直也沒告訴你。」安聞昇像是意識到什麼,眼中儘是急切,連忙道歉。
「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想起來。」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曹雪柔心中不忍,急忙打斷他的話。
外面的客人一批接著一批,眼見著天色漸黑,清風輕輕的敲了敲門,提醒著「公子,咱們該回去了。」
曹雪柔此時正靠在安聞昇的懷裡,突然一驚的坐了起來,不舍的拽著安聞昇的衣服。
「我要走了,以後還能見到你嗎?」粉紅的唇輕輕咬著,嬌嫩明艷的樣子讓安聞昇的身體微微一緊。
「自然,只要你想我,就算是跨越千難險阻我都會到你的面前,我願意為難做任何事。」安聞昇順勢從新把她摟進懷裡,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讓曹雪柔陷在了這虛假的山盟海誓中。
兩個人又膩歪了半天,直到清風再一次提醒,兩人才不情不願的走了出來,清風見曹雪柔衣衫完好,頭髮並未凌亂,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以後像我就派人道安家送封信,我是安家的旁系子弟,等我金榜題名,我就來提親,相信我,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抓著曹雪柔的手,濃情蜜意的說著,大庭廣眾之下,清風實在是擔心,拽著曹雪柔走了。
「你一定要來找我啊!」臨走前曹雪柔仍舊依依不捨,嚴重含淚的說著。
安聞昇站在原地擺了擺手,似是不舍,可若是曹雪柔回頭看一眼,就能看到他眼底的清冷。
「恭喜老爺,離成功又進一步。」歡娘一身小廝裝扮,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低聲討好著。
「一個愚蠢的女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