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交給我。」說起名醫,楚晚棠第一反應就是上一世享有盛名的鬼醫。
她雖然沒見過,但是也聽過他的名號,只是行蹤不定,讓人難以捉摸。
臨走前,楚晚棠仍就不放心的相勸著,「母親那邊我就不去了,省得打擾了她休息。」
「大哥,遇事去找國師,咱們既然已經向他投誠,有些事情就應該讓他知道。」
楚燁成鄭重的點了點頭,眼裡晦暗不明,他自然也清楚,楚晚棠說的哪件事情。
回到府內,楚晚棠剛坐下,安聞昇就急忙的趕了過來。
「晚棠,大哥跟你說什麼了?」
「我哥說了,只要咱倆好好的,他願意幫助你坐上戶部尚書的位置。」
楚晚棠避重就輕,並沒有應承安聞昇的意思,這讓他有些不滿。
「我跟大哥明明說的就是……」還沒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出言有失,連忙閉上了嘴。
「官人,你跟大哥說的什麼?大哥只跟我說了,咱們是一家人,他自然也會幫助你。」
楚晚棠又朝他走向了一步,帶著審視的目光,讓他無處遁形。
「沒說什麼,你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既然大哥如此說,那我也就放心了。」
「只不過你平時還是要多走動的,畢竟咱們是一家人,在官場上也是要相互扶持。」
「之前是我對你不住,以後這家中都是要靠你的。」
說著,他上前握住了楚晚棠的手,眼含愛意的望向她,讓楚晚棠心中一陣惡寒。
「既然官人如此說,我也會讓哥哥助你一臂之力的。」
得到了楚晚棠的承諾,安聞昇心裡飄飄然,心中的疑慮減少了不少。
看起來楚晚棠還是深愛他的,之前不過就是欲拒還迎,為了引起他注意力的手段罷了。
想到此,安聞昇的臉不斷的向她靠近,楚晚棠越來越緊張,渾身都顯示著拒絕,正想著該如何躲避。
就感覺到安聞昇突然退後了幾步,眼中帶著一絲厭惡,兩個人的臉上皆帶著尷尬。
「你今天晚上自己睡吧。」
撂下話後,安聞昇就驚慌失措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楚晚棠一個人站在原地,控制不住的顫抖。
剛走出屋的安聞昇,那股厭惡之感盤繞在心頭,根本無法忽略。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想著楚晚棠那恍若天人的容貌,有些蠢蠢欲動,卻又無法忽略她已非完璧的事實。
「夫人,夫人。」迎春眼見著安聞昇走出去連忙跑了進來,就看見楚晚棠蹲在角落裡,抱著自己,不助的顫抖。
「夫人你沒事兒吧,老爺對你做什麼了?」
迎春心疼的抱住了她,哽咽的問著。
始終也沒有得到楚晚棠的回答,兩個人就這麼坐了一下午,楚晚棠才緩過來。
「沒事兒了,你也出去吧。」
楚晚棠長呼了一口氣,勉強把情緒穩定了下來,剛才安聞昇要吻她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新婚的那夜。
那個陌生的男人,對她呼出的氣體,都跟安聞昇不一樣,似乎帶著一點點檀香的味道。
又想到剛才安聞昇的神色,恐怕也是介意這事的,那以後自己也能安全一些。
落寞的安聞昇,在府內毫無目的的遊蕩著,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扇門前,推門進入,四目相對,都有些詫異。
「昇郎,昇郎,你是來看我的嗎?」
只見歡娘淚流滿面,扔下了手裡的斧頭,沖向了安聞昇,抱著他的腰,痛哭流涕。
「你怎麼在這?」
安聞昇似有不悅,又想到了之前的事,連忙把她推開。
「之前我受人侮辱,之後也不知怎麼府中的下人少了許多,我就找了個院落,在這待著了。」
「平時給府內縫縫補補,洗洗涮涮,砍柴,苦活累活我都干,想必也沒有之前的美貌了。」
撫摸上自己的臉頰,感受著粗糙的皮膚,又看向了安聞昇嫌棄的模樣,自嘲一笑。
「這都是你應該得的!」
安聞昇沒有絲毫的心軟,又看向了屋子裡的陳設,只覺一陣痛快。
自己平白無故給別人養了幾年的兒子,戴了這麼多年的綠帽子,還讓她活命,已經是天了。
「我知道的,都是我該受,昇郎,之前是我鬼迷心竅,可是我這些年陪著你,早就已經把你當做我的骨血。」
「不然我又怎會為你生下梔寧,都是因為我愛你,我願意在這裡做這些粗活,就是我想贖罪。」
「之前的事,都是那個人威脅我的,更何況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我進府後出現,難道還不能證明有人要陷害我嗎?」
歡娘緊張兮兮的搓著手,真誠的望向了他,這些日子,她在這裡不停的復盤過去的事。
雖沒有實質的證據,但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絕對跟楚晚棠脫不了關係。
就算賴不到楚晚棠頭上,那她也得借著這個事,重新回到安聞昇的身邊。
「不用再說了,就算是別人陷害你,騰飛不是我的孩子是事實,至於以後你就老實在這裡呆著贖罪吧。」
安聞昇的疑心被一點點勾起,卻還保持清醒,直接把她甩在了地上。
「昇郎,就算沒有騰飛,我們還有梔寧,她也是我們的女兒,別忘了她現在可是侯府的姨娘。」
「還懷著孩子,若是得了寵,那有心人挖出來,她的生母是家中的家妓,說出去也不好聽。」
歡娘越挫越勇,連忙抱住了他的腿,出言威脅著。
她知道這次若不把握機會,她還要過以前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噩夢。
就算是沒有用,也要賭一把!
她的話果然起了作用,安聞昇陷入了沉思,左右衡量了一番,現在主子不找他,皇上對他也不重用。
楚家的態度也不明朗,雖說是個姨娘,但若是得寵,也能為安家謀劃不少利益。
若是讓人知道,安梔寧的身份如此低下,對他們的名聲也不好。
「那你說,你想怎麼辦?」
見有機會,歡娘喜極而泣,又生怕他反悔,著急的說道。
「歡娘只求為奴為婢,侍奉在昇郎左右就好。」
她真摯的眼神讓安聞昇有些動容,畢竟是之前陪伴了十幾年的人,也不好太趕盡殺絕。